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希望送回家後再回到唐家大宅,唐漠謙看了一眼停在莊外的車,號碼獨特,那是J市的市長的車。
來得可真快啊!
隨着他的腳步踏進屋,就見到白市長親自登門,一見到他出現,忙站了起來,不過一天一夜,這個向來腹黑多疑,頗有手段的老男人就顯出了老態,他站起來,衝着唐漠謙有些討好地打招呼:“唐總裁……這深夜拜訪,我……”
唐漠謙只一個眼神瞥過去,就阻止了他的話,“白市長,你今日前來我心中有數,關於白琳對我妻子欲下毒手卻另無辜者受罪,這件事,我不會妥協,請回吧!”
白市長聽完唐漠謙冷冷淡淡卻堅決無比的話之後臉上再也繃不住了,唐家在J市的地位他心裡很清楚,別說他這個市長,就算是再高層的省長也是會給唐家面子的,唐家的經濟地位決定了唐漠謙的舉足輕重,更何況這件事是完全白琳的責任,白琳敢傷害沈希望,唐漠謙要麼就不追究,要麼就是要致她於死地了!
想到這些,他除了顫聲懇求外再無其它辦法,“唐總,我知道小女任性刁蠻,但是她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啊,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沈小姐並無大礙的份上,求你饒過小女吧!不要讓她去坐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賠給你……”
唐漠謙冷哼一聲,眼神裡有着淡淡的嘲諷,“賠錢?你有多少錢可以賠我?你的錢,能敵得過唐家的哪一份基業?你以爲,我唐漠謙會看在眼裡?”
白市長大窘,他的錢比起一般平民百姓當然是肥得流油,可是在富可敵國的唐家人面前,這點錢不過是砂礪般惹人發笑。
他額上的冷汗潸然流下,結巴地說:“唐總,這一次小女得罪了您,我知道她該死,我保證她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至於那個……那個受傷的女人,我可以向她請罪,請她原諒,她要多少錢我也會賠給她的,能不能請唐總……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身爲一個父親,尚不知自己錯在哪兒?教出這樣歹毒心腸不可救藥的女兒竟然不想着怎麼教她做人,卻是千方百計地替她擦屁股,妄圖改變事情的真相,無限地替她隱瞞錯誤,替她掩蓋,有這樣的父親,白琳的殘忍可惡真是讓人可悲可恨。
唐漠謙再也不想聽到白市長的話,淡淡地吩咐傭人,“送客!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同意,這個姓白的再也不能踏進我唐宅一步。”
傭人齊聲答應,白市長過慣了人前輝煌的日子,還從未向今日這樣被人當成落水狗一般從家裡趕出來,還被強調再也不能踏進人家家門,可對方是唐漠謙,他縱有再大的脾氣再大的傲氣,在唐漠謙面前不值得一提,他除了羞窘着老臉連忙離開之外別無他法,垂頭喪氣地出了唐宅。
Peter在得知白琳的一切做法後氣得怒火中燒,當然白市長也找到了他和陳艾拉,當白市長知道Peter竟然是本市剛剛上市不久,號稱經濟黑馬的X公司總裁
時,直在心裡打顫,再也無能爲力,一夜之間兩鬢斑白,眼睜睜地看着白琳被送上了法庭。
Peter在法庭上作爲陳艾拉的全權委託人進行了對白琳的控訴,對這個傷害了他心愛之人的女人,Peter恨不得在法庭上食其肉,剝其骨。
唐漠謙與沈希望均列席。
白市長也算好手段了,居然買通了醫生得到了一張精神異常的診斷單。
法庭上,白琳手戴着拷被押在了被告席,神情頹然,目光渙散,當看到沈希望身側的唐漠謙之時,眼裡陡然射出瘋狂嫉妒的光來,頓時情緒就失控了,大喊大叫起來:“沈希望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毀掉你的臉,讓你變成醜八怪,讓你一輩子都沒辦法出門去見人!看看唐漠謙還要不要你!哈哈哈哈哈!”
沈希望皺眉,正想反辱相譏,卻聽到唐漠謙說道:“白琳!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真是百死莫贖!”
本來他作爲一個旁聽者,是無權當衆發言的,但是唐漠謙是什麼人?他要說話,誰敢反駁?經濟決定了地位,他手握J市的經濟動脈,別說法庭法紀,就算再大的官員見到他還得點頭哈腰稱呼他一聲‘唐總’,因此法官只是靜靜地等他說完,等白琳還想開口時,這才一拍鐵錘:“犯人肅靜!不得喧譁!”
白琳咬着牙站在被告席上,散亂的髮絲掩不住她眼裡的瘋狂之色,同樣瘋狂得恨不得要殺了他的Peter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憤怒,冷冷地對視着她。
白琳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女朋友就是被自己認錯是沈希望而潑錯琉酸導致現在毀容的無辜者,卻絲毫沒有知錯後悔的表現,反而惡狠狠地盯着Peter,在她眼裡,只要是幫着沈希望的,就是和自己作對的。
法官看到了呈交上去的白市長千方百計找人弄來的精神病診斷書,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唐漠謙,在他的眼裡看到一絲只有兩人能明瞭的表情,痛快地宣判:“犯人白琳精神狀態混亂,疑似在犯罪行爲時有精神混亂傾向,因此本庭宣判當事人不承擔刑事責任,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唰!Peter站了起來,正想大聲反駁表示不服,猛地被唐漠謙拉了一下,被逼着坐回座位上,只聽到唐漠謙輕聲道:“接受宣判結果。”他心頭一震,知道唐漠謙不會就此罷休,一念之下便聽了他的話坐了下來,並未表示什麼不滿。
與此同時白市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與白琳也交換了一個神色,這個精神病診斷書是他千方百計想到的唯一能救白琳的法子,只要白琳沒有被判定是刑事罪,他就有辦法在事後將她帶出國,等出了國門,這事情就算了結了。
沈希望聽着宣判結果,手心卻被唐漠謙緊緊地握在手裡,他輕輕地捏了捏,以示叫她安心。
白琳因爲精神疾病在法官的授意下被送往J市的精神病院,關於她用琉酸襲擊傷人之事就此終結。
白市長千算萬算沒
算到法官授意下的精神病院並不是本市的大家公認的那家康樂精神病院,而是處於市郊外將近W鎮的那家外觀尚可,但是據說都是關押了極度暴力的精神病人,叫魔色精神病院。
白市長急得要瘋,通過關係找上所有的人才知道這是唐漠謙暗中授意的,他大吃一驚,原來他計劃用精神異常診斷書救白琳的這個計策被唐漠謙得知了,他正好將計就計,將白琳送進了魔色精神病院。
這個地方不是任何人想動就能動的。
這個地方屬於當地的暗角,這裡不是白道可以沾的地方,白市長萬念俱灰,除了偷偷叫人送衣送錢送吃的進去之外,估計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白琳了,更別說想救她出來了。
上了鐵漆的欄杆緊緊的攀附在窗前,門從外面反鎖,白琳本身就知道父親做的這個苦肉計,因此也不太擔心,只覺得父親很快便來救自己出去,因此送到這兒時,她沒有半點反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差不多一天時間過去了,白琳有些急了,正好有護士進來打針,手上託着托盤,手裡拿着的針筒異常粗,嚇得白琳尖叫,往牀裡面縮,大叫着:“不要過來!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啊!我沒有病!放我出去!”
來打針的護士便靜靜地站在那兒,好像是在觀察她的症狀,又好像是在欣賞她的瘋態,鬧了一會兒,見護士沒上前,白琳安靜下來,討好又小心地問:“請問,我父親什麼時候來帶我走?”
護士的臉掩在口罩下,看不清神色,聲音卻有點熟悉:“死了這條心吧,沒有人會來救你了!”手上的針筒朝白琳逼近。
白琳再次嚇得尖叫:“不要過來!”
護士冷笑道:“白琳你也有今天!真是報應啊報應!真是老天有眼,讓你得到了這種報應!”
白琳一聽愣住了,驚問:“你認識我?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不要靠近我!把你的針拿走!拿走!”
“你不認識我?白琳,你是不是害過的人太多,所以讓你不記得我了?嗯?”護士眼裡閃過痛恨的光,手裡的針筒朝她逼近。
白琳害怕地抓着牀,牽動了手上的鐐銬,叮噹作響,她這才驚恐地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像個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樣被鎖在牀上的,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詭異的護士朝自己逼近,她大叫:“不要過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啊!我跟你無怨無仇!不要用針扎我!”
護士輕輕將臉上的臉罩拆下,露出一張臉,臉上兩臉頰處各有一道淡淡的傷疤,儘管上了略濃的粉底,但是仍然清晰可辯。
這樣一張儘管隔了十幾年卻足以讓白琳一眼就認出的臉不是別人,正是她少年時用刀子劃人家臉的果果。
她竟然是果果!
果果牽起嘴角,有些苦澀,但是更多的是痛恨,“你天生嬌貴,我又沒有惹着你,你爲什麼要弄花我的臉?白琳!你的心怎麼這麼歹毒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