“所以，老師，你的意思是，又要開始給我們留作業了？”
“是的，最近這兩年你們都當來這裡是玩了……這不好。對於你們來說，現在這幾年可是最關鍵的時間的。能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可是……我對寫歌什麼的沒什麼興趣啊！”
……
週二的晚上，在錄音室裡，一羣女孩子都是愁眉苦臉的對着李俊翰。
臉色正常的，一隻手都不到。
因爲李俊翰的做法實在是有點非主流了。
這羣女孩子沒人手裡拿着一張a4紙。
“oppa，你們就不怕我們出去說這歌……是我們自己寫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是金珍熙，她顯然對於寫歌什麼的，是最沒興趣的那幾個人之一。
“賣去唄。那就當我發的遣散費了。”李俊翰兩手一攤。
安靜。
“可是爲什麼要我們去把這首歌錄製出來，然後試着照着寫一首啊！我們沒有什麼作曲的常識啊……”羅海玲肯定也是那幾個人之一。
“認認譜又沒什麼壞處。”李俊翰瞪了羅海玲一眼。“錄出來是第一步，然後還要調整……這些東西我記得最近這一段時間我時不時的都要給你們講講的吧？”
這倒是真的。
從前一段時間，李俊翰因爲某人的原因有點心灰意冷，不想寫歌了之後，雖然現在也雨過天晴了，可是基本上每週李俊翰都會抽出來十幾分鍾到半個小時不等，在週二的晚上說一些相關的東西。
這一段時間，這羣學生其實多少也有了一點概念了。
關於怎麼製作一首歌的基本概念。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做的了，是另一回事。
李俊翰現在的做法就是，每個人給了一首歌，讓她們自己回去用自己的電腦去合成出來，然後，李俊翰會跟她們一個個的來調整這些歌。
手把手的教學的意思。
所以對於這些學生來說，她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就是試着把這些歌用電腦輸入進去，曲譜變成旋律……
好吧，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
這就是週一上午，李俊翰想到的辦法。
原來還在讀書的時候，就總聽說，老師會用自己的一些特權來指示一些學生來做一些對自己有好處的事。
免費勞動力？基本上就是這麼回事了。
最開始，李俊翰其實想到的是安孝真，自己的這批學生裡面雖然在慢慢的學寫歌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有點學寫歌的樣子的，恐怕也就她這一個，其他人大部分都還停留在“想想”的這個層面的。
但是他昨天在拍runningman的時候遇到了咖啡店老闆的時候，轉變了想法。
老闆也說到了kara跟着自己，要比跟着他好，主要的，就是自己可以幫她們寫歌。
那……要是她們能自己寫了……會不會更好一點？
而且，相比kara，aura這幾個女孩子一直就更對李俊翰依賴性強一點。
那她們要是都能自給自足了的話……
前景想想就很誘人啊！
所以，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所有的人都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是作業，你們想要完成的話，就去完成，完成了之後，如果還想找我繼續學，我這裡還有……如果不想了，那就算了。
其實，就是這首歌沒完成都沒關係的。
李俊翰反正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不是自己寫的。
李俊翰可以發誓，自己留這個作業，完完全全是出於好意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居然讓這麼多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差……
他有點後悔。
今天爲了能從素描本上整理，抄出來晚上可以來發給每個人的歌的數量的稿子，他早上都沒睡幾個小時，一大早就起來了。
早知道你們對我都這個態度，我就不這麼費勁了。都甩給安孝真去算了……
“老師我會認真弄的……只是……你是不是要跟我們經紀人說一下，允許我們用電腦了……”鄭恩地在一旁舉起了手。
最近apink的出道週期基本告一段落了，她也終於閒下來了，今天還是她在那面帶着apink出道以後第一次來這面上課呢。
“……是apink那面的經紀人不許你用？”李俊翰有點愣神。
“不是啊！是黃成旭oppa！”在一旁的樸草娥舉起了手。
“……爲什麼？”
“說我們如果每天玩電腦的話，就會偷懶不去練習……”
“我們早期的時候宿舍裡也是不許用電腦的。”在旁邊的鄭秀晶刷了一下存在感，“都是前一段時間我們迴歸拿了那批一位之後……我姐姐纔給我買了一臺筆記本。”
“……還真是s.m的管理模式啊！”李俊翰有點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其他的人：“你們其他人沒這個問題吧？”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是那個軟件好像很貴的吧？”鄭恩地再次舉起了手。作爲曠課一個月的人來說，她今晚可是死命刷存在感來着。
“呀！你是要哭窮？”李俊翰瞪了鄭恩地一眼。
“不是……我倒是還好……但是我們這裡有些人的經濟不是很寬裕的……”鄭恩地手放下來了，有點委屈。
李俊翰一愣，卡殼。
眼神不自覺的瞟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全孝盛。
好吧，她應該都不是這裡最窮的了。這裡最窮的人，應該是……鄭秀晶吧？
這種專業軟件倒是都挺貴的，便宜的都在五六百美元一套，自己在用的那套，一千幾百美元一套，對於她們來說，確實太貴了。而這羣從事音樂相關的學生讓她們去弄盜版顯然也不現實……
“你們都要學的吧？”李俊翰叮囑了一句衆人。
“怎麼？”在那裡坐着的安希妍兩眼一下子就亮起來了，“老師你要給我們買？”
“不然呢？”李俊翰瞪了一眼安希妍，嘆了口氣。“誰讓你們是我學生……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教育版的可以用……”
“這個軟件很貴嗎？”在一旁的羅海玲一臉很懵的表情。
“便宜一點的要五十萬左右一套吧？貴的上百萬的，專業的。”在一遍的安孝真說道：“我前一段時間拿到了公司的結算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一套……”
“哦！對了！那你就不用了吧？”李俊翰想了想說，“這個軟件其實還是需要一個差不多的電腦才能跑的動，也要靠譜一點的聲卡才能聽得出來自己錄的音樂的質量……”
越說越複雜了。
李俊翰嘆了口氣。
“下週二，我給你們一人發一臺吧。”
安靜。
“老師，我們這裡有十幾個人呢……”樸草娥提醒了一句李俊翰。
“一個人三千美元應該夠了，按二十個人算……六萬……恩，我出得起。”李俊翰低聲沉吟了一句，然後點了點頭。
“老師……六萬美元，是多少韓元啊？”羅海玲再次提問。
“六千萬。”鄭秀晶替李俊翰回答了一句。
眼神很複雜。
“那不是我們每個人要三百萬？這麼多錢？老師……”羅海玲一下子慌神了。“要不然我們就還是不學了……”
“知道我花的錢多了，就好好給我學！”李俊翰瞪了一眼羅海玲。
忙內終於不說話了。
“老師，我這裡不用了，我都有了……”安孝真再次舉起了手。
“一人一臺……恩，既然是我送的，你說我要不要再電腦上定製一個有我簽名的什麼的？”李俊翰開始惡趣味了。
本來房間裡充盈着的那絲感激和感慨，瞬間就不見了。
本來，他也沒打算讓這幫學生因爲這臺電腦感謝自己的……
說實話，這麼多年過來，她們對自己的感激如果還要靠這麼一臺電腦來……那自己就太失敗了。
而且……自己私心裡最早還是想要她們替自己幹活兒的。這也算是發工資吧？
其實給公司裡那個小子幫自己弄，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錢，還快速省心。
但是……
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吧！李俊翰在自己的心理默默的說。
“反正在下週二我把電腦拿給你們之前，你們先去給我補習一些五線譜的相關知識！”李俊翰整理了一下有點亂套的錄音室裡的氣氛，“下一堂課我會臨時抽考！記住！要是被我發現到時候誰一點準備都沒有……”
李俊翰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老師，你這麼笑好色啊！”鄭恩地安安靜靜的吐了句槽。
李俊翰脖子被卡住了。
“老師啊！孝琳她們最近在迴歸啊……估計沒什麼時間看五線譜什麼的。”昭宥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哦，你去跟她說一聲就好了。”李俊翰就那麼淡淡的說，“這是作業……”
“那爲什麼沒有給我姐姐的？”鄭秀晶忽然冒了一句出來。
“你去給你姐姐拿過去？”李俊翰白了鄭秀晶一眼。
安靜。
“所有沒到場的……你們都去傳達一下吧。”李俊翰笑着說道：“對了，嘉允啊……”
“我知道，是要我問一下泫雅是吧？”許嘉允瞬間就明白了。
“嗯，還有……秀晶啊。”
“啊？”鄭秀晶被嚇了一跳，“我會認真完成的……”
“我是讓你幫我問問栽經，她要是想學的話……算了，這週日我應該會見到她，不用你了。”李俊翰忽然想起來了，週日老闆大叔的咖啡館，應該金栽經會過去的吧？
“哦。”鄭秀晶撅起了嘴，不出聲了。
“還有誰有什麼問題沒有？現在幫我省錢還來得及……珍熙啊！”
“嗯？怎麼？”
“今天晚上你回去給我統計一個準確的人數……我可不想多花錢……”
“……我們這裡直接幫老師你數就好了！”金珍熙一腦門黑線，“kara就算奎利姐一個嗎？”
“妮可她們……回頭再說吧，不算在這裡好了。嗯，就一個。”李俊翰看了一眼在下面坐着，對着手裡的曲譜正在愁眉苦臉的樸奎利。
“昭宥和孝琳，孝盛姐和枝恩，嘉允和泫雅，素妍姐，敏京，秀晶，栽經……不算秀妍的了？”
“不算她了，她現在在哪都找不到……”李俊翰有點無良的吐了個槽。
“那就這麼多了啊！算上我們七個，十八個人。我覺得你就配上二十套就好了。”金珍熙兩手一攤。
“爲什麼要多弄兩套？”
“妮可她們……還有，oppa你不記得樸素珍了？而且……萬一還有兒女像找你學呢？”
“……我還真把誰的都管啊！”李俊翰徹底無語了。
“天知道呢！”金珍熙扁了扁嘴，“再說了，秀妍那一套我覺得額你還是備着好……”
“……好吧。”李俊翰點了點頭，“那今天就這樣吧……你們……沒什麼其他的事了吧？”
“老師，最後問一次，能不能不學……”安希妍再次舉手。
“不能。”李俊翰直接頂了回去。
“那沒有了。”安希妍乖乖的把手放下了。
李俊翰在心裡長長的出了口氣。
……
“老闆，大半夜的你給我打什麼電話？不會是因爲秀妍xi不在所以……”
“許率智xi，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我就是怎麼挑也挑不到你頭上去，你確實想太多了。”
“……老闆，你這話也太傷人了……半夜把人喊醒就這樣？”
“半夜？許率智xi，現在才十點，看來我的助理的工作確實太輕鬆了啊！”李俊翰有點無語，“有個事要你明天去處理一下，我之類要批量採購一批電腦……”
“oppa，你要幹什麼？開網吧？”
“……算是。就按照我現在在用的那臺電腦的標準的就好……”
“那就直接買你那款不就是了，你要多少？”
“二十臺。除了這個之外，我這裡需要買二十套音樂製作軟件……”
“你用的那個一百幾十萬一套的？”
“不用，我電腦上有裝的那個七十萬左右的就可以，你去幫我談一下，有沒有什麼教育版的或者一次買這麼多能不能便宜點？”
“……老闆，我可不可以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
“除了我這個除了音樂什麼都不懂的人之外，你的辦公室外面坐着一個秘書，是首爾大學畢業的，而且，公司裡的後勤人員討價還價肯定比我厲害的多。你找我，確定不是什麼腦子進水了？”
“廢話！批量採購，有回扣的……”
“老闆你是覺得我不會去要回扣？”
“給誰不是給？就當給你發將近了。”
“……好吧，謝謝你。”許率智似乎是剛剛反應過來了。
“你去處理吧。反正別太坑我就是了。談下來的折扣，都是給你的獎金，怎麼樣？”
“……那要談不下來呢？我就白辛苦了？”
“嗯，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李俊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