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傑帶着兩女,坐着車,調笑着回到家中的時刻,在舊金山,科克倫監獄,一間很大的工廠內。
按照慣例,監獄一般都會安排一些工廠,讓監獄裡的犯人在裡面幹活,用勞動換取一部分監獄的運行費用,賺點工資,同時,磨一磨這些犯人的性子,省得他們鬧事,同時鍛鍊一下他們的紀律性。
無事生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很多時候,你可以這樣理解:因爲閒的無事,就會生出很多不正常的事情,因此,對於這種大規模男性聚集的地方,不能讓他們閒下來,就是客觀真理了。
所以這家監獄的工廠,基本上還算先進,當然不可能是生產什麼工業品的工廠,不然的話,犯人拿起工具,隨意組裝幾個武器就壞事了。
這裡原本是一個洗衣工廠,接下了一些酒店和會所的訂單後,爲他們乾洗各種制服,牀單什麼的,但現在卻大變樣了,被改造成了一個個池子,莫甘娜附身的伊莉莎,正站在池子前,默不作聲。
池子裡的水,似乎在不斷的冒泡,顏色卻各不相同,有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好像就是染布作坊一般。莫甘娜沒什麼表情,只是看着,這些池子不斷動着,偶爾還會冒出一些水蒸氣,五顏六色,好似仙境一般。
莫甘娜忽然間出手,撲向那個綠色的池子,就在她的手到達池子上方的時候,從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被綠色的液體包裹着,看不清楚樣子,但是大致輪廓卻是一個人的輪廓,身體似乎因爲長時間在這種綠色的液體中浸泡,在液體被甩開後,露出身體的顏色,居然也是在粘稠的液體是,帶着綠色的樣子。
莫甘娜單手將這個綠色皮膚的人,按在水中,那人不斷在撲騰,但似乎沒什麼反抗的餘地,雙手似乎很無力一樣,在莫甘娜的胳膊上蹭了幾下,就軟弱無力的倒在那,最終,軟躺在進了水中。
“看起來,進展很快。”這時,從莫甘娜身後,工廠的門口處,曼森出現了,他坐在一臺輪椅上,電動的輪椅,在手微微按動下,緩緩向前,朝莫甘娜移動來。
莫甘娜沒有回頭,說道:“你給的配方很好,很完美。”
曼森說道:“那也需要您這樣的,高貴而強大的天使來主持啊,不然的話,我這樣的普通人,是無法進行這樣的魔法操作的,您看,多麼奇妙,魔法世界的奇妙絲毫不亞於科技世界,可惜,天界就是不喜歡,讓我們人類掌握這樣的技術。”
莫甘娜說道:“你們擁有科技的力量時,已經殺了太多人了。”
曼森說道:“啊是,不過力量就是力量,無關善惡,這一點,您是最清楚的。”
莫甘娜說道:“找我什麼事,你不是還忙着很多事嗎。”
曼森微微一笑,說道:“事情不多,不過很有意思,我覺得,您肯定喜歡,第一時間知道這些。”
莫甘娜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此時,那個渾身綠色的“人”,已經渾身無力,不再反抗,似乎死去,又似乎是睡着了,沉入了水中。
曼森說道:“那個小男孩又一次行動了,在整個洛杉磯進行了一次很大的搜捕,很多很多的黑幫,毒販,皮條客,也就是人類的人渣,被一掃而空,很快,我們又可以增加很多炮灰了。”
莫甘娜皺了皺眉,說道:“是你多了很多炮灰。”
曼森說道:“請您相信,我的人就是您的人。”
莫甘娜指了指面前的小池子,說道:“我不喜歡這樣。”
曼森說道:“可是這樣是效率最高的方式,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消滅您的仇敵,王傑,不是嗎,您自己也說了,沒有信心對抗核武以及可能出現的武器,不是嗎。”
莫甘娜說道:“沒有絕對信心而已。”
曼森說道:“那麼,爲什麼不試試看我的想法呢,只是花一些時間,花一些精力,到時候,您可以穿上最華麗的衣服,到那裡,看着王傑去死,還不必惹人懷疑。”
莫甘娜說道:“如你所願吧,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纔是真正的惡魔,妮可那樣的,只是普通貨色。”
曼森忽然欣喜道:“說起那位天使,我這裡有了點忽然從教廷得到的信息。”
莫甘娜說道:“說吧。”
曼森說道:“您知道,我在歐洲沒有多少部下,因此臨時派遣,層次不高,不高混進了一個意大利教堂的神父身邊,最近取得了一些信任,剛剛從神父口中,得知了一條信息。”
莫甘娜說道:“除了她忤逆的使用了教廷禁忌使用的信仰之力之外,還有什麼事。”
曼森說道:“這是那位神父,應該是無意間吐露的,他說:教廷需要聯絡一個產科醫生,嘴緊的。”
“哦……”莫甘娜眉毛挑起,似乎有了點興趣,說道:“就聽到這麼一句?”
曼森說道:“是的,鑑於我派去的那個孩子,是從北歐轉道去的意大利,那麼應該沒有引起懷疑,即使是釣魚,也應該不是在釣他,所以,這句話應該是真實的。”
莫甘娜眼神迷離,說道:“嗨……”
曼森說道:“您不覺得是機會嗎,雖然我不瞭解,那樣的存在是什麼情況,但如果真懷孕了,實力只怕會打折吧。”
莫甘娜說道:“不錯的猜測。”
曼森說道:“那麼,準備如何做,應該由您自己拿主意了,不是嗎。”
莫甘娜說道:“這確實是誘惑,又是很大的誘餌,還是不知死活的邀請。”
曼森說道:“您是說,是故意的?假懷孕?但那神父應該是無意間泄露的。”
莫甘娜說道:“懷孕無法造假,但會被泄露出來,應該是故意的,因爲一個天使想要生育孩子,不需要什麼人類醫生,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她應該也知道我知道,所以很奇怪,不是嗎。”
曼森說道:“那麼,也許就是那神父故意的了,這一點我最清楚。”
莫甘娜說道:“哦?”
曼森說道:“這是我從某個渠道,得到的一點情報,那位回到梵蒂岡後,改變了之前從不插手教廷內部事務的習慣,每日在教廷坐鎮,而她身邊的那位,就是教廷對立面那位,居然也在欣然配合他,使用了某些心靈技能,對於那些教士,神父,還有那些可憐的主教們,一一進行審查,剔除那些不合格,不守戒律者。”
莫甘娜說道:“就我所知,這一下可是要逮捕很多人了。”
曼森說道:“是啊,看來那兩位同時一起作爲人類長大,也多了一些互相配合的默契,起碼在整治教廷的事情上,做的很完美,不少的主教,都失去了權力,然後被安排在了某些地方,懺悔啊,悔過什麼的。”
莫甘娜說道:“改變,帶來的反抗情緒,不敢正面對抗,於是就放出消息,希望我知道了這件事後,去狙殺了那個小天使,呵呵,人類可真聰明。”
曼森說道:“誰能有您智慧呢,我閱讀了那個中國小子國家的一本著作,上面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意思是說,水太清澈了,魚就要被抓光了,人太斤斤計較,就沒有朋友了,不是嗎,僅僅是貪污一些金錢,還有使用一些小男孩,小女孩,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莫甘娜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多容忍一下,你的這些噁心的伎倆嗎,難道你忘記了,我纔是教廷一系,在這個世界上所剩下的最高貴的存在了,我心目中秉承的正義,比你想象的多一些,我警告你,我可以允許你在我復仇的過程中,摻雜一些你的私貨,但是不允許你,把你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恨意,轉換到毀滅世界上面。”
曼森謙卑的低了低頭,說道:“當然,我的大人,這裡是最後的名單,還有他們的大概活動規律,您知道,這很難收集,不過他們的資料很詳細,以您的能力,應該很容易就一次性將他們擒獲了吧,我知道,他們加強了那些權力人物的保護,但是畢竟不能將全世界所有人都保護起來,不是嗎。”
莫甘娜低着頭,看了看,說道:“都是些孩子。”
曼森說道:“沒錯,孩子纔是未來,孩子纔會引起關注,這一點,您最好相信我,還有,您經常去請教科學原理的,那位大學生,似乎對您已經充滿了愛意,已經幾次三番的在去您租下的小公寓門口敲門了,要不要我去料理了他。”
莫甘娜瞄了曼森一眼,說道:“你明知道如果我真的想他死,會做的很乾淨,爲什麼還要問這句話,就是想看到我回答一句,不必了。”
曼森說道:“我只是怕,您因爲個人原因,分心而已,因爲我已經瞭解,哪怕是您這樣的高貴存在,事實上,也是有自己的七情六慾的,現在,您不是很寂寞嗎。”
“閉嘴!”莫甘娜氣急了,忽然出手,剛剛按住那個綠色液體內的人的手,在半空中一揮,只見一道肉眼難見的勁氣,在曼森的輪椅前的地面,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這裡是監獄,而且還是原本作爲洗衣工廠的地方,爲了防止犯人們利用幹活的時候,挖洞逃跑,這裡的地面當然很堅硬,都是很厚的,標號很高的混凝土,但在莫甘娜的揮擊下,一下就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絕對可以讓一個人的腿直接陷下去,而且這一下速度快捷,無可抵擋,而僅僅是很剋制的,恐嚇一下曼森而已。
曼森面無表情,嘴上卻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道:“請求您別生氣啊,如果我招惹到您了,我賠不是,但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我們的事業啊,如果您真的有這方面的需要,恰巧被那小子騙了,而您就這樣認真起來,我害怕他無意間會知道您的真相,會對我們的事業,產生影響的,所以,我也只是善意的提醒,抱歉抱歉。”
莫甘娜眯起眼,盯了盯曼森,她能感覺到,這個人類對於全世界,對於王傑,甚至對於自己,都充滿了恨意,這種恨意甚至已經超越了他對自己生命的在意程度,乃至於他的某些計劃,已經越過了自己的底線,難以容忍。
莫甘娜雖然已經墮落了,但是她墮落的原因,本身就是因爲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個東西,愛情,她本人不想與高文分開,因此鑄成大錯,但她本人的世界觀,事實上還是一個天使應有的本分,多少年來,還沒有來得及“黑化”,就被米迦勒擒住,關起來,一直關到王傑等出現,直接要了高文的命。
這樣的情況,她還做不到將維護世界,來自於天界的那些規則盡數拋棄的習慣,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莫甘娜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按照你的意思辦吧,那麼,最近不要打擾我,也不要鬧事,利用你的那種藥物,去控制你想控制的人去吧,起碼那東西,對我沒用,不是嗎,我需要養精蓄銳一段時間。”
“如您所願。”
曼森控制着輪椅,自顧自的離開了,他多少年來,已經將這所監獄,經營得如同自己家一樣,完全是肆無忌憚的,因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囚室。
囚室內,比起曼森剛剛離開的時候,多了一份資料,他拿起後,閱讀了一下。
先是一張照片,一個死去的服務生的臉,驚愕的面孔,似乎到死也不相信這是真的,死的很乾淨,唯有額頭上的槍口,流出鮮血,開槍的人,還有閒情雅緻拍照留念,可見其大膽,也可以想象,按照曼森曾經的佈置,不會留下什麼破綻。
這個世界很大,洛杉磯很大,千萬人口級別的城市,幾百個特工,只能疲於奔命的,順着曼森故意留下的線索追尋,他什麼都不在意。
不要順着對方的舞步跳舞,是曼森多少年來的人生經驗,他也許殘暴,也許盲目而狹隘,但絕對工於心計。
這與資質無關,純粹是人的經歷問題,人,越是經歷的多,他所能做的也會多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