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嬸嬸這板坐着的六個人,有些不相信,但是玉君說出口了,她們也不好意思不答應,就站起來,收拾揀板上的茶葉。玉君笑着裝了一簸箕毛茶,看她們把揀板上的東西,清理乾淨後,把手中那簸箕毛茶,朝空中一揚。然後用嘴一吹,那簸箕毛茶全落在揀板上。洪嬸她們幾人一看傻了眼,揀板上有四堆,一堆是茶梗,一堆是老茶皮,一堆是略粗些的茶葉,一堆是檔次高些的茶葉,洪嬸嬸她們用手翻了下,認爲完全合格,玉君說:“我把那一袋茶葉,全分成這樣四堆,你們來收吧。”說完,又裝了一簸箕毛茶,向上一揚,用嘴一吹分成四堆,就這樣一會兒功夫,處理完了那袋茶葉。
緊挨着洪嬸嬸她們,左右二個揀板的人,看見了就讓洪嬸嬸幫忙,洪嬸和玉君一說,玉君就答應了。很快就幫她們也分好了茶葉,等洪嬸嬸這個板上的人,交了上午應揀的茶葉,領來下午的茶葉後,玉君又幫她們將茶葉分好,她們再送去交的時候,胡九斤的父親也覺得奇怪,收了她們的茶葉後,又發了三天的茶葉給她們,並且跟了過來看個究竟。他見到玉君把茶葉分成四堆,問玉君能不能再分細點時,玉君讓他說出細到的程度,他舉列說出了茶葉中的幾個等級,玉君說可以試一試,並問他這樣會不會影響其他揀工時,他說沒關係的,現在茶葉太多,她們揀的越多越好。
聽他這樣一說,玉君問他又沒有大點的揀板時,他說可以在地上進行,讓那三塊揀茶板的人,用擰的較乾的拖把,把揀場一角的空地上,給拖的乾乾淨淨,又用電扇對着地面,不停吹乾地面。在等電扇吹地面時,胡九斤帶着他車間的主任來了,原來他們主任昨天扛茶葉包時,把腰給扭到了。正好剛纔胡九斤去想請假,待他說出原因後,主任說你帶我去看腰,我找人給你頂
班,不算你請假。胡九斤架不住這個誘惑,就帶他來找玉君了。玉君聽了後,讓主任背對他站好,用手在他腰上推了二下,說:“好啦,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主任半信半凝地心想,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就治好了,不會是騙我吧。慢慢立起身子來,腰一點也不痛了,又動了動,沒有一點不適,這才發現真的好了,不由地對玉君說:“啊,你太了不起啦,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就治好了我的腰,真是太感謝你啦,現在生產任務太忙,讓我休息真是在家呆不住啊,謝謝你啦,胡九斤,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陪好客人,我回車間去了。”玉君聽了說:“主任不用陪我,讓九斤回去上班吧,我有胡伯伯在這就行了,更何況你們的生產任務這麼忙,快回去吧。”九斤的父親說:“你們去上班吧,我在這兒沒事的。”說完,送九斤倆人出了揀場。
在揀場外,他對九斤的主任,說:“辛苦你去趟廠長那兒,告訴他徐玉君在我這,讓他等會裝着不知道,到這兒來就行了,如果陳六和在,讓他陪廠長一塊來最好了。”這主任聽了,趕緊小跑地去找王華清廠長了。王廠長聽了主任的彙報,叫來辦公室成員陳六和,倆人對好口徑,正好看見玉君的車子停在辦公樓前,就對王廠長說:“這是笑笑的車,我們就說看到車子後,找到這兒來的,就行了。”倆人說笑地走進了第十揀場,老遠就見到玉君,正忙着把茶葉分成九堆,一堆老茶皮,一堆是茶梗,還有一至七個等級的茶葉。
那十八個婦女正在往大篾盤裡倒茶葉,一大袋茶葉倒三個篾盤,玉君端起一盤向空中一揚,茶葉自動飛入九個堆中,又端起一盤,向空中揚去……,王廠長和陳六和站在那,也不向前去打擾玉君,等到茶葉堆頭大了,那些婦女裝茶葉入袋時,才走了過來。陳六和
說:“笑笑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到了茶廠,也不來看我,要不是看到你的車子,真不知道你到了我們這兒了,來來,這是我們的廠長王華清同志,也是解放戰爭前參軍的老戰士,跟你還是有些淵源的,王廠長,這就是那個田廠長常說的徐玉君小神童。”
玉君聽了連忙說:“陳伯伯,王廠長,真的很抱歉,打擾你們的工作了,今天是我媽媽她們幾個,說要到茶廠來當一天的揀茶工,來的突然,沒有去拜訪,請原諒。剛纔說王廠長和我有淵源,莫非王廠長是三軍轉業的?”王華清說:“對嘍,神童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還有層關係啊,我還給你外公李軍長,當過幾個月的警衛員呢,可是受傷後就復員了,不知道李軍長還記得我不,真想他們啊。”玉君聽了馬上問道:“你是王娃子嘛?”王廠長一聽激動地說:“是,是啊,我就是王娃子,你是聽李軍長說的?他還記的我。”玉君連忙拉住他的手說:“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呢?你可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啦,我外公當年派人到處找你也找不到,快跟我走,我媽也在呢。”說完,拉着王廠長向李潔那兒走去。
老遠玉君就喊了:“媽媽,快,快,快來啊,我找到王娃子舅舅了。”李潔她們聽到玉君的喊叫聲,都站了起來,本來安靜的揀場,隨着玉君的喊聲,大家都看了過來,見到玉君拉着王廠長走過來,她們都圍了過來,李潔說:“這不是王廠長嗎?你剛纔說王娃子呢?”說完,看着玉君,又看向王廠長,王廠長叫了聲:“小瘋丫,你真不認識我了?”李潔聽了眼中的淚水,馬上就流了出來,對着王廠長說:“你就是王娃子,怎麼不象了呢?”說完,就撲到王廠長的懷裡,猛地拉開他的襯衣,又摟起他的背心,看着他胸前的傷疤,摸了一下,眼淚就禁不住地奪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