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到一年秋。
顏汐已經修煉到了築基後期的第二層,下丹田中真元的液化量已經達到了90%,還有10%便可以完成築基後期的修煉了。
由於並不想耗費東方太多的元氣,所以在這個階段裡她沒有再煉製丹藥,全靠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進階。
而此時又到了弟子們一年一度下山探親的時候,正院門口貼出了告示,提醒需要下山的弟子們趕緊去申請,因爲秋天一過便不再允許下山了,屆時需要爲一年一度的內門大比而做準備。
顏汐由於專心修煉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所以那天當她到正院的丹房領取丹藥時看到那通告才霍然想起,便立即去跟管事申請。
管事批准之後她又用神識向仙尊請求,仙尊依然是滿口答應。
“三天時間夠嗎?”仙尊問她。因爲往年她都是兩年才下山一次的,所以積累起來的假期會充裕一些。
“夠了。”顏汐已經算過了,往年她也是三天左右就能完成來回,而且還能到處遊蕩一陣子。今年下山她主要是去兩個地方掃墓,一個是素安師太墓地所在的小村莊,一個是母親的墓地,在京城。而以前每逢下山必去的度行鎮她此次不打算去了。如此算下來三天時間還有餘。
和往年一樣,一頂帷帽、兩套便裝、少量的盤纏和乾糧便是她的所有行李。
她像只鳥兒一般掠出重重的山林,不過由於築基期的修真者每次起飛只能飛三百多裡遠,因此她中途也停留過數次,不過都是選擇在遠離人羣的地方停留。
大半天功夫之後,她到達了小村莊,立即馬不停蹄地往素安師太的墓地飛去。
秋天的山崗風呼啦啦地吹,黃葉紛紛掉落,一派蕭瑟的情景。顏汐用寶劍將素安師太墓地周圍的荒草砍去,這才點上香火、擺上貢品,恭恭敬敬地朝她跪拜。
回過身要離去時她忽然發現就在素安師太墓地的右邊不遠處新增了一個墳,她走近一看,墓碑上寫着的是那位老奶奶的名字。顏汐的心中一凜,也朝她拜了三拜。
這個老奶奶是除了素安師太之外唯一會願意親近顏汐的人,所以顏汐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老奶奶很早便死了丈夫,膝下又無兒無女,所以一直和素安師太形同母女,如今將她安葬在素安師太的旁邊想必也是她生前的遺願吧?
看這墓地上的泥土還很新,顏汐估計老奶奶應該才過世不久。她今年正好一百歲。百歲壽終也算是大圓滿了。素安師太如今有了她的陪伴想必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太寂寞了。
這般想着,顏汐笑了笑,轉身輕輕地飛走。
到得京城已經是次日午後,顏汐隨便吃了點乾糧便用神識掃視母親墓地的所在地,很快便掃視出來了。
由於那裡地處城區,路上處處皆有行人,所以顏汐只能走着去了。
不愧是王爺的家眷之墓,造型氣派得像座宮殿一樣,但在顏汐看來更覺淒涼壓抑。
這個給了她生命卻慘遭害死的可憐女人死時才只有十八歲,比顏汐現在的年齡還要年輕,想到這裡顏汐不禁爲她的身世哀嘆,對深閨女子間的恩怨的厭惡和憐憫又加了幾分。
“母親,但願您在九泉之下沒有了怨憤,從此過上幸福安詳的生活。我要走了,您多保重!”顏汐朝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嘆着氣離開。
擡頭一看,太陽偏西了,京城的秋讓她有種想逃離的壓抑感。但既然千里迢迢地來到加上還有一天的假期,顏汐決定在這裡逗留一天。
或許是想到母親生前的不幸加深了她內心的傷感,她決定去找個酒館喝上幾碗。
“你要喝酒?你從來不喝酒的啊。”東方大驚。
“成年了,偶爾喝點又不是不可以。”顏汐執拗地說。
“好好好,只是千萬別喝醉了。”
“這就不用勞煩你提醒了,我自己有分寸。”顏汐不耐煩地說。正好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酒館,她立即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
夜幕已降臨,酒館裡麪點起了無數的燈籠,點綴出一派溫馨且曖/昧的氣氛。
裡面的每一桌都坐滿了人,而且全都是男人,店小二隻好給她在最側邊的一個地方加了一個座位。
“來一斤桂花酒、半斤炒花生米、二兩米飯和一盤青菜。”顏汐對店小二說。
“客官不來點肉嗎?我們這裡最出名的菜是紅燒豬肘和姜蔥辣子雞,客官不妨試試,包您滿意。”
“不用了,謝謝!”
店小二也沒再多說,轉身走了。
半碗桂花酒下肚之後顏汐的身上漸漸有了熱氣,原先傷感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她一邊慢慢地喝酒一邊吃花生米,全然沒注意到周圍投來的眼光。
本身酒館就是男人來喝酒的地方,今天竟然來了一位絕世美貌的女子,怎能不引人注目呢?
而且由於爲了便於用餐,顏汐將帷帽前端的輕紗往兩側移開了,儘管兩邊還是有輕紗圍着,但她的臉卻是露了大半部分出來,因此立即引得全場的男人側目觀看。
“這是哪裡來的美娘子呢?”有人在竊竊私語。
顏汐面不改色地繼續喝酒、吃飯。也不知是否跟她常年修煉有關,她喝了兩碗酒居然毫無醉意。
在臻國,大戶人家的女子是不準上酒館的,即使是農家女子也不允許,會到酒館裡來的就只有賣藝的女子了。所以,這羣男人很快便蠢蠢/欲動了。
幾個喝得半醉的男人靠攏在一起小聲地商量着什麼,很快,他們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位中年模樣、滿臉鬍子的男人端着一碗酒緩緩地往顏汐的座位走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談論的內容全都被顏汐聽得一清二楚。
當快要接近時,這個男人只覺得渾身像被繩子捆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大驚,趕忙掙扎,卻發現越掙扎越有被勒緊的感覺,最後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剛纔一起討論的男人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左臉有道刀疤的男人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奶奶的,一個臭娘們也敢跟大爺過不去?”只見他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那碗直直地朝顏汐扔過來。
顏汐右手一伸,只聽嚯嚯兩聲那隻碗便忽然返身朝那刀疤男飛了過去。
“大哥快閃!”另一個人大叫,就在刀疤男正欲閃躲時那碗又轉了方向,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
“大人請自重,否則休怪我面斥不雅。”顏汐沉聲說道。
“他奶奶的,大爺我本想敬你一杯酒,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是?”大鬍子男已經站了起來,嚯的一聲拔出腰間的劍。一時間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
顏汐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淡定起身,往結賬臺走去。她得走了,這地方果然不是她能呆的。
大鬍子男愣愣地看着她離去的倩影,想追上去但又不太夠膽量,只好氣呼呼地喊:“小二,再給我上一壺酒,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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