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拍了照片，照片還被寄回了玫瑰莊園。
路易之前和季北的談話，主要還是針對這件事。
當然，他也不能太直接。畢竟，也有可能是季氏派來盯着他們大小姐的人。
可是路易試探之後，發現不是。
那就只能說是路易自己或者是丸子招惹來的人了。
如果是路易的仇人，這種手法未免溫和了一些。而且，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下文。
那就只能是丸子……
惡作劇？
顯然不能算是。
雖然不懼這段關係被捅出去，但這並不代表，路易喜歡暗處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和丸子。
從季北搬進來那天，路易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就開始着手查這件事了。
今天雖然沒打算吃丸子，可他應該要打算留她下來過夜的。畢竟沒有讓她這麼生氣的必要。
至於會不會得罪老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之所以狠心把丸子送走，是因爲，他今晚約了人。
走過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房間的門半開着，柔軟的燈光泄了出來。
路易推開門，一個曼妙的身影背對着他站着。
聽到動靜，許久不見的lisa回過頭，眸中帶着些許欣喜。
“老闆。”
雖然知道是爲什麼……可是私人時間，路易是不會和別人在臥室見面的。今天也算是爲她破了個例。
路易看了她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下，才道：“爲什麼這麼做？”
爲什麼讓人跟蹤他，拍了他和四喜的照片，還寄回季氏？
lisa抿了抿脣。
路易有些煩躁，道：“lisa，是你我纔給你解釋的機會。”
對於守護秘密的人來說，窺探是最大的冒犯。
如果是別人，這會兒只怕已經是已經死了！
面對他的嚴厲，lisa只能在心裡苦笑。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爲冒了大忌。在路氏，下級窺探上級，絕對要受到非常嚴酷的處罰。
這也是因爲，她爲什麼沒有把照片送到路氏本部。
半晌，她啞聲道：“照片不是我拍的。”
路易覺得，這種時候，lisa實在是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狡辯上。
lisa低着頭，道：“照片送到我手上，是匿名郵件，我追查過，沒有查到來源。那天，本來都已經打印了出來打算交給老闆。只不過後來我改變了主意而已。”
記憶中……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路易帶丸子去看電影過後不久，丸子還在糾結那個“放屁沒有”的問題，而路易，被丸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也就沒有意識到，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還可不可靠。
當時lisa手上的確拿着文件。以路易的記憶力，也不可能忘掉那分文件的存在。可是後來，他並沒有見lisa交上來類似的文件。
所以……那裡面裝的是照片？
路易：“有其他信息留下嗎？”
lisa：“……初步分析，也沒有敲詐勒索的可能。”
路易冷下臉，道：“那是幹什麼？成心噁心我們嗎？”
lisa被他突然變臉的架勢嚇了一跳！
路易冷冷道：“又或者，lisa，我還可以信任你嗎？”
lisa是第一手跟進這件事的人，如果她連一點調查都沒做，也就不配做他身邊的人了。更何況，她那點心思，路易比誰都清楚。她又怎麼可能不去查呢？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到現在依然有所隱瞞！
看着路易冷漠的模樣，lisa只覺得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麼長時間以來，她守護着他的流浪。哪怕是偶爾她做錯了什麼，路易也不會對她太過苛責。
可是這次竟然……
她忍住了眼淚，輕聲道：“是，我查過。拍這些照片的人，是董萌。”
董萌。
大概十年前，崛起的一顆好萊塢華裔女巨星。
這種人物，自然被路氏收錄在檔。
她年輕的時候，和季氏的主人季北，曾經有過一段羅曼史。分手以後過了幾年，她家道中落，後來因爲心存不甘而燒了季氏在巴黎的昂貴莊園，欠下鉅款，被季氏一手推進了演藝圈。
表面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只是季氏手中的傀儡，十多年來都在兢兢業業地還債。
幾年前她有過一段婚姻，季氏似乎不打算干涉。不過就在去年，她和丈夫因爲感情不和而離婚。
這是，又回頭盯上了季氏嗎？
“照片發過來以後，她和我聯繫過，不過被我打發走了。”lisa道。
路易想了想，道：“你是說，因爲你故意置之不理，所以她才把照片發給了季氏？”
lisa沒吭聲，算是默認。
路易就冷笑了，道：“季氏是什麼手段，董萌有這個本事躲過季氏的追蹤？”
作爲信息界大亨，季氏怎麼可能會找不出郵件的源頭？
能把東西洗得這麼幹淨，只能說明……
“lisa！”路易嚴厲地道。
lisa一個激靈，然後情緒陡然失控：“對！是我！是我幫她的！可是老闆，我爲什麼這麼做，你還不明白嗎？”
路易搖搖頭，道：“我還真是，不明白。”
lisa：“你和季氏那個女孩兒攪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被季氏發現，總比被族裡的長輩發現好！我是以爲這樣能讓你們斷了來往啊，老闆！”
可是季氏的態度讓她出乎意料！他們那樣狂妄自大，憐惜一個小女孩兒的情緒，竟然連路氏也不放在眼裡！
她非常難過地看着路易，道：“老闆，你明明知道，族裡無論如何不會放你走……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會死的！”
她走向路易，在他腳邊跪下身子，擡頭看着他，顫聲道：“我不在乎你愛什麼人，也不在乎你跟誰在一起……你要放逐我，也沒關係的。可是老闆，你死了，我怎麼辦……”
他是她生活的全部意義。
lisa哽咽道：“老闆，你死了，我怎麼辦？就算不想想我，你招惹那個女孩兒，難道想要她這麼小的年紀，就揹負着這些嗎？”
她握住了他的手，路易沒有掙開。
lisa不由得有些貪戀，低下頭想要靠在他膝蓋上。
路易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lisa突然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