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思璇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剛坐起身,就發覺有些不對勁。
她是在主臥室的牀上,而且更重要的是,旁邊還躺着夏鬆巖。
她不是在樓下看電視麼,什麼時候來到主臥室的。
正在發呆,旁邊的夏鬆巖睜開眼睛,也坐起身,代思璇剛想說點什麼,但是溫熱的大掌已經貼在她的額頭上。
“應該還是有點燒,試試體溫,吃點藥。”夏鬆巖說着已經下了牀:“跟井然說一聲,你今天在家裡休息。”
代思璇擡眸看了夏鬆巖一眼:“你,你把我弄回到房間來的?”
夏鬆巖一臉鄙夷:“不是我,難道還有別的男人嗎?你一個人躺在客廳還看電視,想要進主臥室就直接說。”
代思璇面上一燙:“你胡說什麼,我纔沒有想進主臥室,我就是想看電視而已,你多手多腳把我給弄上來。”
“對。”夏鬆巖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抱着我跟我說,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要拋棄我。我是怎麼拉扯都拉扯不動,發着燒,還不忘記跟我道歉,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
代思璇聽的簡直目瞪口呆。
開,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會抱着他跟他說對不起,還說什麼不要拋棄她!
鬼才相信!
“我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上班。”代思璇乾脆不聽下去,她準備下牀洗漱。
“等等。”夏鬆巖沉下臉,一把壓住她的肩膀:“你又不聽話是不是,你昨天就燒的很厲害,現在先試試體溫,在家裡休息一天。”
“我得去工作。”代思璇賭氣道。
夏鬆巖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太少了是不是,我夏鬆巖的女人一天不工作就一天不能活了是不是?”
“夠了吧!”
代思璇猛的推開夏鬆巖的胳膊,眼睛瞪的圓:“你現在又幹什麼呢?昨天那樣對我,現在又這樣對我。夏鬆巖,我不是什麼聰明的女人,我搞不懂你的心思。你說我昨天無緣無故的發火,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那麼經過一晚上,你還是覺得是我的錯?”
夏鬆巖眼神變了變,沉默了一會,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坐在代思璇的旁邊,扶着她的肩膀。
代思璇扭了扭身子,不想讓他碰。
“思璇,我有些想不開的事。我現在並不能跟你說,也許我會跟你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那是我的錯。”夏鬆巖的聲音有些疲憊:“我有的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真的不明白。”
代思璇仔細的聽着,猶豫着說道:“跟我有關係嗎?”
夏鬆巖摩挲着她的髮絲,低低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跟你說,可是……我喜歡你。”
代思璇沒說話。
原本的那種火氣和抗拒,一下子因爲這一句煙消雲散。
她不知道他心裡藏着什麼,但是現在他說的這句話,她卻是相信的,他喜歡她,只要這樣,就好。
她也不奢求什麼,只要這樣,她就覺得滿足。
轉過身,伸開手,抱住面前的男人,她沒有說話,可是原本那種寒冷的感覺,卻被一種溫暖取而代之。
她果然是依戀他的。
只要在他身邊,她就覺得溫暖而安全。
昨天不過是一次爭吵,她卻輾轉難眠,甚至不惜賭氣的傷害自己,代思璇把頭在他的頸窩蹭了蹭:“鬆巖,我不問你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去問,如果哪一天,你想跟我說了,我一定會去聽。只要你說喜歡我,那麼我就一天呆在你身邊,可是如果哪一天,你說你不想要我了,我也一定會離開,不會拖泥帶水。”
“你還真是灑脫。”夏鬆巖抱緊她,低聲道。
代思璇閉上眼睛,幽幽的嘆了口氣:“那不是灑脫,是不想因爲分手而變得扭曲了最初的美好。”
“思璇!你沒事吧!”
莫曉冉跟球一樣的撲過來,夏鬆巖忍不住伸手直接擋住:“你小心點,思璇現在病着呢。”
“哎呦,夏哥哥還很是疼人啊。”莫曉苒擠了一個媚眼,擡手掐了夏鬆巖的胳膊,動作親暱而放浪。
代思璇一陣惡寒,看着
夏鬆巖也一臉便秘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曉苒,你這一天沒見,怎麼感覺滿面風塵了。”
夏鬆巖走到代思璇身邊,試了試她的額頭溫度:“應該是可以了,不過還得需要休息。她來了也好,我就去公司了。”
“去吧去吧,夏哥哥,放心交給我吧。”莫曉苒扭着小腰,笑的更加諂媚。
代思璇看的目瞪口呆,看到莫曉苒花枝亂顫的模樣,終於忍不住說道:“我說你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了?”
莫曉苒還是笑的詭異,眼睛眨的更抽了筋似的:“思璇娘娘,您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來伺候您嗎,還是說,您嫌棄我?”
說完,無助的眨巴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擠出眼淚來。
代思璇真是徹底的無語,本能的向後靠了靠:“曉苒同志,你冷靜冷靜。昨天你沒有去參加婚禮啊,我怎麼沒看見你呢?”
莫曉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不過這個笑容太假,簡直就像是硬擠出來的:“你猜怎麼着,我其實是去了,結果呢,好嘛,讓我媽媽直接拉到那個賤人面前,就跟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那個賤人裝的真跟人似的,跟我媽說非我不娶。”
代思璇聽的迷糊:“你說誰啊?”
“誰,除了那個羅天浩還有誰啊。你不知道我媽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跟着一個女人上天台了,我也懶得理他,什麼人啊,我就是嫁給一個女人,我也不嫁給他。”
代思璇嘴巴噘成0型:“要不要那麼絕情啊。”
“我是認真的。”莫曉苒長吁一口氣,擡手撫摸着胸口:“今天我媽媽跟我說,那個賤男準備來商量訂婚的事了。”
“什麼?”代思璇幾乎不敢相信:“訂婚,開玩笑吧!”
“是啊,你說那個賤男安得什麼心,他以爲我是什麼人,娶回家之後,然後就當壁畫啊,看着他在外面朝三暮四,我纔不要。”莫曉苒臉頰漲的通紅,緊緊握着拳頭:“思璇,我已經準備離家出走了,絕對不會跟那個男人訂什麼鬼婚。”
代思璇卻沉默下來,想了想才說道:“你說,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