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萊曼從牀上爬起來。
隨意收拾了一下。
出門，開車去螢火蟲影業。
市場上，《電鋸驚魂2》還在持續的收割票房。
但大部分的專業人士都知道，這片的上限不會太高。
這是所有cult片的通病，天然喪失了一大批的受衆。
加之，又一批新片進入院線，也減少了電影的排片量和銀幕數量，單日產出下滑的趨勢非常明顯。
去到公司，萊曼照例翻看了一下財務報表。
等到布萊克-科爾打電話跟他說，《蝙蝠俠》已經進入拍攝階段時，他纔買好機票，飛向英國。
......
倫敦北部，離市中心大約四十多分鐘車程，聳立着一大片恢宏的建築。
這裡是郊區，建築的前身是二戰時期被命名爲卡丁頓的飛機庫。
其中一小部分被棄用、破壞，內裡的大部分器材被搬走，留下了一個大的空殼子。
在建築的中段，曾經的二號庫房如今被改造成了偌大的攝影棚。
整個的庫長812英尺，高180英尺，棚內面積相當於16個奧運會規格的游泳池，也可以容納8338輛倫敦雙層巴士。
論佔地面積，是全世界大部分的攝影棚所無法企及的。
此刻，被佈置成哥譚市外部街道以及按照三分之一的比例搭建的房頂模型，已然竣工。
諾蘭也帶着劇組在這裡待了快四天，完成了大部分的場景戲份的需求。
說真的，還挺敗家。
花了一千多萬、近半個多月的辛苦搭建，最後能剪出來的鏡頭能有十分鐘都算是多的。
儘管萊曼也愛實拍，但遇到這樣的，很可能就用特效技術補足。
不過，諾蘭這人吧，也有些門路。
他到英國取景，找到人家政府給他批了一筆拍攝補貼。
大致能有兩百多萬。
所以，還是尊重他的選擇來吧。
......
萊曼剛下飛機，沒過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倫敦的秋天就這樣，總是陰沉沉的。
等萊曼到了拍攝地，劇組也沒在拍戲。放假。
下雨天，根本不好出外景。
他進了組，諾蘭出去迎接他，第一句話就是抱怨：“你可算來了。”
沒有萊曼壓陣，劇組的氛圍有些不和諧。
“我這不是太忙了嗎。”
萊曼趕緊道歉。
兩人聊了幾句，諾蘭又跑去攝製組那邊研究明日的拍攝戲份。
耽擱這一天，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理清。
導演肯定是劇組的大忙人，萊曼隨便走走，看了看，又把布萊克-科爾叫來。
《蝙蝠俠：俠影之謎》是由兩家一起主導，他需要知道劇組的一些情況。
“我離開後，你在劇組感覺怎麼樣？”
“大部分還行，不過那幾個華納的製片人老是找諾蘭的麻煩。”布萊克-科爾也是一大肚子苦水要倒。
他又沒有萊曼的資歷和成績，華納的人壓根不聽他的。
“哦，怎麼找諾蘭的麻煩？”萊曼眉頭一皺。
“愛管事。”布萊克-科爾吐槽道：“什麼都喜歡管，連拍攝的時候，NG次數多了，他們都要提一嘴。”
“拍攝人員呢？”萊曼又問。
“我們的人經過你的囑咐，都很聽諾蘭導演的安排。不過華納安插進來的人，有時候就不太聽。還有那個消防基金的人，總是要諾蘭注意經費，搞的大家束手束腳的，背地裡怎麼跟華納的人眉來眼去，我們也不知道。”
“完片擔保？”
“嗯，他說如果這樣大手大腳的話，他們很難再繼續配合。”
“諾蘭怎麼說？”
“他跟那人解釋過，說是不會超過預算。是有計劃的拍攝。”
“那演員呢？”
“拍攝都還行，沒什麼人耍大牌，也沒什麼人不聽諾蘭的指揮。至少，表面上，都還過得去。”
布萊克-科爾算是瞭解萊曼的性子，也知道他對諾蘭的實力很認可，不然也不會找諾蘭來執導這部戲。
所以，對於萊曼的問題，一點隱瞞都沒有，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劇組目前的狀況。
萊曼聽後，暗自思索。
對於華納高層來說，他們肯定願意看到《蝙蝠俠》的成功。
但對於底下這些人來說，更多的爭取到劇組的話語權，也是他們很需要的。
既是資歷，也是成績。
唯唯諾諾的人一般也不合適電影業。
“這戲的人員結構確實很複雜，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現在我來了，有什麼事先跟我說，千萬別起什麼衝突。有什麼問題我來解決，懂嗎？”
“我哪敢啊，這段時間我們可一直忍着呢。”
......
《蝙蝠俠》是六月多開始的籌建。
演員們入組是七月多的事。
這中間爲了契合角色，演員們也都在各自塑形。
到了九月，劇組纔算是正式的開機。
諾蘭這人拍戲除了講究、喜歡實拍，能力是沒得說的。
拍攝進度還比一般的導演要快。
要不是搭景太繁瑣，估計幾天的時間就能把哥譚的外景戲結束，去拍城堡戲。
劇組駐地裡，萊曼在布萊克那裡瞭解了劇組的情況以後，又到處閒逛。
他沒去找華納的人，沒必要。
劇組的一角，克里斯蒂安-貝爾坐在躺椅上看書。
萊曼過去打了個招呼，十分想笑。
這廝穿着蝙蝠俠戰衣，沒帶面罩，手裡捧着一本書，怎麼看怎麼違和。
貝爾聽到動靜，偏頭一看，樂道：“大忙人啊，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我過來不是很正常。還有，你這身造型是怎麼回事？”
“上午才拍了一點戲份，就開始下雨了。我怕等會雨停了，換裝難換，就沒脫。看這雨勢，感覺今天是拍不成了。”
蝙蝠俠戰衣酷炫是酷炫，可有一點很麻煩。
要是自個穿脫的話，壓根就做不到。
非得兩三個人一起搭手不可。
這衣服是服裝組特意設計的緊身款，秀肌肉用的。
這貨塑形健體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在大銀幕上，靠着一身腱子肉，拉動一下票房什麼的。
“你穿着不難受啊。”
“習慣了。”
真要拍蝙蝠俠的戲份，大半天都得穿在身上。
不過，衣服緊是緊了點。
但材質很好，吸汗、透氣，倒也沒那麼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