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九州第一美人子鴛？”
“姑娘是哪裡人氏？”
“可否擡起頭來，摘掉面紗？”
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問什麼的都有，但女子始終叩首於地，閉口不語。
衆人想以神識窺視女子的容貌，卻發現女子臉上的白沙是個寶物，竟能隔絕他們的神識窺視。
“神主來了。”
圍觀的人看到張小卒從巷子裡走了過來，立刻讓開一條道路。
張小卒脖子上扛着張丫丫，手裡牽着張天佑走了過來，到跟前伸手朝綠裙女子虛扶一把，將其從地上攙起，說道：“姑娘請回吧，在下暫時沒有收徒的念想。”
“爹爹，這位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啊！”
張丫丫看着綠裙女子的眼睛誇讚道。
“確實漂亮。”
心有不服的瓊霄娘娘竟也點頭稱讚，只看一雙眸子，她就失去心氣，敗下陣來。
因爲這雙眸子確實太美了。
清澈如泉，明亮如星辰，眼波流轉，柔情似水，顧盼之間，有春之溫暖，夏之熱烈，秋水之情，冬之冷豔。
你所能想到的美，這雙眸子裡全都有。
只一雙眸子就能閉月羞花，讓世間所有美人黯然失色。
撲通！
女子被張小卒拒絕，竟又不死心地雙膝一彎，重新跪了下去，衝張小卒叩首懇求道：“求神主開恩收我爲徒，不然我便長跪不起。”
張小卒聞言不由皺眉，失笑道：“這可奇了，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強行拜師，行，給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女子擡起頭來看着張小卒的眼睛，緩緩說道：“若是神主不收小女子爲徒，那這九州三界便再無小女子的立錐之地，所以是在這裡跪到死，還是等着被人殺死，結果都是一死，沒有區別。”
說完，她緩緩擡起右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啊！”
石磯娘娘等剛一看清女子的絕美面龐，全都大驚失色。
“你——你是蘇妲己！不，你是九尾妖狐！”
“你怎麼沒死？”
“不對不對，蘇妲己和九尾妖狐全都死了，不可能還活着。”
“所以你究竟是誰？”
一衆轉世神明的情緒有些激動，盯着綠裙女子連聲喝問。
張小卒在蒙長山的記憶裡搜索了一下，立刻就找到了關於蘇妲己和九尾妖狐的信息。
“蘇妲己是誰？”
“九尾妖狐怎麼了？”
周劍來和牛大娃等不明情況的人好奇地問道。
“蘇妲己是上古商王朝的一位美貌女子，被商王朝最後一任皇帝紂王看中，招其入宮當妃，不料半路上被九尾妖狐攝去魂魄，佔據了肉身。
九尾妖狐假扮蘇妲己入宮，以美色迷惑紂王，霍亂朝堂，爲禍人間，最終害得商王朝斷送了大好江山。
這位姑娘長得和蘇妲己九成相似。”
張小卒簡要地給周劍來等人講解了一下。
只是通過蒙長山的記憶瞭解到，商王朝的滅亡其中牽扯了太多因素，有天上和地上的權利之爭，有教派之間的道統之爭，還有一些祖神之間的私人恩怨，簡單地歸結於紂王被美色迷惑，昏庸殘暴，未免有點避重就輕，粉飾太平的意思。
“我很同情那位紂王。”
牛大娃一臉同情道。
“嗯！”
周劍來等男性皆會意地點點頭。
心想要是蘇妲己和眼前這女子生得一樣漂亮，再多上幾分九尾狐的妖媚，恐怕是個男人都頂不住。
“啊！”
石磯娘娘突然瞪着綠裙女子驚叫道：“你叫子鴛！你姓子！”
“沒錯，我姓子。”
女子點頭道。
“你父親是誰？”
一位轉世神明急聲問道。
“我父親名叫子受，我母親名叫蘇妲己，或叫白覓，我叫子鴛。”
女子詳細答道。
“啊！”
衆轉世神明聞言大驚失色。
“你母親或叫白覓是什麼意思？”
石磯娘娘問道。
“白覓便是攝取蘇妲己神魂的那隻九尾狐，她和蘇妲己的神魂融爲一體，所以她們兩個都是我的母親。”
女子毫無隱瞞地答道。
“這——這——怎麼可能？”
“狐妖怎麼可能誕下紂王的子嗣？祖神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會允許？”
“這實在太荒謬了！”
轉世神明們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一人問道。
“苟活。”
女子答道，“原本我可以繼續苟活，但是玉女榜不準，所以我便來給自己求一條活路，若求不着，那就只能死了。”
她那好看的眸子裡泛起一片哀涼。
只一個眼神，便讓所有人的心裡都不禁生出憐憫之意。
這是一雙有魔力的眸子。
“爹爹，救救她吧。”
“是啊，爹爹，救救她吧。”
張丫丫和張天佑的心裡也都泛起了同情心，爲女子向張小卒哀求道。
“大膽妖孽，你竟敢迷惑少公子少公主，不想活了嗎？”
一人怒聲呵斥道。
張小卒擺手道：“她沒有施展媚惑之術。”
“神主，萬萬不可收她！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你若收她護她，便等於是打一衆祖神的臉，包括女媧娘娘。”
石磯娘娘傳音對張小卒說道。
“神主，不能收她，此女是禍端！”
“神主，莫要步了紂王的後塵。”
“……”
其他轉世神明或傳音或明說，都不讓張小卒收女子爲徒。
女子臉色漸漸慘白，抿着嘴脣看着張小卒。
張小卒衝其緩緩搖頭，歉意道：“抱歉，我沒有收徒的意願，不能收你。”
女子的眼神瞬間失去光芒，陷入絕望當中，點頭道：“打擾了。”
說完便帶上面紗不再說話，雙膝依然跪地不起，似乎真要跪死在這裡。
張小卒搖搖頭，轉身朝村子裡走去。
“留此妖孽遲早是個禍患，且讓本神大義除之。”
一位轉世神明橫眉怒目道。
說罷，擡掌便朝綠裙女子拍去。
女子沒有閃躲，而是閉上眼睛等死。
正如她說的，跪死還是被人殺死，都是一死，沒有區別。
砰！
然而那轉世神明的手掌卻拍空了，女子原地憑空消失。
“本神主會把你的名字從玉女榜上抹去，且好好活着吧。”
十萬裡外，女子出現在了一片山林裡，同時耳邊響起張小卒的聲音。
女子沒有應聲，只是跪地不起。
張小卒見狀不禁皺眉，可也沒再理會，從其身上收回目光，腳步不停回到自家小院。
“你救了她？”
女媧娘娘不知何時等在了院子裡，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地衝進門的張小卒問道。
“還真是個惹禍精，這麼快就招來麻煩了。”
張小卒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