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耳壓根沒想過張小卒還有再戰之力,所以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周劍來身上,而當週劍來使出驚雷劍,讓他感受到危險後,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周劍來身上,完全沒有提防張小卒,以至於張小卒突然發動襲擊時,他的反應慢了好幾拍。
以張小卒的速度,這麼近的距離,只需一個瞬間就能欺到近前,更何況是好幾拍的時間。所以當陳半耳徹底反應過來時,他的身體已經被張小卒一記上勾拳送上空中。
這一拳的力量之大,讓陳半耳恍惚覺得自己的下巴是被一座山峰撞擊了,整個下巴瞬間失去了知覺。
陳半耳嚇得魂飛天外,想要擰身逃離,卻驚恐地發現身體已經被張小卒控制住。
張小卒雙手如鐵鉗一般扣住陳半耳的雙腳腳腕,他的雙腳鎖住了陳半耳的脖子,讓陳半耳的身體後仰,呈半弓裝,然而他猛地施力,用自己的身體帶着陳半耳的身體在空中快速旋轉起來。
陳半耳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掙脫張小卒的鉗制,他這才體驗到張小卒力量的恐怖。
二人身體絞在一起,如一臺急速旋轉的風車,自高空急速墜落,接着轟的一聲砸落在擂臺上。
整座擂臺震顫轟鳴,亂流激盪,塵土飛揚。
待塵土散去,一個大坑出現在二人墜落的位置。
一隻手從坑裡伸出,手指扒住坑沿,張小卒爬了出來。然後他頭下腳上鑽進坑裡,把陳半耳的身體拽了上來。掄圓胳膊一甩,把昏死的陳半耳丟下擂臺。
全場一片死寂。
不可一世的陳半耳,戰門境擂臺上無人敢惹的陳半耳,身懷數種半步大能神通的陳半耳,就這麼輸了,並且輸得極慘,讓這些觀衆一時間難以相信。
“哦”
下一刻,待觀衆們從驚顎中醒來後,四方看臺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周大哥,你沒事吧?”張小卒身體一搖一晃地走到周劍來身邊,關切問道。他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力氣,都用來施展八方絞殺了,此刻身體再次趨近虛脫,所以走起路來步履蹣跚。
周劍來搖搖頭回道:“沒事。”
說完他左臂一擲,寒梅劍飛向第十二號雅間的窗戶,同時嘴上感謝道:“多謝姑娘的劍。”
“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冬梅邊說邊伸手抓住穿過窗戶飛進來的寒梅劍。
劍入手,冬梅表情大喜。她感覺寒梅劍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透過光亮的劍身似乎隱隱看得見飄雪和寒梅隱藏其中。她指尖輕撫劍身,能清楚地感覺到有歡快且親切氣息自劍身傳來。
“冬梅,去請他們兩個上來。”戚喲喲吩咐道。
冬梅領命,出了雅間,去往下層拳場。
擂臺上週劍來和張小卒互相攙扶,周劍來大聲喝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王鐵男站在主控室的探窗前,望着擂臺上的周劍來和張小卒,臉色鐵青,恨他們恨得牙癢癢,可又無可奈何。
“兩位”王鐵男本想做最後的嘗試招攬周劍來和張小卒,可想到陳半耳醒來後定是要與二人勢不兩立,便無奈放棄了招攬的念頭,心中長嘆一聲,嘴上道:“兩位請隨意。”
“走走走,取錢去,告訴你,我贏了三十萬兩。”周劍來催促張小卒。
張小卒被周劍來報出的數字嚇了一大跳。
“幹!”
“兩個坑貨!”
“孃的,老子輸慘了!”
聽見周劍來說他贏了三十萬兩,四方看臺上的觀衆這纔想起他們押的賭注,霎時間對周劍來和張小卒的歡呼喝彩聲變成了咒罵聲。
“取錢。取錢。我贏了三十萬兩。”走到押注的櫃檯前,周劍來拍打着櫃檯,甚是囂張的叫道。
“票據。”櫃檯裡的人喊道。
“在”周劍來下意識的摸向懷裡,當手穿過燒焦破爛的衣衫觸摸到肚皮時,他的臉色頓時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票據他是揣在懷裡的,但是被陳半耳連同衣服給燒沒了。
“票據沒了,被你們的半步大能給燒沒了。”周劍來無奈道。
櫃檯裡的人聞言神色大喜,乾咳一聲,板着臉道:“沒有票據,如何”
他想耍賴吞了周劍來的三十萬兩,在老闆王鐵男面前贏得大功一件,可話說一半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給他。”主控室探窗前,王鐵男喊道。全場數千人看着,他實在不想再橫生枝節,一心想着把周劍來和張小卒這兩個瘟神送走。
“是。”櫃檯裡的人急忙應喏,動作利索地把銀票推到周劍來面前。
周劍來抱着一摞銀票,不禁感慨道:“這可比打劫來錢快多了。等治好大娃兄弟,咱們再去北七城、北六城等拳場搞一搞。”
噗嗤!
冬梅一直尾隨在二人身後,故意等周劍來取完錢,聽見周劍來說打拳比打劫來錢快,忍不住笑了出來,上前急走兩步,攔到周劍來和張小卒的前面,疊手施禮,道:“二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周劍來聽出了冬梅的聲音,也看見了懸在冬梅腰間的寒梅劍,當即把銀票胡亂塞進張小卒的懷裡,向冬梅回禮道:“多謝姑娘贈劍之情。”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冬梅擺手道。
“不知你家小姐找我兄弟二人所爲何事?”周劍來好奇問道。
“其實是找他。”冬梅拿手指了下張小卒說道。
“找我?找我幹什麼?”張小卒不明所以。
冬梅抿嘴一笑,道:“我家小姐就在二樓,兩位去一趟便知。放心,絕對不會有危險。”
“勞煩姑娘前面帶路。”周劍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