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 你奈人生何
演唱會進行的很順利。
尹賢的開場唱的是依舊是《煙花易冷》。他很喜歡用這首歌把現場的氣氛給壓住，讓大家都可以進入那種安安靜靜的聽歌的感覺。
只不過這次，爲了這首開場歌，他跟IU可是爭了半天，最後才終於掙得了這首歌的開場歌曲的位置。
開場歌之後，尹賢依次唱了兩首自己的兩首沒有面世過的新歌，然後由IU在中間唱了一首同樣沒有發表過的新歌之後，尹賢連着唱了三首老歌。
整個流程很順利。因爲尹賢和IU兩個人真的爲這場演唱會投入很多。
雖然在演唱會正式開始前他們沒有彩排，但是包括很多的串場詞，都是兩個人自習研究過的。
這對於尹賢來說，還真是第一次。
但是他很聽話的按照IU的意見一件一件的事做了。
因爲他答應，這場演唱會不光是自己的演唱會，也是自己爲了IU辦的演唱會。自己欠IU一場演唱會。這件事，在他心裡，膈應他很久了。
所以，這場演唱會出奇的順利。十幾首歌唱下來，演唱會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
時間漸漸來到了最後。
只是在場的幾萬人似乎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
大家都沉浸在尹賢帶給他們的音樂中。
不光是場內的人，經過尹賢的努力，在和體育場的負責人溝通過後，在體育場外面的大屏幕上，也在直播着場內演唱會的實況。
於是那些圍在體育場周圍不肯離去的粉絲們也就能跟着場內的粉絲們一起看着尹賢這一場有些簡約但是一點都不簡陋的演唱會。
這個演唱會現場觀看的人，應該超過了十萬人……
但是時間終究在流逝着。
哪怕是有十幾萬人都希望這個時間就這麼停在這裡。
尹賢喝了一口水，然後對臺下的觀衆說到：“接下來，演唱會就要進入今天的最後一部分了……”
尹賢的話剛出口，現場立刻喧鬧了起來。
“說到底我也還是一個病人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尹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着不依的粉絲們說道。
然後喧譁的聲音一下子就沒有了。
尹賢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多小時，唱了一個多小時的歌了。如果是健康的尹賢的話，可能粉絲們早就對於一個多小時沒有什麼快歌的尹賢有意見了。
但是現在的尹賢，雖然一樣在臺上跟他們開着玩笑互動着，但是他們真的不好再苛求他什麼了。
從他今天剛剛跟着升降機出現的時候。細心的粉絲已經就有人哭了出來了。
尹賢瘦了很多。
雖然尹賢自己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覺，但是他確實瘦了很多。
這樣的情況下，尹賢還在跟他們唱歌，爲了他們開這場演唱會，他們還好意思要求更多嗎？
看到現場安靜了下來。尹賢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今天的演唱會的名字，叫做，給自己的歌。”尹賢笑着說。
一邊的IU愣了一下，這個……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跟自己準備的臺詞不是這樣的啊……
不過，看着尹賢那帶着似有若無笑意的臉，IU也放下了自己心裡的擔心。
這畢竟是OPPA的演唱會啊……
“前面我唱了十幾首歌，裡面還有大部分都是新歌，你們應該是沒有聽過得……”尹賢笑着說，“所以，我想。多少也算是對大家有個交待了。八年來，辛苦大家了，跟着我一路走來。”
尹賢在椅子上向前鞠了一躬。
本來在一邊坐着的IU立刻像是觸電了一樣跳了起來，跑過來扶了尹賢一把。
尹賢笑着對IU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微笑着對觀衆說：“所以，我想，前面唱給大家的歌，就到剛剛結束吧，下面，是一些我想唱給自己的歌。最後。我還是要任性一把。”
觀衆們也笑了起來。
“不過我任性了這麼多年，你們應該也習慣了吧？”尹賢笑着繼續說道。“所以啊，下面的歌，就算你們不喜歡。也得給我聽着……”
笑聲越發變得大了。
“OPPA，你想唱什麼就唱什麼吧，你唱的我們都喜歡聽。”一旁的IU笑着說。
“對！”臺下的粉絲們也都整齊的呼應到。
“行吧。不過這些歌是我剛剛在唱歌的時候纔想起來要唱的……伴奏自然是沒有了。這樣吧，智恩啊，反正這些歌你都聽過，你來給我彈吉他吧？”尹賢笑着對一邊的IU說。
“不要。還是OPPA你自己彈。”IU腦袋接連的搖，然後把本來掛在自己身上的吉他拿下來遞給了尹賢。
觀衆笑的更開心了。
尹賢笑着搖了搖頭，接過了吉他，掛在了自己身上。
“嗯，接下來的第一首歌……是我想唱給一個人的。雖然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但是，她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對她做出過一個承諾，說等她拿到了所有的電影大獎以後，我要再跟她合作一次，一起再演一部古裝劇，一部男女主角可以很開心的生活在一起，一起變老，然後整部戲都沒有什麼看點的戲……”
說到這裡，尹賢笑了起來，臺下的觀衆們也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起來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
“只是，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很可能沒有辦法實踐我的承諾了。這是一個遺憾啊……”尹賢嘆了口氣，“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祝福她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下面這首歌，《偶爾還是會想起你》……”
手指在琴絃上撥動，音樂響起。
“偶爾還是會想起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許我還不習慣沒有你
偶爾還是會想起你，重複着熟悉的場景，彷彿我還能聽見你聲音
偶爾還是會想起你，卻不會再停下腳步，也許我已習慣了沒有你
……”
尹賢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很安靜的講述着一個已經過去的日子。一段已經塵封的回憶。
整首歌唱完，臺下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我要補充一句啊，現在我跟她可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在這次演唱會上再傳出什麼不靠譜的新聞……這樣就是陷害我了……”尹賢先打了個預防針。讓有些傷感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了一些。“我這首歌要對她說的話，就是那句歌詞……謝謝你曾出現在我生命裡。”
臺下再次響起了掌聲。
尹賢收拾了一下情緒，等掌聲安靜了下來，尹賢繼續笑着推進自己的進程了。
“第二首歌，是給另外一個朋友的。”尹賢安靜的說。“她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多時候都是鬧騰的亂七八糟的。但是不管怎樣，她讓我第一覺得去全心全意喜歡一個人，原來可以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情。雖然，後來其實證明了，認識自己的本心，是更重要的一件事……”
一邊的IU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會被尹賢這麼說的人，只有一個吧……
“但是無論如何，感謝她，我也祝福她可以跟真正值得她去愛的人相守一輩子。一定要幸福啊……”尹賢微笑着撥動琴絃，歌聲再次響起。
“這次又給我一次機會，要我後悔 讓你流眼淚，這時候窗外不藍不灰，大概連路燈也好累……”
這是之前尹賢的專輯《酸甜苦辣》裡面的那首《愛的相反》。
尹賢安安靜靜的彈着琴，安安靜靜的唱着。
“有一種愛的相反 不是恨 不是冷淡
是在我們之間 不可能的預感
帶來痛的幸福要如何承擔
你說你要安全感，看似簡單，卻比相愛更難
才承認我們之間，是習慣，是貪婪
因爲兩個人都孤單
才更孤單……”
一首歌在安靜中落幕。掌聲隨即響起。
這首歌的出現應該是在尹賢跟林允兒傳緋聞之前，但是這首歌唱給林允兒，卻意外的很合適呢……
尹賢拿起了放在手邊的水壺，喝了一口。等掌聲落下，他繼續他的演唱會。
“接下來的這首歌，送給我最尊敬的大哥。”尹賢整理了一下，“如果說剛剛我這首歌唱的，是那個讓我動了走進娛樂圈念頭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幫我在娛樂圈留下，並一路走到現在，最重要的一位。在我年少輕狂的時候……”
說到這裡尹賢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次跟百想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要不是他的堅持，爲我保住了無限挑戰的最後的位置，我可能……早就離開韓國出國去發展了……他用自己的很多經歷一直在不停的教育我，讓我沒有因爲自己的任性，變成一個神厭鬼棄的人。至少，在這樣一個場合，還會有你們……”
尹賢指了指會場臺下的衆人。
“以及外面的那麼多人，肯爲了我趕來，我想，主要是因爲我還沒有變成大家所討厭的那種人。”
尹賢頓了一下，然後對着尹智惠的方向問道：“姐，你會彈《言之命至》嗎？”
尹智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下面這首歌，言之命至，送給大家。”尹賢簡單的完成了歌曲最後的介紹。
然後尹智惠的鋼琴聲響起。
一首歌唱完。臺下並沒有響起掌聲。
“其實我有點懷疑言之命至這種說法了。”尹賢笑着打破了冷場，“至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會這麼早就死掉。但是事實卻是，好像我並不會再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多久了。”
尹賢的話，讓場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沉重了。
“在石哥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呢……”尹賢笑了起來，“雖然他本人絕對是整個韓國最能給人們帶來歡樂的人之一，但是說起他的事情了，卻往往都讓人笑不起來。《言之命至》也好，他這次錯失演藝大賞三冠王也好……也許這樣的人……更偉大吧……”
說道這裡，尹賢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們不要再說那個沉重的話題了……說點輕鬆的吧。下面是我想唱的第四首歌，也是……我想送出去的最後一首歌。這首歌……我想了很久。比給在石哥選歌的時候糾結《你不是真正的快樂》還是《言之命至》更讓我糾結。但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這首歌。這是一首……怎麼說呢，也不能算是新歌了。在《金炳萬的叢林法則》裡面。我唱過。不過當時那個環境，音效確實比較一般……想來，你們大家並沒有聽過清晰版本。今天，算是一次補償吧。對了。要跟大家說一下，另外一首備選歌曲名字叫做《普羅旺斯的夜晚》……”
尹賢彈起了手裡的吉他。
“一朵純淨綻放的白色之花，
恣意的在風中伸展開臉龐，
躲藏在不爲人知的回憶裡，
話也不說的輕輕哭泣。
……”
尹賢在開始演唱之後。吉他只是輕輕的彈奏着幾個和絃。
經過了之前在錄音室裡的錘鍊，他現在可以很輕鬆的唱出整首歌。
雖然他現在身體的情況確實……有些下降了。
當尹賢深情的唱完了這首歌，整個現場的燈牌跟着一起晃動的時候，尹賢感覺到了那種溫暖。
“當春天到來之時，我會再次綻放……”
整首歌的最後一句，尹賢的唱腔讓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這裡面，包括尹賢自己。
“對不起大家……”尹賢擦了擦自己流下的眼淚。“我有點失態了。”
回答尹賢的是來自粉絲們的尖叫和歡呼。
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尹賢終於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按說，我應該還要唱兩首給別人的歌……”說道這裡，尹賢看了看在舞臺上坐着的尹智惠和IU。
臺下自然又是一陣起鬨一般的歡呼。
“但是當着面給人唱歌實在是太讓人害羞了。所以……還是不要了。”尹賢笑着搖了搖頭。
“不要……”臺下的觀衆們都起來造反了。
“呀！OPPA，當面唱一下又能怎麼樣……我又不是沒有當着你的面給你唱過歌，《Look_at_me》難道你忘記了？”IU有點吐槽的補充了一句。
IU的話帶起了臺下的觀衆們起鬨一樣的喊聲。
“呀，那不一樣。”尹賢打斷了IU的起鬨，一本正經的說，“而且，我也確實有點累了，接下來這首，就是今天的最後一首歌了……是我在最後的最後，唱給自己的歌。”
臺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最後一首歌？到了最後了嗎……
預想中的喧譁沒有出現。尹賢自己倒是愣了一下。
旋即，就是感動。
如果說幾十個，幾百個自己的粉絲可以接受自己那有點不像話的“累了”的藉口體諒自己的話，要全場幾萬人都接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最後這首歌，就是今天演唱會的名字，是一首新歌，給自己的歌。希望大家能喜歡。”
尹賢清理了一下嗓子，對着後臺招了下手。
音樂響起。
在悠揚的前奏聲中，嫩綠色的燈牌海再次出現。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尹賢的歌聲中。大屏幕上也打出了歌詞的字幕，這些倒是都提前準備好的。
歌聲結束。
現場響起了掌聲。跟隨掌聲一起響起的，是羣衆呼喊不停的“安可”的聲音。
“其實我想唱的歌，都唱完了呢……”尹賢嘆了口氣。
但是臺下的安可聲一直沒有停過。
“好吧，其實我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提前就準備好了一首歌。”尹賢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觀衆們猛然的靜了一秒鐘，然後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我送了很多歌，給朋友，給親人，給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呢？”尹賢笑了起來。
臺下安靜了下來。
“是啊，我忘記了你們啊……”
尹賢的話音還沒落，那安靜立刻就被喧囂打破了。
“是啊，我怎麼可能忘記了你們啊……”尹賢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沒有你們，我不會在這裡。沒有你們……不，沒有這種如果，有你們在，所以。我纔是今天的尹賢啊！”
“所以……最後這首歌，一定是給你們的啊……”
“好了，安靜一下吧，要唱歌了哦！”尹賢整理了一下氣氛。
現場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從來不是他們刻劃的那種樣子
不是誰的王子講不出煽情的字
在喧囂的王國守護自己的寂寞
門外驚心動魄門裡我泰然自若
這一路走來說不上多辛苦
慶幸心裡很清楚
是因爲還有那麼一點在乎
才執着這段旅途……”
一首旋律很簡單的歌。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歌詞是尹賢想說的話……
安安靜靜的，最後一首歌，在旋律中謝幕。
“今天的演唱會……就到這裡吧……”尹賢笑着說，“還記得在前年的演唱會上，我曾經說過，有一首歌……一直到我退出演藝圈的那一天，我纔會再次演唱現場。今天，本來應該是很好的機會的……但是……很遺憾啊……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沒有辦法再給大家唱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尹賢說的是哪一首歌。
“有點遺憾呢……”說出這句話的是IU。
“是啊！”尹賢也嘆了口氣。
“要不然這樣，OPPA。我們來爲你唱這首歌，好嗎？”IU忽然提議。
“啊？”尹賢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
“大家來說，最後這首歌，讓我們來爲OPPA唱，好嗎？”IU直接對着臺下喊道。
“好！”整個現場四萬多觀衆異口同聲的喊道。
尹賢愣住了。
“後臺有準備這首歌的伴奏嗎？”IU直接問起了後臺的音響管理人員。
大家都面面相覷的搖了搖頭。
這首歌……是怎麼都不會想到還會在這個現場表演的吧？
現在的尹賢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怎麼還可能跳騎馬舞呢？
“這個……是個問題啊……”IU看到了一臉爲難的音響師，也嘆了口氣。
旋即，她忽然有了一個新想法。
“你們的手機裡，還有這首歌嗎？”IU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有！”再次，幾萬人一起回答。
大家都敏銳的想到了IU的主意。
別說……這個主意……很不賴啊！
“那麼這樣。大家都把自己的手機的音樂調到最大，然後，聽我的指揮，我們一起用自己的手機來播放這首歌。怎麼樣？”IU像個孩子一樣大聲的喊道。
“好！”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可不止IU一個人。
“給大家一分鐘，準備一下，一分鐘後，我們一起來！”IU笑呵呵的說。
尹賢就那麼愣愣的坐在那裡。
演唱會還可以這麼玩的？自己……沒有想過呢……
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IU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做好了準備。
“對！”幾萬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好。聽我的指揮，倒數結束在我說按的時候，大家一起按下自己手機上的播放鍵啊！”
“好！”
“來，倒數開始。3！2！1！按！”IU指揮着全場的觀衆一起按了下去。
“OPPA江南style！”全場幾萬部手機一起響起了同樣的一個聲音。
然後……
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跟着手機裡的音樂一起唱了起來。
在舞臺上的IU和從鋼琴前站起來了的尹智惠則帶領着大家一起跳起了舞蹈。
燈光師很體貼的只給IU和尹智惠一人打了一隻追光燈，然後熄滅掉了全場的所有其他燈光。
但是這並不影響尹賢。
他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聽着全場不用音響都能清晰聽到的歌聲。
裡面有自己的聲音，更有來自整個體育場幾萬人一起的聲音。
手機的燈光照亮了每一個拿着手機跟着音樂一起跳動的人，就像爲每一個觀衆席座位上點亮了一盞微弱的燈光一般。
幾萬個揮動的光點。
如同幾萬個星光同時點亮。
尹賢覺得自己的鼻子真的酸了。
他甚至隱隱然聽到了從體育館外面傳來的歌聲。
不止是體育館裡的觀衆們，那些圍在體育場外面看着屏幕直播的演唱會的人，也跟着一起在唱。
一首歌唱完。
全場都歡呼了起來。
尹賢則是淚流滿面了。
“謝謝大家。”尹賢在眼淚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畫面我會一直記着的，永遠都不會忘記……”
現場自然又是一片的歡呼。
“永遠。”尹賢再次重重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尹賢的演唱會，給自己的歌，就在這樣的一份感動中，落下了帷幕。
傳奇落幕了嗎？
至少當天《江南style》的下載量再次衝到了各大音樂下載榜單的前十位。
老兵不死，他們只是隨風而逝罷了……(未完待續。)
PS：??明天中午12點，最後一章，8K+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