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管得着嗎?”
死男人,就不能裝一下眼瞎?!
對呵,她怎麼會對這種男人存有奢望?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不趁此機會把她當笑料好好戲弄一番,他便不是男人。
男人,一向對自己嫌棄的人除了冷酷無情,便是心狠手辣!
魏漠挑挑眉,嘴角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喜歡?!你的興趣愛好還真是特別!見識了!”
“姐就是這麼任性!”嘴犟歸嘴犟,可是額際重擊的疼痛讓她淚意上涌,忍不住齜牙咧嘴也是事實。
她祈禱,這個男人瞬間消失。
只是,魏漠壓根兒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貼在玻璃牆上的女人,完全一副沒心沒肺。
好吧!更丟臉的事情都做過了,還在乎這點小事?
擡手狀似無意地撫了下額際,舒靜雅轉身,頭也沒擡,狠狠地與魏漠“擦”肩而過!
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大爺!
雖然只是那麼短暫的幾秒鐘,但魏漠還是看清楚了女人額際迅速腫起來的包塊,那眉頭蹙動,眼裡的水霧氤氳,顯然疼得有些受不住。
心底不由得一沉,嘴角抽動了下,想說什麼,女人已經憤憤地離去。
不就撞到牆壁了麼?真有那麼丟不下面子?
痛就喊,想哭就哭,這不是女人的專利麼?他真想不明白,這女人這段時間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撒潑,撒嬌,耍流氓,耍無賴,她哪樣沒幹過?
和之前比起來,他還是覺得之前那個舒靜雅更像女人!
現在的她要強,耍橫,裝冷漠,這種女漢子的風格,真心不討男人喜歡!
如果,剛剛,她哭了,她喊痛了,說不定他也會有惻隱之心,安慰一下她什麼的……
嘎--
猛然回神,魏漠有些懊惱,他這是想到哪裡去了?
突然間,他發現一個事實,內心深處,他竟然渴望着舒靜雅向他示弱!這代表着什麼?
不會!不會!舒靜雅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人生在世,什麼都可以遷就,但選女人他魏漠絕對不會湊合。不然,之前舒祖瀾談婚事的時候,他大可以一口應承,娶了舒靜雅算了。
雖然,舒靜雅 不是他喜歡的,但也並不討厭,況且,兩人好幾次不小心的親吻,那感覺勉強還可以接受,娶了她,將來舒氏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但是,他魏漠絕對不會屈服於利益婚姻!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或許,他父親是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他絕對不會!有一天,他也會站在世界的巔峰,但是那絕對是靠他個人的能力!
好吧,不喜歡的女人就不招惹!魏漠這樣想。但是,也不過坐在位置上短短几分鐘,他眼前總是晃着女人紅腫的額際,水汽氤氳的雙眼,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還回味起了女人紅潤軟嫩的脣。
瘋了!
瘋了!
火大地扔掉筆,魏漠走向窗邊,燃起了一支雪茄。眸光總是若有似無地瞟向女人的位置,但她就是沒有回來。
良久,狠狠地吸了幾口,掐滅剩餘的部分,魏漠一路向茶水間走去。
死倔的女人,這麼久不回來,是躲到茶水間哭去了?
既然那麼倔,那麼要強,躲什麼?哭什麼?要做女漢子就給爺撐到底。
心底這麼想,魏漠更是火大,俊逸的臉龐越發難看。
魏漠一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員工們對他沒有怕懼感。
可是今天,遠遠地,看着魏漠氣勢洶洶,渾身罩着一股冷氣而來,迎面經過的員工,趕緊垂首,靠邊,讓路,眼裡露出大大的驚詫。
再說舒靜雅,硬撐着走出魏漠的視線,眼裡的水霧瞬間化成了水珠不受控制地砸落下來。
嘴裡嘶嘶抽氣,哪還顧得上喝水?將杯子隨便一擱,迅速向洗手間奔去。
艾瑪!
能不疼麼?那紅腫的包塊確實夠驚人。
死男人,要不是他,她會那麼火大的自己生生往牆上撞?
這筆賬姑奶奶先記下了。
呼呼地往額上澆着水,冷水一浸,疼痛減輕了不少。
其實就那麼一會會兒功夫,但在魏漠來說,卻過了好久。
當他進到茶水間,杯子在吧檯上,卻沒有看到想象中那個哭泣的女人。呆了呆,折回身,心裡越發火大。
擡頭看了看女洗手間的門,顧不得那麼多了,魏漠擡手就捶。
“舒靜雅,出來!”
夾着火氣的聲音,嚇壞了剛走來想上洗手間的女同事,“總裁好!”趕緊躬身退出去。
乍然一聽,舒靜雅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瘋了,這男人還真是毒瘤,在她血液裡紮根了,她明明那麼痛,可是居然還能幻想他的聲音!
舒靜雅,你真的沒救了!
擦了擦流進脖子裡的水,她繼續往額際澆水。
“舒助理,門外有人叫你。”一個同事提醒道,“一個男人的聲音!真有點變態,找你竟然找到洗手間來了。”
“有嗎?”舒靜雅擡起頭來。
“天哪!你的額際怎麼……”
嘎--
女同事的話生生嚇沒了--因爲突然推開門進來的男人!
“總,總裁!”聲音無盡顫抖,女同事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垂首不敢看向魏漠。
如果早知道拍門的是總裁,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罵“變態”。
舒靜雅大吃一驚,倏地轉身,對上了魏漠的視線。
“你,你變態!女洗手間也進來。”要笑話她,也不用這麼着急吧?竟然追到女洗手間來。
不敢置信,圓睜着雙眸,額際的水珠滑進眼裡,她不得不抽紙擦水。
豈知,在半空紙就被劫走了。
“跟我走!”魏漠三兩下擦乾舒靜雅的臉,哪管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員工,拽着舒靜雅就走。
“你這個瘋子!”舒靜雅瞟了眼旁邊的同事,忍不住罵出口。
她那點力量,哪是男人的對手?生生被魏漠拽出了門。
可想而知,一路上有多少人行注目禮?又有多少眼刀往她身上亂扎?畢竟魏漠的身價,魏漠的魅力又有幾個女人能免疫?
如果眼光真的是刀,舒靜雅想,她早已經渾身大窟窿。
“魏總,請你自重!”礙於同事的關注,舒靜雅生生收住想要罵出口的話。
背地裡說她空降成爲助理,被總裁潛了,狐媚功夫了得的人真不少,她是不在乎,只是她竟然在可恥地給魏漠留面子。
魏漠瞄了眼女人的額際,只想着把女人帶去上點藥,哪顧得了公司的輿論,自己的形象?
其實吧,不就是一個撞傷嗎?沒破沒流血,在任何人來看,有什麼大不了?腫消了就好了!
目前雖痛,可舒靜雅卻也不是那麼嬌貴的女人,這麼點點痛咬咬牙就過了。
但是,在魏漠,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值一提,可是,在舒靜雅這個女人的額上,怎麼看怎麼刺眼,越想越不能置之不理!
好吧,魏總這是真心心疼這個女人了!
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
有些時候,越不願承認,卻是陷得越深!
“你撞到雖然不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不想讓老頭叨叨!去上藥,大家都省麻煩!”
一句話,把自己的心疼撇得乾乾淨淨。
“謝謝!不需要!”多麼希望,這個男人是因爲擔心她才這樣衝動,但是,魏漠的話卻像一盆冰水,瞬間讓她清醒得徹底。
他之所以這樣,是不想聽他父親嘮叨責罵!
嫌棄就嫌棄吧,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但是,她舒靜雅確實不需要他的同情!
“撒手!”舒靜雅不願再往前走。
“舒靜雅別任性!”魏漠絲毫不鬆手。
“姐就是任性!你放不放?”
“跟我走!”
“你--”
好吧,既然人家這麼上趕着丟臉,她還給他顧什麼面子?
說時遲那時快,腿使勁往男人要害部門一撞。
衆人抽氣間,魏漠果真撒了手,臉部肌肉抖了抖,高大的身軀微躬,想來擊中了要害,但是,礙於這麼多人若有似無的眸光,他是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的。
舒靜雅真是沒心沒肺,男人撒手的瞬間,她便轉身回自己的位置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沒多一會兒時間,這事兒幾乎傳遍了整個公司。
魏漠一直沒有回來。
縱是舒靜雅狠下心來,不理不睬,可一眼望到空蕩蕩的位置,一顆心忍不住懸了起來。
她雖然動作有些彪悍,但心底知道她並沒有用盡全身的力氣。
難不成真有事兒?
一個上午,舒靜雅不得安寧,去洗手間,去喝水,去拿資料,耳邊總是聽到同事們的竊竊私語。
說是私語,大多罵她的話,卻是故意讓她聽到。
“小騷貨蹄子,踢哪兒不好,專踢那裡……”
“你懂什麼?她那麼隨便就敢踢總裁那裡,想來那關係非同一般!”
“就是!你們看總裁痛得臉都變形了,卻沒發火,可不是關係曖昧?小騷貨,太狠了!用完了就要毀了麼?只是要是踢壞了怎麼辦?我還想着跟總裁生兒育女呢……”
……
不堪入耳的話太多,舒靜雅都當這些人在放屁。只是那句“痛的臉都變形了”讓她不免有些心驚。
中午快下班,魏漠終於回來了。
“魏總,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字。”舒靜雅將一摞文件放到魏漠面前,一臉公事公辦,聲音冷冷冰冰,目不斜視。之前男人沒回來時的擔憂,早被她收斂了起來。
魏漠瞅了瞅眼前一張公式化的臉,不免喟嘆,女人真的好狠!纏着他的時候,黏得像牛皮糖,也不缺乏溫柔。一旦得罪了,恨不得殺了你!
他承認,他拒絕和她結婚,確實很傷人,也因此害她父親住院,是他有愧於她。可是今天,他真的只是好心一片,殊不知被人當了驢肝肺,還險些害自己不能人事,要不是他閃得快,他魏漠怕是要絕後了。
眸光越過女人的額際,紅腫已經消了不少了,“這兒有支藥膏,之前的秘書備在這裡的,拿去擦擦吧。”他怎麼就那麼自賤無恥呢?明明這女人都表示不需要他的關心,他還巴巴兒跑去買藥膏,完了,自個兒痛過了,再折回來。
看來,這女人罵得對,他是真瘋了。
舒靜雅擡眸瞟了眼魏漠遞過來的藥膏,真是之前的秘書備下的?
不需要!
她除了能接受他愛她以外,他的什麼情都不能接受!
“謝謝!”伸手接過藥膏,轉身之際,直直投進了垃圾桶裡。
“舒靜雅,你--”魏漠真是氣壞了,可又不知該說什麼。
歷史以來,魏漠第一次覺得抓狂,他有種想把這女人抓來打一頓屁股的衝動。
記憶裡,除了他的親妹君雨馨,他再沒爲第二個女人做過什麼,可是這女人不領情!
也不想想爲女人買藥膏這種事,是他魏漠會幹的事兒麼?
這女人不知感恩戴德,不知偷笑,還這麼踐踏他的尊嚴,他又何必去理睬兩家是世交的關係?
“魏總,你的秘書已經離職很久了,我想這藥膏也過期了吧,我只是好心幫你扔了而已,你不會怪罪吧?”
眨巴着眼睛,舒靜雅顯得很無辜。
“不會!”咬牙切齒的男人,只覺得血氣翻涌,如果再和這個女人說下去,他肯定會吐血。“你可以下班了!”其實他想說,你可以滾了!
“謝謝總裁這麼體諒下屬!我先走了,您老多保重!”
在魏漠氣炸肺以前,舒靜雅已經溜了出去。
總算是出了口氣。
這個男人會生氣,表示根本就沒問題,害她白擔心一上午,倒是她虧大了,無辜遭受那麼多人的辱罵。
再說司空羽菲和顧西諾。
自從顧媽交出了鑰匙,司空羽菲和顧西諾真的安寧了不少。除了顧西諾的工作時間,兩人根本就一直膩乎在一起。
艾瑪,這顛倒混亂的二人世界,真讓人汗顏。
以前是司空羽菲黏着顧西諾,現在換顧西諾變了牛皮糖。
兩人在家裡沒啥顧忌,也不擔心他媽媽再突然間闖進屋裡來。除了吃,除了休息,大多數時候顧西諾就哄着司空羽菲顛鸞倒鳳。
沙發,地板,浴室,客廳,陽臺,坐椅……該有的地兒幾乎都留下了兩人作樂的身影。
打死司空羽菲也不敢相信,顧西諾的精力竟然充沛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從小,司空羽菲就跟着顧西諾的身後,顧西諾身邊沒有個一星半點女人,她是知道的。
所以,也是因爲和她,這才讓顧西諾開葷。
都說男人一旦開葷就像是餓了千年的雄獅。
顧西諾是樂在其中,司空羽菲也喜歡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合二爲一,可喜歡歸喜歡,她的小身板兒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
“西諾……停下,咱好好看一會兒電視吧。”客廳裡放着電視,司空羽菲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想看電視,可男人一點不安分,攬着她的香肩,親吻她的紅脣,臉頰,下巴,漸漸有向脖頸的趨勢。
“西諾!”司空羽菲捧住了男人的臉,“早上不是才……你怎麼又……”望進男人充滿渴望的眼神裡司空羽菲還是忍不住臉頰緋紅。
“菲菲,我愛你!”
“我知道!”
“讓我好好愛你!乖,把手開……”
“可是……可是……你今天工作累一天了,應該好好休息纔是……”
“我這就是休息……”
呃?
男人把這個也當作休息?
可是,她怎麼覺得比干一天工作更累?
想要拒絕男人,可是司空羽菲終究是開不了口,到底她是慣着這個男人了。
再來,這男人就是有本事,讓她連想拒絕的力氣也沒有。
要不是她對顧西諾知根知底,她真的懷疑他經常練習,要不然,這技術怎麼會爐火純青?
更多的想法卻也來不及,她完全沉溺了。
門鈴聲乍然響起。
太過意外,沙發上男女一驚,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