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鍾氏集團總部,鍾少卿心裡有如打翻了五味瓶。失落、傷感、悲憤、仇恨一股腦兒的涌上心頭。
回首望一眼,自己曾經在這裡呼風喚雨,叱吒風雲,今天卻被別人這樣毫不留情的踹了下來。
一無所有!難道就這樣完了嗎?那個深藏在心底,醞釀已久的計劃拿到也要這樣失敗而終嗎?鍾子凱,混蛋,敵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說不出的痛楚,鍾少卿一臉茫然的站在了杜飛龍的面前。
炬“完了,都完了,我什麼也沒有了!”(,這是鍾少卿第一次感受到徹徹底底的失敗,昔日那股子自強倔強的勁兒蕩然無從,她的臉上佈滿了禿廢。
“怎麼了?”杜飛龍一臉不解的打量着異樣的女兒,“什麼完了?”
“我們的計劃完了,一切都完了,鍾子凱這個老混蛋撤了我所有的職務,鍾氏集團從此就沒我的事情了!”(,)近乎哭喪的聲音,這個在別人眼裡冷酷絕情的女人,此刻楚楚動人,可憐兮兮。
烯“到底怎麼回事?你別急,慢慢說!”(,)看起來事情的確不容小視,杜飛龍拉着女兒坐了下來,爲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鍾少卿悲憤的講述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杜飛龍的臉色越來越陰暗。等到鍾少卿講完的時候,他的眸子中放出了兩道冷光,恨恨的道:“鍾子凱這個混蛋,我本想以恩抱怨,化解我們之間的仇恨,不想他卻不領這份情,反而這樣做!”(,)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不能一無所有啊,鍾氏集團可是有你一份心血啊!”(,)
“等等,我想想辦法,我們一定還有辦法!”(,)杜飛龍皺着眉頭沉思着。
一招得逞,鄭天浩好不得意,接下來他就要爲自己爭取了。利益永遠是驅動一些人瘋狂的動力。
鄭天浩一心要討好鍾子凱。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安了一條壞心。高科電子加工廠現在已經在他的手上了,那裡面的名堂鍾子凱也略知一二,因爲當初便是他和鄭天浩共同謀劃的。
偷稅露稅,和海關玩陰招,這只是膚淺的內容。打着電子產品的幌子,加工大量的毒品出售,這纔是天大的來財之路。當初,鄭天浩和鍾子凱就有這個想法,所以才把場子完全的脫離了出來……
可是鍾子凱並不知道,鄭天浩已經揹着他付之於行動了。
而此刻,鄭天浩自己說了出來:“鍾伯伯,就憑侄兒的能耐,用電子加工廠作掩護,三年便可再給你賺回一個鐘氏集團來!”(,)
“難道你已經開始行動了?你怎麼……”鍾子凱說了一半的話停住了,因爲他覺得沒必要問的那麼清楚,這段時間來和鄭天浩的關係不斷地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鄭天浩鄭重的點點頭:“沒錯,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財源滾進!”(,)
鍾子凱頗爲動心:“侄子啊,你真的願意和我真心實意的攜手合作?”
廢話!明擺着的事情,鍾子凱卻忍不住說出了口。
“那是,有伯伯的加盟我不是會更有發展前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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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財迷心竅心不知足,勢必將會錯誤終身。鍾子凱已然擁有了數不清的財富,可是在鄭天浩的誘。惑面前,他還是沒能抵擋住。
一老一少兩個混蛋,一拍即合。不過,彼此誰也明白各自心裡的那點花花腸子。
鍾少卿被撤職,鍾氏集團總得有人頂着。鍾子凱老將出馬,躍然跳到了前臺,親自到集團主持工作。
而鄭天浩也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取代了鍾少卿的總裁地位。
但凡是和鍾少卿關係密切的人員,通通裁撤;但凡是爲鍾少卿抱不平的人員,一個也別想繼續在鍾氏集團待下去……
鍾氏集團來了個大整頓,中層以上的幹部幾乎換了一大半。而新上任的人員不是鍾子凱物色的,就是鄭天浩安排的。
一小一老兩個人,他們可謂是忙壞了。在大幅調整了集團管理人員之後,鄭天浩抽身出來,另一邊的事情還在等着他。
對了,徐紫萱還在自己手裡。當然必須快刀斬亂麻,逼出徐大慶。
到了現場之後,鄭天浩發現徐紫萱竟然被鬆綁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得出她過得還是很如意的,那臉色竟然比原來還要嬌嫩了。
“阿彪,你小子想幹什麼?她是人質,不是公主!”(,)衝着阿彪,鄭天浩爆發了一樣怒吼着。
阿彪驚訝回身,一笑掩飾了所有的惶恐:“大哥,你別生氣,就憑我阿彪在此,她就是長了翅膀也跑不掉的,再說總她綁着也不是個法子,誰知道那徐大慶什麼時候纔會露面啊!”(,)
“綁了!”(,)鄭天浩瞪了一眼阿彪,斷然喝喊。
阿彪愣了一下,衝着那幾個小弟揮揮手,他們麻利的把徐紫萱再次綁了起來。
衝着被捆起來的徐紫萱,鄭天浩陰險的獰笑着:“紫萱小姐,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既然你那個混蛋哥哥不肯來救你,那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冷眼一揚,面露殺氣。鄭天浩衝着圍了一圈的小弟們喊道:“給我把她吊起來,狠狠地抽!”(,)
“大哥……”阿彪驚叫了一聲,但他立刻熄聲了,因爲鄭天浩的眼睛同樣殺氣騰騰的瞪着自己。
“呵呵……來吧,本小姐不怕你們這羣混蛋!”(,)被吊起來的徐紫萱衝着阿彪淡笑了一下,然後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咆哮着。
“給我狠狠的抽!”(,)鄭天浩再次發令,那些小弟們認準了“抽”字,紛紛從腰間解下了皮帶,然後,凌亂的落在了徐紫萱的身上。
當第一鞭落下來的時候,徐紫萱只覺得自己嬌嫩的皮膚火。辣辣的痛,再接下來,渾身到處撕裂一樣的揪心痛……可是即便是這樣,她緊咬牙關不出聲,她心裡不斷的在鼓勵着自己,忍住,忍住!決不能給哥哥丟人現眼!
她上身那件輕薄的外套已經血肉模糊,白色成了紅色,而下面的牛仔褲厚一些,但是似乎已經和腿上的皮肉貼在了一起……
多美嬌美的一個女子,此刻卻變得慘不忍睹。阿彪低垂着腦袋,卻聽不到她的一聲慘叫,越是這樣,他的心裡越是糾結……
“可以了!”(,)鄭天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那些混蛋手中的皮帶才停了下來。
紫萱耷拉着腦袋,衣服和血肉黏糊在一起。這個長達幾分鐘的“鞭策”,她硬是沒叫出一個字。
“譁,嘩嘩……”鄭天浩滿意的拿出相機,衝着奄奄一息的徐紫萱不斷地摁着按鈕。
鄭天浩一張張的看了一遍高清晰的照片,嘴角露出了奸笑。他把照片遞給神情恍惚的阿彪:“去,把這些照片送到他家!”(,)
“他,他不在!”(,)阿彪當然知道鄭天浩指的是誰,他顫抖的接過照片。
“你怎麼了,不忍心?”鄭天浩看在眼裡,冷冷的問了一句。
“沒,沒……”阿彪慌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大哥,是不是把這些照片給趙武陽,然後讓他傳話?”
“聰明!”(,)鄭天浩詭笑着,“那小子一定能聯繫上徐大慶,告訴他,要是徐大慶五天之內不來見我,那麼他的好妹妹恐怕就得慘死了!”(,)
這一招,是阿彪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他恍恍惚惚的開着車子離開了現場。
“趙武陽,快,快聯繫徐大慶!”(,)一進門,阿彪就迫不及待的對趙武陽說。
“發生什麼事了?”趙武陽不安的掃視着氣喘噓噓的阿彪,“鄭天浩撕票了?”
“還沒呢……”
阿彪把照片拿了出來,“看吧,要是徐大慶在不露面,恐怕鄭天浩真的要撕票了!”(,)
照片上的徐紫萱,讓趙武陽不忍心看下去。他匆忙的拿出來電話,摁下了那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號碼。
徐大慶匆匆趕回,他悽楚的瞅着照片上悲慘的妹妹,淚珠子直線下落。
“徐關長,我們還是報警吧,我知道路,我帶他們去救紫萱,我們不能再那紫萱當賭注了!”(,)阿彪心急如焚。
徐大慶擡起頭,一字一頓:“不行,現在動手,鄭天浩的很多罪行就很難被揪出來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再等等吧!”(,)
聽着這話,趙武陽好不氣憤,他一把抓住徐大慶的衣領,吼道:“徐大慶,你還算是人嗎,你妹妹她還是一個學生呢,多好的女孩,難道你這個當哥哥的要親手把她給斷送了嗎?”
揮掉淚,徐大慶痛心地喊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年輕漂亮心地善良,我何嘗不想去救她。可是我們已經接到線報,鄭天浩這個混蛋正在加工大批的毒品,用不了多時,他就會出手的,到時候我們一舉拿獲他,不是更好嗎?”
趙武陽的手鬆開了,“可是,可是……”
“什麼也別說了,相信紫萱會原諒我的!”(,)徐大慶心痛如絞,“阿彪,你儘快回去吧!”(,)
“好!”(,)阿彪鄭重的點頭道,“只要能把鄭天浩這個混蛋繩之以法,我阿彪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跟他玩玩。你們放心,有我阿彪在,鄭天浩不會那麼容易的要了紫萱的命的!”(,)
阿彪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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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你要記住,這段時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想露面,我決不能再墮落一次了!”(,)鄭天浩狠下心來交代。
趙武陽默默點頭。
“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找機會跟鍾少卿把事情說清楚,我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人無知下去!”(,)
趙武陽再次點頭。這件事情自己已經猶豫了很久……
夜色朦朧,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鍾少卿的別墅外。
車上走下來兩個黑衣墨鏡的男子。他們剛下車,趙少卿便走了出來。
此刻的鐘少卿穿了一件黑色的牛仔褲,一件同樣黑色的緊身上衣。這一副裝扮,站在夜色裡就像是一個黑漆漆的木樁子。
“確定了嗎?”鍾少卿發出了輕聲的問話。
“沒問題,就他一個人,每天晚上在樓下花園散步到凌晨一點左右!”(,)其中的一個男子答話。
“好,出發!”(,)冷冷的一聲命令從鍾少卿的口裡發出三個人麻利的跳上了車子。
趙武陽站在鍾少卿的別墅外,他左右徘徊,幾番走進大門又退了出來,他的心裡始終下不了決心,自己該不該再走進這裡,面對那個冷酷無情的鐘少卿?
“趙武陽?你在沒在這兒?”
杜飛龍的聲音由遠及近,人已經站在了趙武陽的面前。別墅的窗子裡透出的悽悽冷冷的光線正好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趙武陽擡起頭,他看到杜飛龍一副緊張匆忙的樣子,身體似乎在不停的抖動。
他沒有回答杜飛龍的問話,反問道:“老爺子,你這是要去哪兒,鍾小姐她人呢?”
“趙武陽,我替女兒向你說聲對不起,她以前對你做出的那些事情,讓我實在過意不去啊!”(,)杜飛龍情真意切,說着竟然向趙武陽深深一躬。
“這……”趙武陽不知說什麼話好。杜飛龍顯得很焦急,鞠躬完畢後匆匆奔走,“小兄弟,你的棋技不錯,等我找回少卿再跟你好好對弈!”(,)
聲音傳來,人已經沒入夜色。趙武陽楞了一下,匆忙追了上去。
他的腳步麻利,追上了杜飛龍,拽着他的衣袖道:“老爺子,你要去哪兒?你女兒她出什麼事情了?”
杜飛龍沒有在趙武陽面前隱瞞,道:“她,她可能是去找鍾子凱報仇去了,我一定要阻止他!”(,)
“好,我陪你去,你等一下,我去開車!”(,)趙武陽的心裡只是閃過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鍾少卿走上這條不歸路。
老爺子沒有拒絕他的幫忙,似乎很感激。等着他坐上車子的時候,他喘着氣說了一句話:“趙武陽,你心地不錯,如果可能的話,我還真希望你做我的女婿!”(,
杜飛龍的一句話,差點讓趙武陽把車子開出了路邊。他急忙剎車,重新調轉車頭,心跳不止,不敢正視杜飛龍。“老爺子,我們去哪兒?”
“鄭天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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