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微微亮,天邊才顯出一絲白,家裡的人都還沒有起身,楚卿就起身,準備一個人悄悄的出門。
走到院子裡面,才發現楚爺爺正站在哪兒,一邊打着太極一邊衝着她笑。
楚卿抿了抿脣,正想要對爺爺說些什麼,卻被爺爺擡起手指噓聲打斷了。
他示意她要出去就出去,可不要吵醒了她爸媽。
楚卿笑着上前,輕輕地抱了抱爺爺,然後一步一回頭地,戀戀不捨地邁出家門。
爺爺在她離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打着太極。
關上房間的楚卿,轉身一擡眸,便看到了花苗苗的臉,淡淡的暈白光線下面。
他的雙眸幽深而又暗沉,如無底的黑洞,承載着無盡的愛。
對於這個曾經給過她無數溫暖,無數溫情的男人,對於這個一直珍重她,呵護她,並且關愛她的男人。
對於這個一直以爲,她都不解他真實想法的男人。
在經歷過這次生死之後,她其實已然明白他的心,已然明白他的想法,只是很可惜她迴應不了他。
實在不願意他,因爲她而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就算明白,有些事情她也只能,繼續假裝不明白。
花苗苗靠在車前,笑眯眯地望着她,伸手招了招,便往駕駛位的方向而去。
楚卿勾脣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到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此刻,花苗苗已經坐好在駕駛位上,打開引擎,踩下油門問道:“去部隊?”
楚卿懶洋洋地靠位置上,打了一個哈欠道:“你說呢?還用問嗎?”
“別睡覺呀,我可不不會路,你得負責導航。”花苗苗交待着,驅車向前。
“ok!”答是這答的,可是中途還是睡覺了,花苗苗只得依舊導航儀。
將楚卿送到部隊後,花苗苗便將車停在外面等。
部隊門外面是不能停車的,所以他必須停在五十米開外的位置。
楚卿進去之前,花苗苗給顧攸裡打了一個電話,知道於非白剛剛推進去做手術。
等到楚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小時過後了,花苗苗告訴她攸裡生了,但是於非白依舊還沒有脫離生死。
一路往醫院而去時,兩人是焦急的。
想詢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可是電話卻是怎麼也打不通。
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手續已經結束了。
顧攸裡坐在外面的走道上,面無表情着,看到楚卿和花苗苗來的時候,就微微地一笑,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卿卿,你終於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於大少怎麼了?”楚卿在她身旁坐下。
握着她的手時,這才發現她全身冰涼的要死,她嚇了一大跳,滿心惶恐,擔心地道:“你不是纔剛剛生完孩子嗎?怎麼坐在這裡,快回病房休息呀。”
顧攸裡沒有動,只是笑看着楚卿,鼻子一酸,晶瑩的液體突地從她的眼睛裡涌出來,然後是一滴一滴地滴下來,滑過她的臉頰……
“非白……非白,他……”顧攸裡小聲地說着,然後眼淚掉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