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月淡淡看着她，眼底透着一抹複雜。
看了一會，她走到沙發前坐下。
傭人立即過來，給她倒上一杯清茶。
百里夏見她沒有拒絕，至少說明自己的猜測也不算錯。
她跟過去，在北清月對面坐下。
“月姨，過去我或許會有得罪，但那些都是私人之間的事情。”
“我年輕，總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望您海涵。”
“爲了北家的利益，希望我們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北清月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目光中閃過一抹光澤。
“北家本來就很團結，不過，你來了之後似乎這情況變了。”
百里夏抿了抿脣，無言以對。
北家的變化，的確是在她來了之後，她沒辦法辯解。
只不過，這些變化卻是不得不爲之。
如果不是老夫人將媽媽藏起來那麼多年，她怎麼會費力去找她。
如果不是南宮雲，屢次想要害她，取她性命，她又怎麼會反抗。
難道，讓她逆來順受，纔是對的？
百里夏腦袋裡想了很多，可沒有一句可以說出口。
不是她不敢說，而是現在不能講。
講了，只怕會刺激到北清月的神經。
見百里夏遲遲沒有迴應，北清月又道。
“其他的事情和我關係不大，我可以不和你計較。”
“但云兒的死，和你脫不開干係。”
“我唯一的孩子都死了，你還敢來向我請教族長競選的事？”
說着說着，北清月的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
百里夏怔了怔，看得出來，提起南宮雲北清月是真的生氣了。
南宮雲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沒有講過這些。
今天，怕是她第一次將心裡的想法講出來。
原來，北清月一直都很在意那件事。
可是，她這麼在意卻還能一直忍着。
“月姨，對不起，南宮雲的死我很抱歉。”
“不過她的死，和我關係並不大。”
當初南宮雲是逃出去後，出車禍死的。
如果留在北家，哪怕她殺了北子成，北家也一定會保她，至少不會讓她填命。
北清月冷冷看着百里夏，目光中帶着一絲緩緩燃起的火焰。
她沒辦法反駁，南宮雲會死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她就是無法忍受，心裡沒辦法放下。
那畢竟是她的孩子，而且是她唯一的孩子。
百里夏緊緊抿着薄脣，心裡的想說些勸慰的話可終究沒有開口。
喪子之痛，不管是誰恐怕一時半會都沒辦法忘記。
“月姨，你冷靜冷靜。”
“南宮雲的事，我只能說聲抱歉。”
“以後如果需要我做些什麼，您儘管開口就是。”
“在北家，雖然沒了南宮雲，但我還是你的晚輩。”
她忽然覺得，北清月其實也很可憐。
早早就沒了丈夫，現在孩子也都沒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那種孤寂淒涼的感覺，百里夏清楚得很。
北清月眼底閃過一絲什麼：“你能爲我做什麼？你能代替得了雲兒？”
她搖了搖頭，恨恨道：“你是清幽和封瑾的孩子，這一點永遠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