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舉行完三年一度的門派大比之後,仙尊立即派了幾位德高望重的修真者和管事一起下凡間去招收徒弟。
在往年,仙尊一般都會在完成大比七天之後才着手此事的,今年他如此快速地進行這件事難免令大家心有猜測,但是誰也猜不出他這麼做的緣由。不過仙尊做事向來極有主張,他這麼做也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大家雖然略有疑惑但卻沒有不安。
那一天,天空中罕見地出現了兩道彩虹,無論在山洞中還是在院子裡的弟子們都紛紛地跑出來看。大家都說這是一個好兆頭,煥靈宗這次也許會招收到靈根很好的弟子。
果不其然,太陽還沒下山,派去招收弟子的衆人便帶着十個年齡在十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孩子們回來了。
而這次,仙尊也一反常態地親自到宗門的門口去迎接他們。
這新招的十名弟子裡有三女七男,個個看起來都聰明伶俐、惹人喜愛。其中一位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尤其引人注目。
只見他五官精緻又俊秀,一雙清澈又深邃的大眼睛使他透出淡淡的男子氣來,個頭已經有五尺多高,身材瘦長但輪廓清晰,一身綾質的天藍色長衣更凸顯他清逸脫俗的氣質。
從他的衣裝打扮來看像是來自中等人家,但他的神態又自有一份高貴感,因此襯得他極其優雅漂亮,又像是出自大戶人家。
每年在招收到新弟子時仙尊都會通知煥靈宗的所有弟子聚在玄靈殿一起歡迎他們,並相互介紹以便讓大家都有個初步的印象,也讓這些新弟子都被重視和找到歸屬感。
當顏汐飛身而來在座位上坐下時,正巧那位最引人注目的小男孩也正擡眼看她,雖然隔得有點遠,但四目相對時卻讓彼此忽然間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乃至於雙方的目光瞬間交纏在了一起。兩人隨之又都紅了臉頰,趕緊轉移掉視線。
這是怎麼回事呢?顏汐在心裡自問。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但爲何只那一眼就好像彼此已經認識了好久好久似的呢?這太不可思議了,更何況他纔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而她已經二十歲了。顏汐趕緊調整心神,裝作什麼都未曾發生似的轉身和仙尊、紫羅、江上游以及駱青湖等人打招呼。
其它幾位新弟子做自我介紹時顏汐雖然也在認真地聽但卻沒有怎麼往心裡去,唯獨在這個小男孩說話時她不自覺地豎起耳朵來。
“我叫江煥東,來自姑蘇城的一個書香之家,是家裡排行最小的孩子,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很簡單利落的介紹,但從他那尚留有孩子氣的語氣中說出來卻又顯得非常的成熟得體。
一個書香之家的孩子,怪不得眼睛裡會透出超乎同齡人的見識來。顏汐宛然一笑。
待得這十個新弟子都自我介紹完畢,仙尊便開始介紹他們的靈根屬性。
“韓語嫣:木靈根,劉樹銘:水木靈根,江煥東:金火靈根,姜棟樑:土靈根......你們的靈根都非常之好,這會十分有助於你們日後的進階。”仙尊微笑着說。
接着仙尊又說:“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江煥東被測出是三陽體質,他將直接加入玄融陣,成爲這個陣法的首個後備人。”
一時間大家都用羨慕的眼光看向江煥東,但後者的表情卻很鎮定,只是微微地向大家低頭行禮說:“謝謝大家!”
“嚯,小小年紀還挺敢出大場面的嘛。”顏汐在心裡說。
接下來便輪到所有前輩們向他們介紹自己了。仙尊有意將自己留到最後做介紹,因此大家便自覺地從修爲最低的人開始講起。
當顏汐向他們做自我介紹時她發現江煥東的眼睛裡泛着欣喜的光芒,似乎有好多話要與她說似的,顏汐只好努力維持一副嚴肅的樣子,好使他的舉止也更加合乎禮儀。
然而他似乎並不吃她的這一套,還是死死地盯着她看,乃至於讓她覺得自己站起來說話的半盞茶的時間簡直如坐鍼氈般的難熬。
她一說完,他就帶頭鼓起掌來,這又讓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然而,這才僅僅是個開頭而已。
舉行完歡迎儀式,便是簡單的晚餐了,顏汐發現他居然在吃着飯時也經常朝她看過來,這一發現更讓她下決心以後要儘可能地遠離他。一來讓爲了自己能始終安心地修煉,二來爲了減少他對她的關注。
於是晚餐一吃完她便向仙尊等人道別,準備着早點回到花汐谷去修煉。而此時,其他的修真者也陸續地跟仙尊等人告辭。
正當顏汐走到後山、準備往花汐谷飛去時忽聽有人說:“顏汐姐姐好!”
顏汐立即迴轉身去看,發現竟然是江煥東。他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夜晚漆黑的天空也遮掩不了他眼中的光芒。
“你怎麼會在這?”顏汐立即裝出大人的嚴肅模樣來。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說罷,他便朝她走過來。
“別過來,男女授受不親。”顏汐立即喝道,一邊轉身欲走。
“好吧,那我就站在這兒吧,那我們可以聊天了嗎?”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
“你剛來,應以修煉爲重。再者,我們不是很熟,沒什麼好聊的。”
“那就由我來問你吧。。”
“什麼話?只要不是跟修仙有關的內容我都有權不答的哦。”
“額......顏汐姐姐別這樣。”
“你小小年紀就那麼會磨人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你還是快快回去修煉吧,來到雲繞山這麼好的地方修煉是你的福分,可別得過且過了。”這一次她也不管他如何反應,箭一般地飛走。
“我的天啊!這怎麼搞的?我平常誰都不怕如今卻會怕他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顏汐一邊嘆氣一邊納悶。
“可是我覺得江煥東挺好的啊,不知爲何你要那般躲藏着他。”東方忽然淡淡地說。
它居然也爲他說話,而且一點也沒有吃醋的感覺,這又讓顏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很討厭有人來向我示好的嗎?這次怎麼又那麼大方?”她警覺地問它。
“咳,你還真是喜歡想太多,人家一個小孩想要和你聊聊天不外就是談修煉上的事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顏汐想了想,發現這確實沒什麼,難道是她太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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