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胡說什麼?”紀瑤光氣的都哆嗦了,“我、我、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要……”
牛郎兩個字,紀瑤光實在說不出口。
她是大家閨秀,名聲格外重要。
這找牛郎的髒水要是潑在她身上,別說嫁給樓吟霄,就算普通的名門世家也不會讓她進門!
“你是什麼人?”見紀瑤光又氣又怕,臉色青白,幾乎哭出來的樣子,紀玉衡猛地站起身,沉下臉色看千冽,“這裡是天香會所,是樓家的產業,不可能有牛郎這種東西!誰派你來的?你是什麼居心?”
“紀少爺,”憋笑憋到幾乎內傷的葉桃夭,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對紀玉衡說:“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啊!我們面前擺的都是全世界最頂級的好酒,放着這麼好的酒不喝,非要叫什麼雞尾酒,那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的是人,不是酒啊!您看這牛郎這俏模樣,一看就是這會所裡的頭牌,經理捨得把頭牌派過來,肯定是看在您們是樓吟霄朋友的份上!哦……也有可能,是看在您妹妹是他們老主顧的份上!”
葉桃夭這番話說完,紀玉衡一下了然。
這“牛郎”,是葉桃夭派來的。
葉桃夭一定是不忿剛剛妹妹說她是“奴才”,故意弄了一個“牛郎”來,打她妹妹的臉。
他就知道,這位葉助理,肯定不是隨便吃虧的主兒。
他正皺眉思考,怎麼解決這件事。
紀瑤光已經尖叫起來,“葉桃夭,你胡說!我沒叫過牛郎,牛郎算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叫牛郎?”
“人家牛郎點名來伺候你,你怎麼可能沒叫過呢?”葉桃夭無辜的忽閃了一下眼睛,“不過,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勉強算是會所搞錯了好了……”
葉桃夭扭頭看向千冽,“紀姐姐不肯承認,害你白跑一趟,要我說,也是你自己不懂事,就算紀姐姐叫了你,你也不能這麼心急,我們還沒散,你就眼巴巴來尋紀姐姐,這兒還這麼多客人呢,紀姐姐能承認嗎?”
“是,是清兒的錯,”千冽做出心虛害怕的樣子,扭捏說:“是清兒太心急,來早了,清兒該等客人們都散了,再來找紀小姐的,清兒錯了……”
他仰起嬌俏水嫩的臉蛋兒看着紀瑤光,眼波盈盈,泫然欲泣,“對不起,紀小姐,清兒錯了,清兒這就走,晚點再來找紀小姐,紀小姐看在清兒以前服侍的盡心的份兒上,晚上調教清兒時,還請、還請紀小姐手下留情……”
他臉色泛白,睫毛顫抖,目光驚恐的看着紀瑤光,一副以前被紀瑤光虐待收拾怕了的樣子。
紀瑤光氣瘋了,指着他的鼻子,氣的渾身發抖,“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千冽咬了咬脣,膽怯的偷覷她,“紀小姐,您、您讓清兒準備的那些道具太可怕了!清兒、清兒身子弱,會受不住的!還請紀小姐看在清兒每次都盡心盡力服侍的份上,今晚少用一兩樣好不好?”
千冽演的惟妙惟肖,真的一樣,葉桃夭忍笑忍的肚子都痛了。
她不禁暗暗佩服,樓吟霄這些下屬,個個都是能人!
連演個牛郎都能演的這樣淋漓盡致,入木三分,真是太厲害了!
千冽現在這眼含珠淚,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活脫脫一個備受主顧欺壓凌、虐,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憐。
紀瑤光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渾身顫抖,隨時都要氣暈過去的樣子。
葉桃夭見好就收,衝千冽擺擺手,“夠了,別說了,多說多錯不知道嗎?要求饒,晚上見了紀姐姐,私底下去求,別在這兒亂說話,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吧,小費問門口的保鏢要,不會讓你白來一趟!”
“謝、謝謝您!”千冽小心翼翼看了紀瑤光一眼,站起身,想要離開。
“你別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紀瑤光尖叫着站起來,氣的渾身哆嗦。
千冽對她的尖叫充耳不聞,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讓你站住,你聽到沒有!”紀瑤光幾乎氣瘋了,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用力朝千冽的後腦砸過去。
葉桃夭來不及的多想,猛地擡手,將紅酒瓶從半空攔下來。
紅酒瓶打在她手腕上,“嘩啦”一聲摔的粉碎。
千冽下意識回頭看,見到葉桃夭有些痛苦的抓住自己的手腕,心驟然揪緊。
他有心回去查看葉桃夭有沒有傷到,又怕暴露了身份,壞了葉桃夭的好戲。
在他躊躇的時候,葉桃夭衝他遞了個眼色。
他咬了咬牙,轉身走出包房。
“怎麼了?”
酒瓶碎裂的聲音太清脆響亮,驚動了在雅間談事情的樓吟霄和夏容與。
兩人先後從雅間內走出來,樓吟霄幾步走到葉桃夭的身旁,見她眉心微蹙,額頭沁了一層薄汗,垂頭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立刻皺起眉頭,低頭朝她的手腕看過去,“怎麼了?”
“沒事,“葉桃夭忍着疼,活動了一下手腕,”碰了一下,剛剛有點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樓吟霄抓起她的手腕,看了一眼。
鬼話!
正文 第163章 我怎麼覺得這是猖獗任性,驕橫跋扈,恃強凌弱?
腫成了豬腿一樣,這麼快就不疼了,她是超人嗎?
樓吟霄臉色冷的厲害,“怎麼弄的?”
葉桃夭擡眼看向紀瑤光,似笑非笑,滿眼輕鄙。
樓吟霄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視線落在紀瑤光臉上時,冷寒若冰。
紀瑤光被樓吟霄看的心頭打顫,渾身哆嗦,抖着脣說:“表、表哥,你聽我解釋,都是她不好,她叫了牛郎來侮辱我!她、她……”
紀玉衡不想把事情鬧僵,打圓場說:“表哥,你先別生氣,這件事,瑤光和葉助理都有錯,我看就是她們年紀小,開個玩笑而已,待會兒就好了,表哥別往心裡去。”
葉桃夭譏嘲的翹了翹嘴角,看着紀玉衡說:“紀少爺,你妹妹一言不合就叫人家‘奴才’,還拿酒瓶往人家後腦勺上扔,你覺得這只是開玩笑?可我怎麼覺得這是猖獗任性,驕橫跋扈,恃強凌弱?”
她微微昂着下巴,清澄若水的目光,含着微微睥睨的神色,看着紀玉衡,一字一字,緩緩說:“都說豪門大家,修身養性,經明行修,品行高潔,我看紀少爺的穿着言談,家中必是鼎盛之家,我真不明白,您家中教養出來的女孩兒,怎麼這麼橫暴粗魯,陰私狹隘,毫無修養?紀少爺,古人說,三歲看老,以小窺大,我覺得,就憑你妹妹今天這做派,你很有必要去查一查,你妹妹平日裡,藉着你家的威望勢力,做過多少仗勢欺人,爲非作歹的骯髒事,又有多少可憐人,在你妹妹的淫威之下,忍辱負重,苟且偷生!”
紀玉衡被葉桃夭一番話說的臉色青白,啞口無言。
紀瑤光臉色青紫交加,指着葉桃夭的鼻子,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家指手畫腳,你……”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紀瑤光的叫囂。
紀瑤光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紀玉衡,“哥……你……”
“出去!”紀玉衡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紀瑤光捂着臉的手,哆嗦的不成樣子,眼中飛快浮起淚光,不敢相信的看着紀玉衡:“你、你打我?爲了一個外人,你打我?”
紀玉衡盯着她,一字一字說:“我讓你出去!”
“紀玉衡,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紀瑤光心裡的委屈幾乎要將胸膛炸開,她猛地爆發,衝紀玉衡撕心裂肺的吼道:“人家欺負你妹妹,你居然還衝你妹妹動手,紀玉衡,你就這麼怕得罪樓吟霄嗎?你怎麼這麼沒種?你……”
“啪”,又是一聲脆響,打斷了紀瑤光的話。
紀玉衡原本溫潤的目光,冷的變成了臘月冰雪,沒有一絲溫度,衝門外喊了句:“來人!”
侯在外面的保鏢,聽到有人叫“來人”,但因爲隔着門板,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因此推門進來的是樓凡:“少爺?”
樓吟霄淡淡說:“叫阿衡的保鏢進來。”
“是,少爺!”
樓凡回頭衝外面的人說了句什麼,很快一個精明幹練的年輕人,快步走進房間,衝紀玉衡行禮:“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