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思璇看面前的羅承毅表情有點異樣。
她好奇的探了探頭,看到上面的名字,有些困惑:“鬆巖。”
羅承毅猛的擡頭,緊緊地盯着她,卻一言不發。
代思璇心頭一跳,更加的困惑:“鬆巖是誰啊,是你的朋友嗎?他得罪你了吧。”
“你……”羅承毅想說你不記得他了嗎,可是話到嘴邊,全部變成艱澀。
他站起身,拍拍代思璇的頭:“我去那邊接個電話,這個設計圖有些地方或許可以更好一點,你可以嘗試改一改。”
“啊?是嗎?”代思璇立刻拿起設計圖,眉開眼笑:“好,我馬上去改。”
看到重新回到書桌面前的代思璇,羅承毅多少鬆了口氣。
儘管他的確已經替她發了一封離婚協議書過去,不過夏鬆巖還一直沒有回覆。
現在看到他的名字,多少有些彆扭。
“喂,鬆巖,你找我?”羅承毅站在陽臺邊,一邊看着埋頭修圖的代思璇,一邊說道。
夏鬆巖有些歉意:“承,承毅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打電話給你,是記得你有一個很不錯的心理醫生朋友,可不可以幫我聯繫一下,我想預約一下。”
羅承毅一開始讓夏鬆巖這句承毅哥多少有些吃驚,不過後面的話,似乎更讓他驚訝:“你怎麼了,需要預約心理醫生?”
“其實也不是我。”夏鬆巖有些心疼的看着坐在一旁,讓嚴素韻安慰的夏鬆晴:“是鬆晴這邊出了點事,我希望找一個專業的人士可以開到她一下,但是我沒有人認識這方面的權威,所以給你打電話了。”
“好。”羅承毅義不容辭。
他和鬆晴也算是認識的,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鬆晴的個性,不過他心裡也不希望她出什麼事。
“我幫你打電話給祁辰,然後再讓他跟你聯繫,怎麼樣?”
“好。太好了,謝謝你。”夏鬆岩心情一鬆:“那我就等着他的消息。”
“好。”
羅承毅在電話本里面找出那個平時也不怎麼聯
系的傢伙的名字,估計這個時間,肯定是在睡大覺了。
果然,電話響了許久,才聽到那邊懶洋洋的,有些惺忪的嗓音,低低的帶着濃濃的不滿:“羅承毅,你這個傢伙不知道我現在正在補美容覺啊,幹嘛啊。”
羅承毅莞爾:“我只是提醒你,你的睡眠太不規律了,作爲一個醫生,這是不道德的。”
“我哪有不道德啊,我是醫生,可是我不治病的,你管我幾點睡覺啊。總之啊,現在是我的大忌諱時間,你明明知道還打電話,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怎麼了,你又抑鬱了?”
羅承毅嘴角斜出一個笑意:“這次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希望你來幫幫忙。”
“妹妹啊。”祁辰聲音拉的長,咕噥一句:“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結婚了吧,好招惹這些姐姐啊,妹妹的,就不怕老婆吃醋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啊,得長點心。”
羅承毅聽的嘴角抽了抽,如果那個傢伙在面前,他一定直接揍一頓,不過這個道貌岸然的心理醫生,卻是一個難得的天才,不過看他的外表和談吐是絕對不會認爲他可靠的。
但是當初鬆靈出事之後,他有一段時間心情很糟糕,還多虧了這個傢伙的專業的引導,甚至有些別具一格,讓他算是走出了那段時間。
“祁辰,你可別不要太不正經,這個妹妹心裡正脆弱呢。”羅承毅笑道:“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跟他聯繫一下,安排時間替他們心理疏導一下吧。”
“好吧好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就知道好事不登門的。”祁辰的睡意似乎更濃了一點:“把號碼發過來,我自己聯繫吧。真是的,我大小也是一個有尊嚴的醫生,居然讓我親自打電話過去,真是失了我的身份。”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那麼囉嗦。好了,發了號碼給你了,儘快跟人家聯繫啊。他叫夏鬆巖。”
“夏鬆巖?”電話那邊突然來了精神:“是不是前段時間那個老婆出了車禍,至今生死未卜的那個夏氏集團總裁啊。我記得你以前就是因爲他姐姐的緣故,怎麼你現在又跟那一家人攪
合在一起了,你又想犯病啊。”
羅承毅沒說話。祁辰這個傢伙嘴巴有多損他是知道的,不過考慮到他也算是一片好心,所以這次就原諒他。
“總之,你好好替他妹妹治療好了。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
“我是心理醫生我還需要找你啊。好了,別打擾我了,拜拜。”
羅承毅無奈的笑笑,把手機收起來,微微轉頭,卻看到幾步之遙的代思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思璇,怎麼了?”羅承毅走過去,自然的去摸摸她的頭髮。
代思璇沒有回答,她只是垂下眼眸,咀嚼着剛剛聽到的那個名字。
夏鬆巖。
夏鬆巖。
這個名字好耳熟,她好像是記得的。
可是拼命的想,又想不起來。
心撲騰撲騰亂跳起來,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
羅承毅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思璇,跟我說話。”
“羅大哥。”代思璇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似乎極力的忍耐,她擡起頭,一雙眼睛盯着羅承毅:“我們是很久的朋友了是嗎?”
羅承毅微微一愣,不過還是點點頭:“怎麼了,幹嘛說這些?”
“那麼你的朋友,或許我也應該認識的吧。這個夏鬆巖是你的朋友,是我應該認識的人嗎?”代思璇說的有些艱難,她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頭似乎越來越疼了。
她有些困惑,垂下頭,低聲喃喃:“我覺得我應該是認得他的,這個名字我真的好熟悉,可是我想不起來,我怎麼那麼笨呢,什麼都想不起來。”
羅承毅趕緊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不是你的錯,無可緊要的人,不需要記得。”
代思璇從他懷裡擡起頭:“那他是我無可緊要的人嗎?”
如果是無可緊要的人,爲什麼心會那麼疼呢?
羅承毅看着她現在滿頭大汗的樣子,心疼的不行,手掌輕輕的擦去她額頭上的汗,聲音篤定而認真:“他是無可緊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