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夏閃了閃那雙紫晶大葡萄般的眼睛，苦着一張臉，開口道：“最多能記下一半。”
剛纔爸爸講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哪有那麼容易全記住？
不料，北封瑾倒是很滿意。
“你沒有基礎，能記下這麼多算是不錯了。”
“下次再過來，我從基本的給你講起。”
“好。”
帶着百里夏重新回到前面的小桌前坐下，北封瑾給她倒上一杯清茶。
“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或許是女兒願意學習他的煉藥術，他太高興了，說話時脣角還含着淺淺的笑意。
這樣的北封瑾，和平日裡太不一樣。
百里夏微微怔了怔，沒想到爸爸早就知道她來另有目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爸，我可不是有事纔過來。”
“只是，經常往這裡跑，我怕別人會誤會。”
北封瑾臉上的笑意散去，竟忽然蒙上一層冷意。
“怕她做什麼？”
不就是一個怨婦，竟然連他見自己的女兒都要管那麼多。
百里夏知道，爸爸說的是北清月。
他的冷傲，她能感受到。
可現在的情況，她的身份還沒到可以暴露的時候。
“現在不用和月夫人爭執，等以後身份可以說了，我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北封瑾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百里夏抿了抿脣，終於將今天來的目的問了出來。
“爸，我想知道一些雪姑的事情。”
北封瑾眉角一擡，淡淡道：“你還想着去救南宮青青？”
百里夏點頭，道：“嗯，我答應過南宮青青，會救她。”
“沒有她，我們指證不了南宮雲。”
“現在她很可憐，身上的毒蠱越來越厲害，再不想辦法恐怕撐不了多久。”
北封瑾看了看她，目光落在房間裡不知名的角落，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百里夏不知道雪姑到底是什麼人，她相信救南宮青青爸爸並不反對。
可爲什麼提起雪姑，他似乎就有點避忌。
難道，爸爸以前和那個雪姑很熟？
過了一會，北封瑾終於回過頭來，看着百里夏。
“你離她越近，你就會越危險。”
“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去救南宮青青。”
百里夏搖了搖頭，聲音裡透着無奈。
“爸，我見過雪姑，能感覺到她的危險。”
“可我怕，等我們想出辦法來，南宮青青已經活不了了。”
不是她心軟，而是不想失信於人。
北封瑾一雙劍眉緊緊皺着，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和這孩子說。
百里夏說的危險，豈能和他說的相提並論。
她對雪姑的瞭解，又能有多少。
半晌，北封瑾終於開口道：“上次你找她給你解毒，她已經知道了，你身上有是北苗純正的血統。”
“恐怕，她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
百里夏微微詫異，不明白爸爸爲什麼又再次提起這個。
北天佑又道：“你知不知道她最恨的人，是誰？”
百里夏搖了搖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但想想應該不會真的這麼巧。
但北封瑾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震驚了。
“她最恨的人是你的媽媽，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