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着那片天際，忽然覺得就連呼吸都會扯痛他的心臟。
“幽兒！你聽到了嗎？幽兒！”
北封瑾開始放聲吶喊，放聲高呼，也根本不在意會不會有人察覺到他闖進了悠揚閣。
可是，此時此刻回答他的，依舊是死寂的沉默。
不知道在那裡跪了多久，北封瑾忽然站了起來，迅速往悠揚閣前院走去。
幽兒，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能感受得到。
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吶喊，那就出來見見我，只要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就一面，求求你！
北封瑾不知道找了多少個來回，可最後依然沒有半點發現。
幽兒到底藏在哪裡？老夫人是不是也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他不敢問，他冒不起這個風險。
等北封瑾離開悠揚閣的時候，天際已經泛白。
悠揚閣裡再次陷入寧靜，就彷彿不曾有人來過。
……
北封瑾剛離開，一道蒼老的身影便出現在悠揚閣裡。
老夫人由阿蘭扶着，臉色沉得可怕。
“老夫人，您慢點走。”
她走的很快，阿蘭有點擔心她會不小心忽然摔倒。
但老夫人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步伐反而更快了。
以前，北封瑾經常來悠揚閣到清幽的墳前拜祭，她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昨晚他卻好像忽然情緒失控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穿過前院，阿蘭推開悠揚閣大廳的門，兩人踏了進去。
走過大廳，徑直撥開大廳牆角懸着的一塊長簾。
長簾後，有一盞壁燈。
老夫人伸手在壁燈上擰了幾下，忽然，長簾後的牆壁動了。
一道僅夠一人通過的小門，出現在眼前。
老夫人不等阿蘭扶她，直接跨了進去。
小門內，燈光將一切照的很清楚，一級級的石階通往深處。
踏着石階，越往下走，下面越來越寬闊。
到了最下面，竟是一片空曠的地帶，周圍有幾間房間被隔離開來。
這裡，瀰漫着濃濃的藥香味。
老夫人直接朝着其中一間房間走過去，伸手在門上推了推。
門沒有鎖，一下子就被推開。
老夫人向身後看了一眼，阿蘭會意，沒有跟進去，站在外面等着。
她一進房間，隨手將房門在身後關上。
房間裡，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正背對着老夫人忙碌着。
她在諸多煉藥工具之間走來走去，熟練的手法，掌控着煉藥的火候。
看着那抹背對着她的纖細身影，老夫人沉聲問道：“你昨晚出去了？”
那人頭也沒回，手裡依然忙碌着。
似乎，她早已料到老夫人的出現一般。
見她沒有迴應，老夫人臉色沉了沉，向前走了兩步。
“昨晚，老五在悠揚閣裡發了瘋似的找你，你是不是被他發現了？”
監控裡，北封瑾不停地找來找去。
這麼多年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如果不是找她，又會是找什麼。
那人依然沒有回頭，但這幅模樣顯然是默認了。
老夫人臉色明顯變了，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
她沉聲道：“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