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上樓的時候,表情是有些疲憊的。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江沐言,也不想跟他算那些賬。
有生之年,只要他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就行了。
對於她來說,就算江沐言虧欠她再多,他也跟一堆爛‘肉’沒什麼區別。
可是季北偏偏要‘逼’她來面對。
她推開‘門’,就看見季北趴在‘牀’上哄‘女’兒。
“四喜,你看,媽媽回來了。”
四喜:“哼哼哼……”
季北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還算滿意?”薛‘迷’有些無語地道,順手帶上了‘門’。
平心而論這次她處理得很好。
如果按照她的本意她是想直接讓人把江沐言叉出去丟掉,可是這樣季北難免會覺得她是對人家餘情未了。
所以她雖然很疲憊,卻還是隻能舊事重提。
可是如果她表現得太在意,季北一樣會多想。
現在她這樣,倒算是恰到好處了。
她知道,季北是看着的。
季北笑道:“不算特別滿意,不過算你過關,就讓他在那呆着吧。不過我已經收到消息,江家老太婆開始準備到米國來了。”
薛‘迷’皺了皺眉。
“我猜呢,是沈霞濯讓她來的吧。現在沈霞濯必須要不惜一切的救出沈麗,不然她們孃兒倆的前途就全毀了。可是玫瑰莊園密不透風的,她還真是不好上‘門’。”
薛‘迷’:“她沒病吧,讓江家那個老太婆來幫她救人?”
“那個‘女’人愛子成癡,搞不好會跟你拼命。到時候一‘亂’,她不就有機會了嗎?”季北繼續逗着四喜。
薛‘迷’皺了皺眉。
當然,季北不會爲這種事情頭疼的。
“你給我找那麼多麻煩,有意思嗎?”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麻煩是我找的嗎?那些人,我可都不認識。”
薛‘迷’有點生氣,轉身又蹦出了房間。
季北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嗤笑了一聲,又低頭親了親四喜,低聲道:“四喜,你那個笨媽媽,最近可有的忙了呢。”
四喜:“哼哼。”
季北:“嗯?你問我爲什麼?不不,爸爸不是在欺負她。”
四喜:“哼哼哼……”
季北:“爸爸只是覺得,這件事情爸爸永遠不可能不在意。可是媽媽卻總是在生爸爸的氣。既然是這樣,就讓她親自解決好了。如果這件事解決了,她能想得通,那四喜的媽媽又能愛爸爸了。”
四喜:“咕……”
季北眼睛一瞪。
四喜:“哼哼哼……”
季北大喜,道:“什麼?你也同意爸爸的看法?覺得爸爸真聰明,真‘棒’?嗯,不愧是我的寶寶!”
四喜:“咕……”
薛‘迷’非常煩躁地又跑下了樓。
因爲生氣,所以她的表情非常鮮活美麗,一點都不像前幾天那樣,顯得暮氣沉沉。
當薛‘迷’咚咚咚衝進玫瑰‘花’園的時候,迎面就遇到了“採‘花’的小姑娘”蘇毓。
她手裡拿着一大把玫瑰,欣喜道:“你來啦,四喜呢?你……”
薛‘迷’暴躁地道:“四喜在樓上,跟她爸爸。”
蘇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季北這個‘女’兒奴。對了,剛纔我看見江沐言那狗東西來了。”
“是,我讓他滾到裡面去跟沈麗住了。”薛‘迷’有些不耐煩地道。
蘇毓吃驚地看着她:“這狗東西還有臉上‘門’,我也是覺得要佩服他的。”
“我很煩,小毓。其實這些事,我一點都不想再提了。”薛‘迷’有些疲憊地道。
“我理解,小‘迷’。你以前受到的傷害太多了,就算疤痕沒長好,你也想就這麼認了。現在要掀你的傷疤,確實有點不人道。可是吧,我又覺得,有些事情如果不攤開來,時不時膈應一下,也是很愁人的。你不如就一次‘性’把根源給解決了吧。”
什麼根源?
當然是薛‘迷’的心理疾病的根源。
這是易天成說給蘇毓的。蘇毓猛地驚覺,深以爲是。
可是薛‘迷’現在還是抗拒得很厲害,只是被季北‘逼’着去做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煩。蘇毓,你幫我個忙。過幾天如果江沐言家裡那極品老媽找上‘門’來了,你幫我擋一擋。”
蘇毓‘摸’‘摸’她的臉,有些心疼地道:“我理解你,你現在一點身心俱疲。”
薛‘迷’點點頭:“嗯。”
“可是我不能幫你啦。這麼點小事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薛‘迷’:“……”
蘇毓有點心虛地道:“我這幾天都沒陪易天成,他老早就有意見了。薛‘迷’,不是我重‘色’輕友,可是我好不容易纔追到他的,得想辦法把他哄好了啊。萬一他又跑了,我找誰哭去。”
薛‘迷’呆滯了。
結果蘇毓好像怕她不信,就開始巴拉巴拉的增加自己的說法的說服度。
“你是不知道,他這個人啊,可傲嬌了。但是因爲‘腿’瘸了嘛,又特別敏感。我有的時候能被他氣哭你知道嗎,我要是不陪着,他連復健都不肯好好做呢,好像‘腿’不是他的是我的。咳,講道理啊,他也不聽……”
薛‘迷’耐心地聽她說完,然後雲裡霧裡地走了。
四喜被季北搶了,蘇毓被易天成搶了!
她一個人倒是落了個無事可做,只好又跑上去想拿畫架,心想隨便描兩張也好。
結果跑回去就看見季北和四喜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個逗一個笑。
薛‘迷’頓時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他們倆,嗯,好像,聊得‘挺’開心的……
她哆嗦了一下,默默地走進去取畫板。
四喜:“咕咕咕咕……”
薛‘迷’:“……”
季北擡起頭,皮笑‘肉’不笑,道:“四喜叫你呢。”
薛‘迷’硬着頭皮跑過去:“她不是不那麼笑了嗎?”
“哦,我突然又覺得家裡養只小鴿子也‘挺’可愛的。”
薛‘迷’:“……”
四喜:“咕咕咕……”
薛‘迷’震驚地道:“你是怎麼做到讓她對你言聽計從的?!”
說笑就笑,不讓笑就不讓笑!
季北得意:“當然是因爲,我‘女’兒和我一樣,是天才。”
薛‘迷’:“……”
“她其實都聽得懂的,區別在於她願不願意搭理你。”
薛‘迷’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低頭,看見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留下來吧。”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