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含起淚意,越是接近,越是有種想大哭大叫的**。
“是的,洛洛,你來過這兒。”
他給予肯定的答覆,從背後緊緊擁抱住她的身子,心裡亦是酸楚的不好受。
“可我不記得了。”剛剛那種快要癱瘓倒地的感覺,因爲有了戰淳軒的支撐,纔沒能輕而易舉的擊倒了她。
向雅蜜側歪了頭,感激一笑,“我閉上眼,甚至很清楚的知道里邊的佈局,一樓是客廳,還有一間超級大書房,三面牆的書籍,就像是圖書館似的,另一邊則是個大大的廚房,清一色純白,就連日常使用的碗筷器皿,也全是這種顏色。”
戰淳軒眼含驚奇,他沒有想到,三歲前擁有的記憶,向雅蜜居然還有着深深的烙印在靈魂裡。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等待着她進一步的發現。
有些東西,自己想起來的,纔是最最真實的。
通過外人來轉述、描述,會遮擋住記憶中的某些存在。
“二樓是臥房,一共六間,但是用到的就只有三間,後來,爲了讓兩個孩子玩耍方便,特意改了一間公共的兒童房,從世界各地運來的奇異玩具塞的滿滿當當,地上還鋪了兩層厚厚的針織地毯,一朵一朵的玫瑰花,絢爛綻放。”
她的眼淚,有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臉頰,可她卻一無所知,用力搖着頭,掙脫了男人在背後的擁抱,奮力奔跑,向那靜止在時間夾縫之中的建築撲去。
答案呼之欲出。
她知道這是哪裡。
她怎麼可能會忘得了。
戰淳軒的黑眉緊緊擰成一團糾結,額心處,擠出了個深深的‘川’字型。
洛洛剛剛說,二樓曾經爲了方便兩個孩子玩耍,改成了一間兒童房。
他確定沒有聽錯。
可爲什麼會是兩個孩子。
他從不曾聽洛洛提起過,並且一直認爲,她是‘他們’唯一留下的血脈。
看來,今天來這裡算是對了。
接下來,在熟悉的環境中,或許她能吐露出更多東西。
打開了柵欄上拴住的小小木門,她顧不得再去觀察擺在兩旁,已經靜靜等候了十幾年的舊日擺設。
如果沒記錯的話,拉響掛在別墅正門左側的風鈴,就會有人從裡邊打開,笑眯眯的對她說——
“您好,這裡是私人寓所,請問小姐是找人嗎?”
她拉響了風鈴,沒料到別墅的門真的很快就被打開,從裡面探身出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依舊矍鑠,腰板筆直的挺直,看人的目光不亢不卑,十分的有風度。
好熟悉的臉。
雖然他已經很老了,十七年的時間,讓他生出了很多的白髮,可那股子精氣神兒,還和她記憶中的一樣。
“吳伯——”她自然的喚出了他的名,眼淚就淹沒了明亮的眸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姐,您認識我?”吳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年輕,美麗,長髮披肩,穿了一身端莊穩重的職業套裝。
她雖然哭的稀里嘩啦,可並沒有用手背去擦,直勾勾的盯着他,一雙眼中,千言萬語難以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