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074
……
葉畫坐在沙發上，嘴裡吃着水果，眼睛看着婆婆趙愛玲織毛衣。
趙愛玲織的是件嬰兒的小毛衣，顏色選的是那種豔豔的大紅色，當然，這毛衣是織給葉畫肚子裡的小寶貝的。
趙愛玲說，小寶寶穿紅色喜慶，不管葉畫懷的是男孩還女孩。
“媽，你吃一點！”葉畫拿牙籤叉了塊哈密瓜，遞到趙愛玲的嘴邊。
趙愛玲把哈密瓜咬到嘴裡，水果，她是最愛吃哈蜜瓜了。
眼睛看了下葉畫的肚子，趙愛玲笑了笑，葉畫現在已是四個來月的身孕，趙愛玲覺得四個月到熬過去了，葉畫這一胎應該是安全的。
只是葉畫太瘦，一點都沒肚子。
“小畫，別總吃櫻桃，愛吃也不能老吃，吃多了上火。西瓜，哈密瓜什麼別的水果多少也吃點，就算不愛吃也要強吃，營養均衡孩子才長得壯，也水靈。”趙愛玲不忘叮囑着葉畫。
“嗯！”葉畫點頭，捨棄手裡的櫻桃，換成了西瓜，一切爲了孩子，不愛吃的也要吃。
李芳帶着陸少卿和林茜茜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趙愛玲和葉畫婆賢媳孝和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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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還好，李芳是撇了撇嘴，“嗤”的一聲笑，“哎呀大嫂，都什麼年代了，還給孩子織毛衣，太土了，現在商場想要什麼沒有啊！”
趙愛玲連頭都沒擡，聲音卻平和，“現在什麼都方便，就是肯自己動手的人越來越少了，咱們傢什麼東西都想用最好的，特別是給小孩子的，自己動手織的才安全，穿上也只會更柔軟更舒服。”
“也是，這孩子的衣服不達標的多了去了。”李芳用力的點頭，言語瞬間就改了方向，她人也走過去，挨着趙愛玲坐下，李芳把趙愛玲織的那小半件毛衣給鋪開，嘖嘖稱讚，“大嫂，你真厲害，麻煩你幫我們茜茜的也織一件吧！”
“麻煩到不麻煩！”趙愛玲笑，帶了點嘲弄，“主要我怕茜茜不喜歡！”
“怎麼會？”林茜茜跑過來，挽上趙愛玲的手臂，“我求之不得，大媽你也幫我的孩子弄一個吧！”
趙愛玲挑挑眉，以前，林茜茜是叫她陸嬸的，現在改口了。
看來還沒結婚，就已經把自己當做陸少卿的老婆了，也難怪，必定，肚子都大了！
李芳和林茜茜唧唧喳喳說個不停。
葉畫和她們簡單打了招呼，然後就不怎麼說話了，她自來就不喜歡熱鬧，再加上懷孕了更是喜清靜，現在人多了一嘈雜，特別是李芳和林茜茜那聲勢絕不亞於五百隻鴨子，吵得她厭煩頭疼。
“小畫要是感覺累，就上樓去歇着，有事兒喊你！”趙愛玲極其照顧葉畫。
葉畫嘴裡應着，和她們又說了幾句，就真的上樓歇着去了。
陸少卿從進了門，沒吭聲，始終就沉着一張臉。
等她媽和林茜茜喳喳叫停一段落，陸少卿才勉強笑着和趙愛玲打了招呼說話。
趙愛玲看出陸少卿情緒不高，沒什麼興致，拍了拍陸少卿的肩膀，趙愛玲說：“少卿，你上爺爺房間，先看爺爺去！老爺子總唸叨你！”
陸少卿“嗯”了聲，站起來就向陸川的房間走，卻被李芳叫住。
李芳還真是挺擔心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非得多大勁兒才把刷盤子洗碗的陸少卿給弄回來。
“少卿，別惹爺爺生氣，不管爺爺說什麼你都聽着，千萬別還嘴頂撞爺爺。”李芳說。
“少卿……”林茜茜也張了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陸少卿猛的一個眼神給嗆住，後面的話再也沒說出來。
要說林茜茜……林茜茜從小就自視甚高，從來沒看中哪個男人，只除了陸少卿……
林茜茜在自己的生理期推後十多天的時候買了驗孕棒，一試，懷上了，當時林茜茜那種感覺，就如同被五百萬一下子砸中，都不知道怎麼樂了。
和陸少卿嘿呦一回就有了，老天爺真是太會眷顧她了，林茜茜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牢牢得抓緊陸少卿。
陸少卿去了陸川的房間，一推門，才發現陸朗也在房間裡。
“爺爺！”
“七叔！”
陸少卿挨個喊了一聲。
陸朗沒吭聲。
陸川瞟了陸少卿一眼，哼了哼，“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
“……”陸少卿抿着脣，他纔不願意回來，要不是她媽哭着喊着，以死相逼！
陸川又瞅了陸少卿兩眼，這小兔崽子，清瘦了不少！
讓他不知道好歹，爲了個女人瞎折騰，活該！陸川心裡罵着。
不打磨不成器！
刷盤子洗碗，吃吃苦也好，否則陸少卿這兔崽子永遠不知道生活的艱辛。
陸川嘆了口氣，回來就好，事兒都過去了，他這個做爺爺的也總不能抓着不放。
“算了，這頁就這樣翻篇了，”陸川拍了拍太師椅的扶手，眼睛看着陸少卿，“你跟茜茜婚禮的日子都訂好了，結了婚也就頂家立業了，小兔崽子，和茜茜好好過，啊！”
陸少卿站着，身子一直繃得死緊的，聽到陸川這話兒，更是僵了一會。
好半天，他才說，“爺爺，我沒說結婚！我沒答應！”
陸川立時皺了眉，“什麼意思陸少卿？”
“我不喜歡林茜茜！不想娶！”陸少卿直來直去，本來也沒想拐彎。
陸川聽後，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睛，“不喜歡？不想娶？不喜歡，不想娶你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我沒搞她！”陸少卿急切地辯白一句。
陸川突然被氣得眼前發黑，手指抓着椅子扶手，用力控制了一下情緒，陸川沉聲道：“沒搞？沒搞林茜茜的肚子自己能變大？還是林茜茜看你好欺負，誣賴你了？陸少卿，別惹我踹你，男人敢做就要敢當，要有種！”
“……”陸少卿久久說不出話，幹張着嘴，那出不來的聲音裡無法解釋的委屈。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纏繞着陸少卿，那完全是被人誣陷困住、無法解脫的感覺。
他能說他沒搞林茜茜，而是被她搞了嗎？陸少卿覺得耳後有些潮熱，胸口向上不停地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氣體，然後，統統堵在他的嗓子眼兒，解決不掉，發泄不出。
那晚，他喝了酒，喝了太多的酒，喝的都神志不清的。
酒精在他身體裡化成一團烈火，熊熊燃燒，灼的他全身難受……然後，有個涼爽的身體慢慢湊近他，他的滾燙熱氣似乎就那樣被沾走一起，讓他很舒爽的感覺。
舒服了，他就不想再放開！
甚至，他還睜了睜眼睛，他看到的完全是他心目中的那一個——林沫沫！
所有戒備的神經都鬆動，他很想親近她，機會也許就這一個，失去就再也不會有了……於是，他身體得到了最大的痛快和舒暢……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懷裡的人卻是林茜茜！
他很吃驚，傻了，二十多年來，最狼狽的一次。
……
見陸少卿長久不語，陸有點不耐煩，“兔崽子，到底願意不願意？痛快一點！”
陸少卿低頭，咬脣，“面對自己的事情，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也應享有被尊重選擇的權利。爺爺，我就是不願意！”
“放屁！”陸川竄了起來，徹底怒了！
“您彆着急！”一直暗中審視沒說話的陸朗慌忙攔着陸川，安撫他憤怒的情緒，“爸，好好說，彆着急，陸少卿這臭小子就是犟，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全當他在放屁。”
然後，陸朗又對着陸少卿使眼色，“少卿，別在這兒惹爺爺生氣，出去吧。”
陸少卿沒再繼續說什麼，拉門走出去了。
陸川在房間裡上躥下跳，氣呼呼，還是火的不行，“你看看這兔崽子，簡直就是毀人姑娘，畜類！”
“您別生氣，自己的身子最當心……”陸朗好言好語勸着，又是給陸川呼嚕心口，又是給倒水。
陸川閉了好長時間的眼睛，再睜開，情緒似乎是好了很多，眼睛卻依舊的瞪人，“小七你說，怎麼辦？”
陸朗想了想，“爸，您要聽實話嗎？”
“說！”陸川就一個字。
陸朗又弄了半杯水，遞給陸川，說：“我……我不贊成就這樣把兩個人綁在一起，雖然看起來不負責任，可是，總比……”
“滾蛋，”陸川手裡的杯子對着陸朗就砸過去了，只是偏了些，沒砸中，擦着陸朗的肩膀就過去了，掉在上碎掉。
“一丘之貉，小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陸川降下去的火氣噌的又上來了。
……
陸川發了脾氣，氣壓極低，一家子都戰戰兢兢！
一個個呆在老宅子裡，也不敢走。
將近中午的時候，趙愛玲讓陳阿姨多備些菜，都留下在這兒吃飯。
剛安排完了，陸川走出來，一張臉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將要來臨。
“小七。”陸川喊了陸朗，直接下了命令，“打電話，把蘇素現在給我喊過來，一起吃飯！”
“喊她做什麼？”陸朗略感愕然的問。莫名其妙，他覺得他腦袋一下子變得很大、很重，老爺子這是想玩哪一齣啊？
“怎麼那麼廢話？”陸川立眉，“讓你喊你就喊，你老子喊個人還得經過你批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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