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盯了黑旗幫兩天的時間,但是從頭至尾也沒有摸到蕭齊的消息,雖然手裡沒有什麼證據,但寧哲總是隱隱有一種感覺,認爲焦禿子所在那個防守人員翻了一倍的娼窯,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焦禿子已經一連在娼窯住了兩天,消費能力遠超過普通的流民,已經引起了黑旗幫的注意,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情況下,寧哲也真的怕焦禿子繼續逗留,會出現什麼問題,所以就把他派去了防衛力量最少的娼窯,轉而讓吳昊去接替他繼續踩點,寧哲選擇盯着人數處於兩個極端的娼窯,也是爲了防止蕭齊暗度陳倉,利用這種方式轉移視線。
一行人分開以後,寧哲和林巡兩個人再度隱匿在了集鎮裡,吳昊也再度走去了焦禿子之前踩點的娼窯裡。
“哥們,找‘人兒’啊?”吳昊剛一進院,一個小青年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要男的還是女的?”
“這話問的,我長得這麼陽剛,你看我像是個斷背嗎?”吳昊呲牙一樂:“你們這怎麼消費啊?”
“直活五塊錢,用兩杯水代替也可以,不過得用我們的杯子計量!”青年指了一下門口桌子上兩個比常用水杯略大了一圈的容器,輕車熟路的繼續道:“如果你遇見什麼喜歡的姑娘,十五塊可以包夜!也可以花四十塊,包上一整天!我們這裡提供食物和飲水,都得花錢買!”
吳昊點了點頭:“你們這價格有點高啊!能不能便宜點?”
“現在這年頭,活着就夠累了,褲襠裡的這點事,咱們就別講價了唄?”青年挖了一下鼻孔,大大咧咧的開口道:“你如果真心疼錢,那就去街上自己找那種所謂的良家婦女吧,她們便宜,兩塊錢就能接你一個活,不過那種地方,十個有九個都是仙人跳,能有我們黑旗的地盤安全嗎?我們這裡的消費確實高了一些,不過這也是有附加價值的,畢竟我們還有這麼多人保護你的安全呢,你說對吧?如果你出去玩,真要是被仙人跳給嚇陽痿了,那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你說的也對,爲了省點錢出事,確實犯不上!”吳昊砸吧了一下嘴,認同了青年的說法:“行吧!那我就在這了!先看看姑娘的質量,再決定怎麼消費!”
兩人談妥條件以後,青年就帶着吳昊去了院子裡一個坐滿姑娘的房間裡,吳昊掃視一圈,最後挑了一個有眼緣的,被送到了院子裡一個單獨的房間,這些在娼窯接客的姑娘,都是那種被黑旗幫磨平棱角的人,吳昊也沒有裝成什麼正人君子,把該忙的事情忙完之後,就開始跟姑娘閒聊,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不僅花錢包了姑娘一天,而且還買了兩份飯菜。
幾分鐘後,吳昊趁着姑娘出去上衛生間的空當,在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摺疊的小方塊,打開後將裡面的粉末倒了進去,這包粉末是一種蘑菇的孢子粉,這種蘑菇的學名叫做光斑鹿花菌,俗稱三日暈,是一種極爲罕見,可以在夜裡發光的真菌,他的孢子粉能夠讓人陷入昏迷,是土匪們常用的天然蒙.汗藥,當初李斌給寧哲他們一行人下藥,用的就是這個東西。
之前焦禿子在這裡盯梢的時候,選擇的是一個靠近院門的房間,順着窗戶上的縫隙,就可以盯住院子大門的位置,但是他連續兩天的逗留,已經讓娼窯的人注意到了他,那個陪他的姑娘也始終在留意他的動向,讓焦禿子很難時刻盯着娼窯的動向,而吳昊則聰明得多,爲了避嫌,他主動選擇了避開院門的位置,這麼一來,等到屋裡的姑娘被迷暈之後,他反而變得自由起來。
吳昊坐在房間裡,順着窗子的縫隙盯了大門那邊一整天的時間,直到時間入夜,娼窯的大門口高高懸掛起了紅色的燈籠,吳昊也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這一下午的時間,娼窯來了大約有十多個客人,不過全都沒有逗留太多的時間,尤其此刻,整個院子裡,已經只剩下了他一個客人。
“踏踏!”
就在吳昊盯梢的同時,一個小青年也拎着餐盒向他的房間走來,吳昊見狀,迅速轉身回到炕上,抱住了昏睡的姑娘。
“咚咚!”
外面的青年順着窗子的縫隙向屋內看了一眼,發現吳昊在抱着姑娘睡覺,伸手敲響了房門。
“誰啊?怎麼了?”吳昊佯作被敲門聲吵醒,迷迷瞪瞪的坐起來問道。
“你好,我是娼窯的服務生!”門外的青年報完身份,語氣挺客氣的開口問道:“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您看需不需要來一份晚餐啊?”
“好,稍等!”吳昊下地趿拉着鞋,走過去敞開了房門,呲牙一樂:“憋得時間有點長,可能是給我累到了,睡了一整天!”
“哈哈,能理解!大哥,來晚餐嗎?十塊錢一份,每份有兩張豆餅和一杯水!”服務生微微擡了一下手裡的餐盒,讓吳昊在燭光下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行啊,給我來了兩份吧!”吳昊掏出二十塊錢,在餐盒裡面拿起兩盤食物放在了屋裡的桌子上,隨即便目光深邃的盯住了青年的背影,剛剛他在伸手拿東西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餐盒的下一層當中在冒着熱氣,而且餐盒裡還有油蹭到了他的手指上。
“嗅!”
吳昊搓了一下手指,聞了一下上面的味道,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動物油的味道,在廢土上,流民們平時做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以烤爲主,幾乎是很少能吃到葷腥的,而剛剛那個青年的餐盒裡,絕對裝着用葷油做的食物,那個服務生既然沒有向吳昊推售這種售價更高的食物,說明那東西會給身份更高的人食用。
就在吳昊心思百轉的時候,那個服務生已經推開了院內的一個房門,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又再度推門走了出來,但餐盒明顯是空了,因爲他進門的時候,餐盒是下墜的,而此刻伴隨着他的動作,那個餐盒已經搖晃了起來。
“呼!”
吳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猶豫數秒後,吹滅了屋裡的油燈,坐在窗邊盯緊了那個不同尋常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