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倪梅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司空烈眉頭擰,虎眸裡立即閃過一抹嫌惡。這個女人越來越把自己當一回事兒!
沒他的允許,她也敢進他的房間,難怪她也敢去黎陽找他女人,真是向天借了膽子!
“誰讓你進來的?”挑眉,司空烈紅豔的薄脣翕合着,虎眸裡閃着危險的寒光。他正跟他女人通電話,被打擾了心裡着實火大。
刺鼻的香水味,薰得他差點不能呼吸,他看倪梅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這個女人洗掉了一張調色盤似的臉,也就像是狐狸精被打回原形,姿色平庸,滿大街一抓一大把,也不知他老爹到底看上這女人哪一點?
這女人本來有着大好的青春年華,卻甘願委身於年過百半的他老爹身邊,不用想也是衝他老頭子的錢和權而來。
他對這樣的女人最不齒。
倪梅在推門進屋的瞬間,一眼便瞄見了司空烈強健的體魄,剛剛沐浴過後的司空烈,頭髮溼溼地隨意垂着,看着無比慵懶卻也不失霸氣。
更讓倪梅吃驚的是,她出入這個宅子多年,居然第一次看到了司空烈的另一面。
五官線條舒展柔和,嘴角勾着笑意,眼裡閃着溫柔寵溺的光,嘴巴里喃喃地哄女人,不停地對着手機親吻。
原來其實他也不是一個骨子裡就冷血沒有人性的男人。
他也會溫柔多情,也能對着人笑。
這畫面太過震撼人,以至於,倪梅呆呆地盯着司空烈的臉龐,沒有聽清楚司空烈是說什麼。
“我說,誰讓你進我房間的?”看着倪梅看着自己呆呆的樣子,司空烈心裡的厭惡一陣高過一陣。
說話的聲音冷冽地如同冬夜裡颳起的寒風。
被司空烈銳利的眸子一瞪,倪梅瞬間一抖,方明白自己失態了,惹司空烈生氣了。
臉上立即閃過一陣青白,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不太自然的笑意,用手指了指餐盤。
“我,我,你晚上都沒有吃晚餐,我怕你餓,所以親手給你做了點吃的,送上來。”
司空烈冷冷的眸光,着實懾人,倪梅閃爍着,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拿走!”司空烈毫不客氣地趕人。這女人還當是自己親媽了,這是想給他慈母般的溫暖,博取老頭子的歡心,好換得更多的寵愛麼?
倪梅勾着笑意的嘴角慢慢垂了下來,一張青白交替的臉龐,有些扭曲。無論如何,她是沒有想到司空烈翻臉會這麼快。
剛剛對着電話是一個溫柔的情人,此刻對着她就是冷漠的撒旦,目露兇光,渾身散發出森森的寒氣,彷彿下一秒能張嘴將她一口吞掉。
不自覺地抖了抖,她解釋道:“烈,我沒有惡意,我只是……”
“滾!別忘記了自己在這個家裡的身份!”倪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司空烈狠狠地打斷。
他根本不想多看這女人一秒鐘!
壞了他的心情,污染了他屋裡的空氣。
倪梅的嘴角狠狠地一抽。
一張帶着諂媚笑意的臉,瞬間龜裂了。
她一直都知道司空烈是個冷漠無情狠絕的人,她早已經習慣了。但是,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激烈的喊她‘滾’。
最多也就是黑着臉不睬她。
今天這樣,想來她是真的惹惱了他,她心裡明白知道,自己心裡的僥倖根本瞞不過司空烈的眼睛。
他肯定知道她去過黎陽找他的女人,他口氣纔會這麼衝。
而剛剛她推門進來看到的司空烈對着電話綻放史無前例的溫柔,心底明白,那個女人恐怕在他心裡已經紮根了。
“烈,你聽我說……”倪梅眼眶泛紅,揪着自己的衣角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去爲難她,不,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爲難她,我只是擔心她在你身邊,讓你受到影響,引發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你辛苦這麼多年,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呵……”司空烈嘴角漾起了一抹冷笑,“你這是在關心我?一切都是爲我好?那請問你是站在哪一種立場爲我好?我的小媽麼?”
司空烈嘴邊的嘲笑越發刺眼,“你以爲給老頭子暖了幾年的牀,你的身份就提高了?真是可笑!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暖牀工具而已!”
倪梅一張臉瞬間綠了!
眼瞼眨動着,倏地滾出一滴晶瑩的珠花。
司空烈這嘴也真夠毒,人家好心爲他送吃的,他不但不領情,反而氣得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說到底,這個倪梅也是自己沒有眼力見,明明自己就不招人待見,明明知道老虎屁股碰不得,她還偏去老虎屁股上拔毛,最後還打斷人家的溫情電話,還不知趣地跟人眼前晃啊晃,最終落得個被司空烈羞辱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她能怨得了誰?
“烈,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好歹,我在這個家裡祀奉了你爸十幾年,也沒少對你們兄妹好,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倪梅嚶嚶嗚嗚地哭着控訴,眼淚嘩嘩地滾下了臉龐。
司空烈的眼裡,別的女人的眼淚根本就不值錢。
倪梅掉下的淚珠,他更加嫌惡。
嘴角一勾,薄脣冷情地吐出一句:“滾老頭子房裡哭去!別杵在這裡礙眼!如果你真覺得委屈,這宅子的大門不用我給你帶路吧?”
“你!”倪梅氣得轉身拉開門。
“把你的東西拿走,別污染了屋裡的空氣!”司空烈對這女人的嫌棄不是一般的嫌棄,衝着已經拉開門的倪梅吼了一聲。
倪梅捂嘴,轉身回來,端起餐盤,灰溜溜地衝了出去。
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司空烈才掀開被子下牀,把房間門鎖上。倪梅走了,可是屋子的刺鼻的香水味依然瀰漫,司空烈走至窗邊,將窗戶推得更開了些。
話說那邊司空烈掛電話以前,君雨馨明明就聽見了女人說話的聲音,可是司空烈告訴她說是貓。
這不明擺着睜眼談瞎話麼?
眉頭緊擰成一朵小花,她顧不得頭髮沒有擦乾,抱着電話,躺靠在牀上,思緒不受控制地回憶着剛纔電話裡聽見的女人的聲音。
男人都是這樣習慣性張嘴說謊麼?
前一秒,他可以柔情蜜意地對她說着史無前例的情話,彷彿他是她唯一疼愛的寶貝,後一秒,他便可以對着她撒謊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呵!
她怎麼忘記了,男人的甜言蜜語最是不能信的?她已經深受其害了,卻再一次爲男人的甜言蜜語飄飄然。
君雨馨啊君雨馨,你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一點?
你只需要呆在他身邊就好,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明明知道這個男人身份不一般,他的身邊也許不只一個女人,你都應該坦然面對。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那就應該學着適應。
不要在乎一切不該在乎的!
雖然,君雨馨是給自己打着強心針,而事實上,她能計較,不在乎嗎?她的心裡已經糾結得疼了。
胸腔裡涌過陣陣酸澀,腦子裡已經腦補了n多司空烈摟着女人在牀上求歡的畫面。
瞬間她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管。連呼吸也不順暢了。
“要嫁就嫁灰太狼,這樣的男人才像樣……”倏地抱在胸前的電話再一次響了。
心底無限低氣壓的君雨馨趕緊坐起身,看到又是司空烈打過來的電話,拇指試着幾次也沒有滑下去。
她想,此刻他不是正忙呢嗎?怎麼會有時間給她打電話?難道,這麼快就辦完事了?
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那方面的渴望強得很,每次他揪着她沒有兩三個小時是不帶停下來的。
今天他真是超音速啊。
這麼想着,她心裡五味雜陳,有些幼稚地撒氣將電話仍到了一邊,電話還是堅持不懈地唱着“要嫁就嫁灰太狼……”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抓起來,滑開電話的瞬間,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水珠。
“喂……”她的聲音有些澀澀的,帶着微微的鼻音。
屏幕上,司空烈放大的俊臉格外清晰,他嗅覺敏銳地擰了擰眉頭,道:“你在哭?”
“沒有!”君雨馨矢口否認。她哭了嗎了?伸手下意識地抹了把眼角,居然真的觸摸到一片溼潤。
心底忍不住嘲笑自己:君雨馨啊君雨馨,真是服了你了!真當眼淚不值錢啊!
吸吸鼻子,她臉頰有些微紅:“哦,我可能剛剛頭髮掉進眼角了……”
這麼爛的藉口,司空烈會信纔怪。他輕輕地哼了一聲,狹長深邃的鳳眸閃動着敏銳的光芒。
“你吃醋了?!”司空烈沒有問,而是很肯定地說。眼裡掠過一抹光華,瞬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開心的笑意。
睿智如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君雨馨是因爲聽到他電話裡的女人聲音而悶悶不樂吃飛醋了。
在他的印象中,這女人從沒有表現過對他的在乎。
她冷漠驕傲的可以,即使心裡對他有疑問,她根本不會說出來。
而他自己越發地熱絡與女人的淡淡若即若離,讓他心裡很不平衡。
此刻,見女人這樣,司空烈的心裡一下子就愉悅了。
“我哪有?”被司空烈搶白,君雨馨一張俏臉瞬間通紅,她齜牙咧嘴,賭氣地衝司空烈吼,“我都說沒有了,還敢笑,我掛電話了!”
這話,小孩子氣的,更讓司空烈忍俊不禁。
不過見女人作勢要掐斷電話,他趕緊斂住了笑意,急急地阻止女人掛電話。
“不準掛!我不笑就是了!”
君雨馨氣鼓鼓地鼓着着眼睛,這纔沒有掐斷電話。其實吧她也就做做樣子,真捨不得掛斷。
拇指輕輕地撫摸着屏幕上男人的臉龐。
“我剛纔,不是要騙你,我只是對那個女人無語,隨口說說而已,現在被我趕走了。”
司空烈一臉正經百八,給君雨馨解釋着。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也習慣給女人解釋原因了。
“……”君雨馨呶呶嘴,靜靜地聽着沒有吭聲。
“昨天來找個你的那個女人,自稱我小媽的那個。”
“嗯……”回答的同時,君雨馨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昨天那女人華貴的裝束她至今都還記得,而她眸子裡的眼神卻也讓她記憶深刻。
心裡有着某種猜測,但是,她直接確定自己的瘋了,居然會有那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充其量,人家就是一個關心丈夫兒子的長輩而已。
即使她年紀再輕,她也是司空烈爸爸的女人,那輩分擱那裡,怎麼也抹不掉。
“雨馨,要不明天我派人接你過來?”司空烈隱晦地說,其實他還想說,沒有她在懷裡,他睡不着。
只是,這話太過肉麻,對於他司空烈來說,還真是有點高難度。
畢竟,對女人溫柔地說話,露出自己感性的一面,已經是他人生中一大飛躍了,要說這麼肉麻的情話,可能還得等待再一次的飛躍。
雖然司空烈不明說,可是聰慧的君雨馨也能明白男人對她的不捨,心底裡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可不想去司空烈京都的家,那裡的就如龍潭虎穴一般,光想想她都掉汗了。
“不,我等你回來。”
司空烈明白女人的怯意,其實他也只是說說而已,這個複雜的是非之地,他才捨不得讓她女人來躺渾水。
所有事情沒有處理好以前,他不會帶她回來!
“好吧,乖乖等我回來,我抓緊時間辦完事情立即回來。”將電話湊到嘴邊親吻,他繼續囑咐,“把頭髮擦乾再睡。”
“嗯……”君雨馨臉頰漾起了幸福的笑意。
再說,倪梅哭着跑出司空烈的房間後,將餐盤往一個經過的傭人手上一放,便捂着嘴跑回了自己的房裡。
黑暗中,她沒有開燈,只是一把一把地擦着淚水。
到底,她還是被司空烈嫌棄的。不僅嫌棄,還嫌棄得不如一堆臭狗屎。司空烈罵她只是一個暖牀的 工具,她不想承認,但是,她自己也明白,確實如此。
她是做了司空桀的女人,但是她的身份在這個家裡有誰認可?而她的男人司空桀,需要她的時候,讓她祀奉,不需要的時候,也如司空烈一般嫌棄她。
她發現他還不如司空桀外面的那些女人地位高,討男人喜歡。
以前,跟着司空桀,一來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金錢和名利,二來是倒回去十幾年,司空桀這個男人也確實英俊霸氣,氣宇軒昂,正如今天的司空烈。
如今司空桀已經老了,老態漸現,她也不再年輕,她大把的青春歲月好去了,而她卻依然沒有能在這個家裡佔有一席之地。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嚶嚶嗚嗚地抽泣着,倪梅卻不敢哭出聲來,只得將手塞在嘴巴里,掩住自己的哭聲。
“怎麼受委屈了?”黑暗中驀地響起了司空桀的聲音。
緊接着,‘啪’的一聲響,司空桀摁亮了開光,燈光下正是他黑沉緊繃的臉。
倪梅還以爲司空桀沒有回到房間裡,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不行,在燈光照到她的臉龐的瞬間,她背過身去,使勁抹自己的眼角。
“桀,我還以爲你和爸談事情沒有回來呢。”轉瞬,倪梅已經換成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走近司空桀,她伸手抓住了司空桀的手臂,主動偎進了男人的懷裡。若有似無地挑逗着男人。
司空桀銳利的眸子審視着女人的臉龐,臉上明顯哭過的淚痕都沒有幹,卻已經掀脣對着他笑,對着他百般討好了。
眸光下移,他看到了倪梅過低的領口,只一眼,他便將她胸前春光盡收眼底。
一股無名怒火,倏地自心底竄起。
倪梅正自我陶醉地小鳥依人,卻不料被司空桀一把揪住了頭髮。
“賤人,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嫌棄我是個糟老頭子了,如今又看上我兒子了麼?”司空桀惱羞成怒,一雙陰鷙的利眼,如刀子一般盯着女人的眼眸。
倪梅一個吃痛,倏地滾下淚來,心裡驚駭得不行。
“桀?”她驚呼,“你你瘋了?我是你女人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倪梅有些驚恐地看着司空桀,一對大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
“哼!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別以爲你瞞得過我!你是什麼德行我還能不清楚?”
剛剛他明明就親眼看見這個賤女人,穿着這麼暴露的衣服,鑽進他兒子的房間。
別以爲她手裡抓了個盤子,就能掩蓋她齷齪的思想!
“沒有,桀,我真的沒有,你誤會我了……”倪梅哭泣着喊冤,雙手想要解救下自己的頭髮,她的頭皮都快被司空桀扯下來了。
司空桀絲毫不受女人滾滾而下的淚珠影響,手裡拽着女人的頭髮,又加了一分力道。
“死女人!我還冤枉你了?想當初你不也是這樣跑進我房裡勾引我的嗎?”
其實,這倪梅,最初也就是司空家的小丫頭,在豪門裡當小丫頭久了,看着豪門裡的奢華,眼睛裡便起了貪念。
於是尋着司空桀醉酒的機會,偷偷跑去了司空桀的房裡,最終上位做了司空桀的女人。
可以說,她是看着司空烈兄妹長大。
倪梅眼淚一陣比一陣洶涌,姓司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狠。她陪了這個男人這麼些年,他對她完全沒有一點夫妻恩情。
之前的他對她還是有過寵溺的時光,後來也漸漸淡漠了,最近,也許是司空桀更年期到了,動不動就發脾氣,衝她大呼小叫,而今天,他居然動手扯她的頭髮。
“桀,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倪梅在司空桀的懷裡掙扎着,“我真的只是想給你兒子送點食物而已,平時你們父子兩人隔閡太深,我只是想討好他,緩和你們父子的關係。”
司空桀聞言,眸光一暗,審視着倪梅話裡的真實度。
“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你不信可以去查,昨天我去黎陽了,就是去找那個女人,讓她離開你兒子,我怕那個女人在他身邊,會毀了他……他是你兒子,我是你女人,說到底我也是他的長輩啊,我怎麼敢對他有那種齷齪想法?”
倪梅哭得很悽慘,一串串淚珠掉下來,滑落進入雪白的脖頸。
倪梅長期生活在豪門裡,保養極好,四十歲的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多點而已,在她這個年紀,在男人的眼裡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司空桀忽地被倪梅一起一伏的胸前點燃了火把,他手中抓着的頭髮鬆開,擡起女人的臉低頭咬住了女人的嘴脣。
霸氣地將女人往牀上一推,他順勢壓了上去,扯開了女人的衣服。
承受着男人的啃吻,倪梅的含着點點的淚光的眼裡,染上了一抹淒涼的笑意。
果真如同司空烈所說,她充其量也就是個暖牀的工具。
這個男人前一刻揪着她的頭髮,彷彿會殺了她,下一秒卻又扯着她的衣服要她。
她深知不全是她現在還有幾分姿色,而是,司空烈救了她。
司空家的人,沒有一個是不驕傲嘚瑟的,誰也不願服軟,誰也不願低頭,哪怕自己真的錯了,也會哽着脖子堅持自己是正確的。
司空桀心裡明明就在乎自己的兒子,可是父子兩人見了面不是冷漠相對,便是兵戎相見。
在倪梅去了黎陽後,他確實有查過她過去後做的事情。
女人所說的話,和他查的資料一致,他心底的火氣兒被身體的火氣兒掩蓋。
一番狠狠地發泄之後,司空桀躺靠在牀頭,倪梅往男人身邊靠了靠,嘴脣有些抖索地說:“桀……可不可以……”
“不可以!”扭頭望向倪梅,司空桀狠狠地掐斷了她的話。他知道她心底裡想的什麼。雙眸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哦,好……”倪梅撇了撇嘴,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雖然心有不甘,還是不得不走出司空桀的臥室。
說來都可悲,十幾年來,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對她。
要完她以後,立即便翻臉無情,從來沒有一次會對着做事後的溫存愛撫。哪怕他要她再狠,雙腳打拐發抖,爬她也得爬出司空桀的房間,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而司空桀這個男人,太過神秘莫測,十幾年來,她根本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爲什麼不准她在他房間裡留宿,至今也不得而知。
有時候,司空桀去了她房裡,也是辦完事提起褲子便走人,從來也不會在她房間裡多做停留。
或許正是這樣,她和他只有簡單的親密關係,而連吹枕邊風的機會都沒有,今天她的地位還如同十幾年前一樣低賤。
司空烈果然不愧爲司空桀的兒子,真是一語中的!她倪梅其實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泄*欲工具。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悲!
忍着痠痛的倪梅,往自己的房間而去,經過司空烈的房間,她又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眼眸變得複雜難測起來。
這幾天,司空烈走了不在家,君雨馨每天就家裡,醫院,藝術中心三個地方輪着跑。
李婭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了,但仍然不會和她說話,她給她煲湯送過去,她也不會喝。
君雨馨的心裡鬱悶極了。
即使如此,她每天還是照例高高興興地去看李婭。
中午剛到,君雨馨又匆匆忙忙往醫院而去。
推開病室的門,意外地發現,李婭所在的牀已經被收拾整齊了。病房裡 的一應物品也被拿走了。
李婭和她媽媽卻不見了蹤影。
“李婭!”君雨馨吼了一聲,鼻腔裡忍不住酸澀,淚意上涌。
她到底還是怪她了!
她到底還是拋下她這個朋友了不要了。
心裡一陣揪痛,她跑到前臺去打聽,方知今天一早,李婭便出院了。
君雨馨沿着大街慢悠悠地蕩着,心底忍不住淒涼一片。
如今她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李婭真的不要她這個姐妹了。
電話撥通了一遍又一遍,可惜就是沒有人接。
最後她放棄了。
滴滴--
簡訊的聲音,她趕緊查看。
李婭:我走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觸動了君雨馨心底的淚腺,她唔着嘴,靠在一個廣告燈箱上,抽噎着。
淚眼朦朧間,她又看見街對面一抹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她媽還有誰?
抹乾眼角,定睛一看,她媽媽似乎正和一個男人在爭吵,距離有點遠,她還是能看出她媽正在生氣。
站起身,她沿着斑馬線向前走着,突然,吱--一聲響,一輛豪車擦身而過,君雨馨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蒼白毫無血色。
有過上一次車禍事件的驚悚記憶,君雨馨現在特別容易受都驚嚇。
車主看着撞到人了,嚇了一跳,把車開到前面不遠處,趕緊停了下來,拉開車門跑回了君雨馨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站在面前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有着一張帥氣的臉龐,但整體看起來,成熟內斂,穩重。
他微微傾着身子,向君雨馨伸出手,語氣不乏焦急。
君雨馨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明明她看到是綠燈的,這個人怎麼這樣,還敢違章操作,瞟了眼不遠處的豪車,她心底的氣兒跟着膨脹。
“先生,你怎麼這樣?看你長得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大白天的還敢亂操作,你開豪車了不起啊?有權有勢就可以草菅人命麼?”
言辭有些激烈,君雨馨氣憤得一張臉瞬間漲紅了。
男人十分歉意地欠身,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我有點急事,所以……”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急着往下說,遂轉了話題,“走吧,我帶你上醫院檢查一下。”
本來君雨馨只是嚇到了而已,心裡出了口氣,便沒事兒了。
“不去!下次記得遵守交通規則,別以爲自己是大爺就可以在街上橫着走!”
起身,君雨馨拍拍手上的土要離開,男人卻抓住她不放。
“姑娘,你必須和我去一趟醫院檢查!”男人堅定地說。
“不去,我沒時間!”君雨馨斷然拒絕,想要掙開自己的手,奈何這個男人的手像鉗子,甩也甩不掉。
“喂,你什麼意思?”君雨馨擡高了聲音,一雙眼睛倏地閃着冷光。
男人嘴角一勾,還是堅持:“爲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你得必須跟我去一趟。”
喝!敢情這個男人是害怕她現在不去檢查,過後秋後算賬啊?姐是那樣的人麼?
心底裡鬱結着氣,男人又死倔地堅持,好吧,大爺你找不到地兒花錢,姐就當做好事了。
進得醫院,男人給君雨馨安排了個身體全面大檢查,身體上任何一個器官都沒有放過,檢查結果顯示,她的身體很健康。
男人呼地鬆了口氣,君雨馨卻背地裡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錢花掉了,這回放心了吧?哼!錢多燒的,真是找不到地兒顯擺,跑醫院裡顯擺來了。拜託,如果你家錢真的多到花不完,建議捐給慈善機構。”
憤憤地說完,君雨馨掉頭要走人,男人又一把抓住了她:“我帶你過來的,我送你回去吧。”
“你!”這男人還刻板得可以,她懷疑這個男人三十歲的面容,五十歲的心智。真是毛病了!
“撒開!”君雨馨越發火大了,這差點被撞的人反倒被車主人纏上了,這上演的是哪樣?
兩人正在爭執着,驀地,身後響起了一個冷冽的聲音:“放開我女人!”爭執的兩人轉身,赫然發現是司空烈站在身後。
司空烈看清男人的臉龐,一雙眼睛瞬間陰鷙起來:“是你這畜生!”擡手,‘噗’地一拳結實地砸在男人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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