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裡眼皮跳了跳,下意識地問道:“誰呀!”
“沐漓兒!”楚卿回道。
她知道顧攸裡認識沐漓兒,當初幾請沐漓兒代言這事情,顧攸裡沒少和她說。
震撼一點點的,在顧攸裡心底蔓延開來。
她清澈的眸子裡面,彷彿蒙上一層錯愕,霎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半響,她收攏了因爲吃驚而張大的嘴巴,“你剛說什麼?你說冷狂的妹妹是沐漓兒?”
楚卿摸了摸鼻子:“是的”
顧攸裡眉頭緊緊皺着:“可你剛纔說冷狂是爲了,給他那被人害死的妹妹報仇,那你的意思是說,沐漓兒已經過世了!”
“對!”楚卿點點頭。
顧攸裡的臉色,瞬間全都黑了,搖頭:“不,怎麼可能!”
楚卿確定地道:“是千真萬確,我有段時間幫他照顧了‘三條腿’,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他和他的哥哥弟弟妹妹們一起的合照,裡面只有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子就是他的妹妹,換成其他的人我不會認識,可她是沐漓兒,樂壇天后,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瞬間,顧攸裡眼睛瞪大。
胸腔裡有什麼東西,排山倒海一般壓過來,她心口處有積壓成山的重量,一時間呼吸都不順暢了。
曾經與沐漓兒相見,相識的畫面,一一在腦海閃過。
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那個***,美豔媚惑的沐漓兒,居然就這麼沒有了。
“裡裡,我真的累了,你讓我睡覺好不好!”楚卿躺回到了牀上,清冽的嗓音帶着一絲哀求道。
顧攸裡點了點頭,既然楚卿那麼不願意再說了,那麼就不逼她了。
再說,因爲艾沐漓的事情,她感覺好難過。
艾沐漓是莫宸的妹妹,什麼時候成了那個冷狂的妹妹了,還有她死了爲什麼於非白都沒有告訴她。
不管如何,她和艾沐漓也是朋友!
顧攸裡躺在楚卿身邊,怎麼也睡不覺。
幾分鐘過去後,她拿着電話悄悄來到陽臺,撥打了於非白的電話。
已經很晚了,也不知於非白是不是已經睡覺了。
不過睡了也只能打擾他一下了,如果不問清楚,她今天晚上是一定會睡不覺的。
京城有名的酒吧,夜銷魂,最高級的VIP包間裡。
唐域冰冷泛白的薄脣淡淡抿着,拿起前面桌上的烈酒,不聲不響地灌入喉嚨。
坐在另一邊的於非白,交叉的雙腳換了一個姿勢,看着他那個動作,什麼話也沒有說。
但是他知道,在那一刻的唐域,承受了多重的痛。
這個世界上殘忍的事情有很多種,可是自認失手害死自己最在乎的人。
那種感覺應該是最疼的。
將心比心,如果顧攸裡因爲他而出了什麼事,永遠的離開他了,他想他也會活不下去。
“明遠集團幕後的人,雖然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一定與你找的人,存在一定聯繫!”於非白啓脣,嗓音低沉。
唐域閉眸,靠在沙發上面,修長的手指揉着眉心。
他淡淡地說道:“那背後的人太小心謹慎了,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明遠集團,一出事立刻將所有的線都給斷了。”
於非白緘默,垂眸靜靜坐着,沒有動靜,宛若一尊雕像。
唐域看着他,薄脣泛着史無前例的蒼白,臉色毫無血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顯得那樣痛不可言。
半晌之後,他再次啓脣,聲音沙啞如霧低低道:“到現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她肯定會更怪我……”
那沙啞的嗓音,字字滴着血一般,讓聽人宛若被刺穿了心臟一樣。
於非白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表示自己是一個不會安慰人的人。
而唐域之所以願意和他說這些,也是因爲他知道他不會安慰他,他只是想把有些說出來,要的只是一個聽衆。
大概說出來,他心裡會好受一點。
電話聲突然震動了起來,於非白拿出看了一下,居然是顧攸裡的來電。
他立刻接通了電話:“那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呢?”
“睡不覺呀!”顧攸裡在電話那頭道。
於非白其實很想說一句“想我了”,可是看到眼某人,免得刺激他,於是輕道:“睡不覺也要好好睡!”
顧攸裡撇了撇嘴““你好像也沒有睡,很清醒的樣子,不在家?你在哪兒呀?”
於非白如實回道:“和唐域在酒吧,商談點事情!”
顧攸裡冷哼一聲,調侃道:“談什麼談到那麼晚,你好呀你個於非白,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家,去外面泡美媚了!”
於非白失笑,淡淡問道:“你位置是哪裡?”
顧攸裡一怔,然後回道:“在花苗苗家,不過他和楚卿都已經睡了,楚卿告訴了我一點事情,我想問你來着,睡不覺,可電話裡又說不清楚。”
手機從左耳移到右耳,於非白看了一眼門牌,輕道:“我讓人去接你。”
“好吧。”顧攸裡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後,阿至打通了顧攸裡的電話,在樓下等顧攸裡,接着她來到了,裝潢精緻的夜銷魂。
走進包間,看到坐在那邊的唐域,顧攸裡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可是卻驚訝的發現,唐域不再像以前那樣,見她便笑得像只狐狸。
她的招呼,只讓他對她禮貌地勾了勾脣角,眼底一點兒笑意也沒有。
他靜靜地坐在沙上,面容隱蔽在燈光的陰影之中,一雙冰冷的黑瞳,散發着令人震懾的光芒,而全身則散發出強烈的閒人勿擾,格殺勿論的王者氣息!
似乎,與她認識的唐域相差好遠。
顧攸裡看着眼滿桌子的酒瓶,驚訝道:“天啦,你們兩怎麼喝那麼酒呀!”
“剛纔還有兩個朋友在!”於非白淡淡地道,將手搭在她肩膀上:“想問我什麼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
顧攸裡有些小傷感地問道:“就是我剛纔,聽說了沐漓的事情,是真的嗎?”
那邊唐域聞言,拿着杯子的手劇烈一抖,酒水輕灑而出。
接着,他垂眸,蒼白的俊臉上冰冷得沒有任何神情,將手上那杯的烈酒,再次灌到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