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焰已經顧不得自己那混亂的頭腦了,他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蕭曦曦,我要你!”
“你...”蕭曦曦的脣瓣被司徒雷焰封住,剩下幾個字被他硬生生地吞掉了,蕭曦曦感覺自己渾身也熱起來,腦海中混沌卻響着一個聲音,不,不可以,他...她,不可以。
蕭曦曦恨不得用盡全身力氣去抗衡,抵制,司徒雷焰的手卻按壓着她的十指,根本動彈不得,再一個不留神,她的雙手被他一隻手拉到頭頂,而他另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地遊走起來。
蕭曦曦的徒勞,逐漸轉變爲不由自主的配合,汗水逐漸沿着她的額頭流下來,而身上的溼潤,已然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司徒雷焰的。
蕭曦曦的腦海有片刻的停滯,那一刻,彷彿只能聽得到,司徒雷焰的聲音在耳際徘徊響徹,自己的名字,此刻在他的口中,彷彿無限循環一般,那聲調淡冷,卻充斥着一種若隱若現的依賴,他重複地喚着,連帶着讓她耳赤的喘息聲。
不情願,身體,卻不能自已。
蕭曦曦又一次失神了,當她被迫隨着他的節奏到達巔峰的一刻,她不禁隨之輕吟出聲,感覺司徒雷焰依依不捨地離開,她才渾身疲乏地用力呼吸,想要換一換新鮮空氣。
然而,熱乎乎的氤氳中,周圍縈繞着的,充斥着他的氣息。
蕭曦曦虛弱地側過身,剛剛的過分承重,加之自己想驅走憋悶,她的呼吸依舊急促,司徒雷焰的手臂,再次從背後探尋着環住了她,甚至,還給隨着呼吸輕微起伏着的她,肩頭輕輕印上一吻。
只是,這一吻,蕭曦曦卻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她的身體輕輕地一顫,牽動嘴角,面朝另一方,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什麼。
“蕭曦曦,我愛你。”司徒雷焰並且意識到背對着他的她,臉上的怔然,而是依舊沉浸在她的美好中,意猶未盡地深情呢喃,真的不敢相信,她此刻,又在他懷裡繾綣。
蕭曦曦無力反抗,只能感覺到大牀的柔軟質感,還有司徒雷焰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但這一切,絕非所願,她咬着嘴脣,無名的失落感重重地襲上心頭。
司徒雷焰的手機忽然鈴鈴作響,蕭曦曦終於得以離開他的環抱,趁着他迅疾地翻身起來,她從一片狼藉中摸起來,身上滿是剛剛激烈一刻的痕跡。
她不禁暗暗嘆了口氣,緩緩地離開了牀,略帶羞辱感地,撿起零落的衣服,簡單套了上去,捋了臉旁的發線,馬上要走出門去。
“蕭曦曦,你...怎麼起來了。”司徒雷焰剛剛掛斷電話,沒想到蕭曦曦完整地穿着衣服,臉色並不自然地站着要走出去,他的大手直接拉了過去。
“嗯。”蕭曦曦算作了回答,牽動嘴角,卻沒有說話,想繼續走出去。
“別走。”司徒雷焰的眼神緊緊地盯着她的臉,凝注了一絲動容。
蕭曦曦掃都沒掃他一眼,執意要甩開手走出去,司徒雷焰又一個用力,把她扯回來,力氣稍大,讓她不禁有些疼,蕭曦曦皺了皺眉頭。
司徒雷焰知道自己又急切了些,坐在牀邊,他長長地出了口氣,心頭有些遲疑,開口道:“一會兒我和你下去。”他知道她在擔心兩個孩子,而他又何嘗不擔心。
“我自己下去。”沒等他話音落定,蕭曦曦緊跟着堵了回去。
司徒雷焰這時才意識到,蕭曦曦的語氣是冷冰冰的,而臉色,也不自然。
“你到底怎麼了。”司徒雷焰注視着她的表情,彷彿想要看出任何破綻出來,拉着她的手力,也不由自主地更加重了些。
蕭曦曦沒說話,用力地想要掙脫開,卻無奈自己那點小臂力,無論怎麼甩,怎麼往回收,都被司徒雷焰握着,紋絲不動。
“你放開我。”蕭曦曦這才慍怒着,盯上司徒雷焰疑慮的眼。
“說,爲什麼。”司徒雷焰打量着她,那雙澄澈的眼眸,長睫下如黑色珍珠般的瞳,帶着怒氣,他心頭隨之詫然,不知道他又哪一點惹怒了她,這個滿腹心思的小妮子,他愈發不懂了。
蕭曦曦索性一股腦地傾倒出來,她咬了咬嘴脣,冷冷道:“你滿足了麼,你!!不就是要我麼,現在,你要了,所以,我也不欠你的,你幫了小爵和小蕙,還有我,我...已經用身體謝過你了,放我走!”
尾聲裡的“謝”字,語氣尤其重。
幾句話,司徒雷焰的心臟瞬間像遭受了重擊一般,根本想不到,只是片刻,她就會想象得如此豐富,如此離譜。
“蕭曦曦,你在說什麼!!”他反問,“你覺得我是爲了...你的身體!!”他冷笑一聲,像聽了最大的笑話。
他司徒雷焰,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女人沒碰過,如果不是爲了蕭曦曦,三年裡,他絕對不會像神父一般,不近女色。
可眼下,他對她的眷戀,卻被解讀成!!爲了她的身體,笑話,司徒雷焰堅毅的脣角,再次勾起,卻是無端的冷硬。
“不是麼。”蕭曦曦淡漠地接下去,“否則,是爲了什麼。”男人都一樣,此刻的他,就像披着好人外衣在演戲,戲終結的時候,本質和仲易軒毫無兩樣,根本就是爲了那麼膚淺的目的。
她冷淡地,睥睨地,卻又略帶高傲地看着他,此刻的自己,儘管被他佔盡了身體,卻無法作出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來。
“我...”司徒雷焰本想生硬地回話,但他知道,自己就是過於暴戾,導致了失憶的她一次次不可接受。
努力按捺了片刻,司徒雷焰再次開口:“我說過,我是...”
“!!因爲愛我。”蕭曦曦沒等他說完,再次開口接下去,剛剛他在她身上肆虐的疼痛還在,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塊不雕的朽木一般,被現實冷笑。
這種話,他說,仲易軒說,如此爾爾,她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對,不像小爵和小蕙,幾句甜言蜜語,幾次親暱,便會決然相信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
“蕭曦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司徒雷焰冷峻而嚴肅,拉着蕭曦曦的手輕微鬆了一下,儘管蕭曦曦趁機把小臂收了回去,他也沒再硬拉扯,他低沉地接着開口,“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何必是隨意想象的,相信我!”
他的雙眸裡,寫着高漲的期冀,如果蕭曦曦相信他,哪怕只有一次也好,那麼,一切也就都有希望。
看蕭曦曦沒有做聲,他繼續說:“孩子的事,我昨晚派人查到了,醫生和顧若藍之間很可能關係,我懷疑她從中作梗,你...相信我,不會輕易讓這件事這麼過去。”他一定要發掘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忍不住,司徒雷焰把剛纔電話裡接到的彙報脫口道出,本以爲,這樣的毫無遮掩能夠換來蕭曦曦的信任,卻根本想不到,蕭曦曦反而更加反感起來。
蕭曦曦看着眼神與語氣冷硬殘酷的司徒雷焰,淡然搖了搖頭:“你知道,若藍姐她有多愛你嗎!”
司徒雷焰薄脣不動,未吐隻字,他眼裡的蕭曦曦,與他的距離從未這麼遠過,她的每一句話,都透着對他的萬分不理解,沒想到,在剛剛肌膚之親之後,她可以這麼決然地對他開口。
看他收了冰冷凍人的眼神,蕭曦曦繼續開口:“若藍姐她是和醫生有聯繫,她走之後,還和我通了幾個電話,告訴我已經叮囑醫生要多照顧,好,你也可以調查看,我是不是也對小爵和小蕙動了什麼手腳!”
那麼離奇和骯髒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司徒雷焰想的出來吧,蕭曦曦苦笑,真的想不到,孩子的父親,會是這麼一個生性多疑又絕情狠然的男人。
她不解,究竟顧若藍愛上了他哪一點,眼前,又浮現出顧若藍那張悲傷垂淚的臉。
蕭曦曦一連串的話語,像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正劃在了司徒雷焰未着任何防備的心臟,剛剛的甜蜜,轉瞬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曾以爲,他和她能再次相遇,已經是像太陽追逐到了月亮一般,他勢必要緊緊地握住手中罕見的機會,然而,近在咫尺的距離,送給她的溫柔,卻無法解去那段遙遠的哀愁。
司徒雷焰沒有說話,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想說,心,願意永遠爲她等待,等她來拯救,已經無藥可救的自己,然而,她卻對他,幾句話,見血封喉。
司徒雷焰的目光暗沉下去,悲傷從心頭驟然升起,隱隱地,絲絲縷縷的疼。
蕭曦曦看了默不作聲的司徒雷焰一眼,轉身走出門外,不想與他糾纏不休,雖然發生的這一切覆水難收,但是,只要不再繼續下去,也算作懸崖勒馬。
不再多想他的任何事情,她迅速地走下樓梯,問過傭人,往兒童房急促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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