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公子買二送一
目光移到窗外,陽光刺眼,他平靜的陳述。
“如果偷到佩槍能減少你對我的恨意,我寧願永遠裝做不知道,如果我受傷能減少你的恨意,我也心甘情願……”
溫柔如水般緩緩流趟,她的頭越來越低。
“默默……”淡淡的語氣,有深深的情愫種在裡面。
擡起她的下巴,眼神複雜深刻,充滿無奈。
“我只想你明白,夏逸飛有權力喜歡你,我同樣有權力喜歡你,或許送走他是我不對,但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無論做什麼都好,讓我們重新回到一個起跑點,我相信我能贏!”
默默避開他的目光,有酸酸苦苦的眼淚涌出眼眶,慢慢的流淌在臉頰。
夏逸寒強制捧過她臉,吻住她的睫毛,用嘴脣吻幹鹹鹹的淚水。
有些沉迷和不知所措,她的手停在夏逸寒肩上,咬緊牙關,猛的推開他。
“你贏不了的……贏不了……”她喃喃重複這句話,步步退後。
夏逸寒狠心扯掉正在輸液的點滴,默默急了,轉身就要跑,動作太急雙腿一軟,暈倒在夏逸寒懷裡……
日子一成不變滑過去,洛傷半個月沒有回國,默默猜想他可能是想趁機平息緋聞,然而,卻慘遭國外記者偷拍到他在倫敦街頭與金髮女郎擁吻的照片。
默默一時間變成大家同情的對象,記者紛紛指責洛傷冷血無情。
這樣也好,默默終於脫離了不良新聞的影響,但是,她還是辭職了。
原因很簡單,警隊內部需要一批臥底探員,重點是反應要快,身手要好。
聽到夏逸寒宣佈這個消息後,她興奮的整夜失眠。
幸運之神最近似乎特別眷顧她,六天了,身體漸漸好轉,沒有再暈倒過。
這次偵選,夏逸寒穩坐評判官席位,讓默默的勝算又多幾分,加上對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她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暢通無阻。
現在,只剩下最後的體檢,只要通過,她就是新入編的警員,經過培訓,以後可以做臥底,特警……
夏逸寒對體檢報告超有信心,默默從小跟在龍叔身邊,用句廣告語,那就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一定百分百合格。
沒想到,這天下午,王小法居然把她的報告甩在自己辦公室。
夏逸寒正在寫口供陳述,頭也不擡的問,“什麼意思?”
“體檢通過!”王小法一拍巴掌,話鋒轉彎,“但是,我想提醒夏檢察官一句,缺錢可以和我說,別不好意思!!”
他說的當然是玩笑話,衆所皆知,夏逸寒窮的只剩錢了。
“別拐彎末角的,快說!”
夏逸寒沒把他的話太當回事,他就是天生“貧”,誰和他認真純屬腦袋讓驢和馬一塊踢了。
王小法把口供從他眼皮子底下抽出來,用默默的體檢報告代替,指着上面的圖片,“自己看!”
夏逸寒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擡頭問,“我眼睛零下好幾度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小法沒好氣瞪他一眼,“你就貧吧,看完了想貧都沒話說!”
指着照片上密佈的小孔,“瞧見沒,這是你家夫人的胳膊,都快成馬鋒窩了!”
夏逸寒將信將疑低下頭,猛得扯過報告仔細看,他形容的並不誇張,默默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針孔密佈,像極了馬鋒窩。
“這怎麼回事!”他指着照片,忍不住大呼小叫,“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王小法無辜攤手,聳聳肩說,“夏大檢察官,我也想早說,是你拍着胸脯包證夏夫人必定通過體檢,她的報告纔會最晚送到我手上,不能怪我!”
夏逸寒深吸一口氣,儘量放軟聲音,“說正事,她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針眼?”
王法小乾脆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手支着桌面,“真要我說?”
眼看他的拳頭就要揮下來,他急忙說,“抽血和麻醉藥!”
夏逸寒放下拳頭,“我給你五分鐘,解釋明白!”
“你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和……”
“五星級餐廳!”他乾脆利落的打斷。
“好!”他更乾脆。
“經過我多年臨牀實習加……”又被瞪了,他委屈的翻白眼,簡潔語言,“陳默默可能經常獻血,獻血不會抽這麼多,應該算賣血……又或者……”
他猶豫不決。
夏逸寒一個眼神瞟過去,“豪華遊輪三天!”
王小法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搖頭解釋,“不是這樣……”
“是有人在偷血,也就是說,先打麻醉至她昏迷,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抽取血液,等第二天她醒了也不會發現,只會臉色蒼白,身體虛若使不出力氣……”
夏逸寒終於明白他爲什麼猶豫,能做到這些而不被發現的,只有夏家人。
“你懷疑我爸?”
“你家還有誰?”他不問反答。
“傭人不會有默默房間的鑰匙,除了我,還有管家和我爸……”
他們兩個天天在一起,一個有份,另一個也逃不了干係。
“逸寒……”王小法一改平時老不正經的態度,鄭重的盯着他眼睛,
“你家的事……我不想管,也不好說太多,我只能告訴你,除了夏伯父和管家,不會有第二個兇手……”
他和夏逸寒從小玩到大,初中到大學一直同班,夏家的事除了夏逸寒他最瞭解,但縱使兩個人關係這麼好,他也只去過夏家一次。
而那一次,讓他印象之深刻,從此再不敢踏入夏家大門。
那時他十歲,和夏逸寒同校不同班,兩人因打籃球認識,慢慢變成死黨。
有一天,爸爸媽媽出差,把他託付給鄰居,小孩子叛逆好動,在鄰居家頗爲無聊。
也巧,那天正敢上週末,王小法揹着書包走了一千多米,到夏家找夏逸寒。
那時夏逸寒媽媽還在,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波浪捲髮,細眉似柳,眼若桃花,氣質非常出衆。
只是,相反的,她很冷淡,無論對誰都是如此,包括夏逸寒。
在夏逸寒房間打了一天電動遊戲,傍晚的時候,夏勝龍回到家,陳管家便叫兩個孩子下來吃飯。
那頓飯他和默默一樣,吃到消化不良,全程零交流,夏爸爸看都不看夏媽媽一眼。
王小法最先吃完,逃也似的跑回房間,夏逸寒匆匆扒了幾口飯,也跟着跑走。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爲了打電動,王小法晚上硬是留下來。
夏家冷淡,沒人說什麼,夏逸寒倒是很開心,這是第二個在夏家留宿的朋友,第一個……不提也罷。
半夜十點多,王小法起牀去洗手間,路過二樓聽到樓上有哭聲。
衆所周知,孩子的好奇心最強,忍不住走上去。
停在二樓的樓梯口時,望着漆黑的樓道,他退縮了。
猶豫不決時,黑暗盡頭檀木門板突然砰砰作響,像是裡面有人大力的推動、敲打……
刺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間迴響,反覆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嚇壞了,連滾帶爬跑下樓梯,連廁所都不用上了。
提着溼搭搭的褲子,腳都軟了,只能扶着牆壁慢慢往回走。
詭異事件遠遠不會完結,就在他快要回到房間時,看到夏媽媽房間的門半掩着。
他已經嚇怕了,根本不想看,只是下意識探頭瞅了一眼,全身毛孔都豎起來。
那恐慌的情景,他一生都不想再回憶。
夏逸寒用手在他直了的眼前來回晃,提醒,“說話!”
他猛然驚醒,打開他的手,頭上還在冒汗,全然忘記兩人的話題“什麼事!”
“你說除了我爸不會有第二個兇手!”夏逸寒耐着性子重複,沒辦法,誰讓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呢。
“長久下來會導致什麼後果?”夏逸寒問。
王小法驚魂未定拍着胸口,正義從腳底板衝上來,
“你說呢?常時間失血過多會怎樣?我要是你,就搬離夏勝龍遠遠的,你每天受他陰陽怪氣就算了,娶了老婆幹嘛還這樣,你不心疼陳默默我還心疼呢!”
最後一句是氣話,王小法並不認識默默,對她的瞭解基於夏逸寒口述,聽說是個很另類的女人。
從他每次提到默默的表情來看,她在他心裡的位置能夠打敗一切。
末了,王小法還是不甘心的補上一句,“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晚上,趁默默睡着後,夏逸寒潛入她的房間,挽起睡衣袖子,果然,針孔密佈,和照片上絲毫不差。
同樣的針筒,一下下刺進他心裡,後悔,欠疚,心疼,不安……所有情緒瞬間充斥在身體裡,堵住了血管,堵截了呼吸。
輕輕關上門,儘量不發出聲響,他轉過身,猛然驚住。
“爸?”
不可置信的語氣,他多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夏勝龍,哪怕是管家也好,他都會上去狠狠修理他一頓。
可是,那個人就是夏勝龍,而且他背對着自己,正想悄悄離開。
心中的篤定又多了一分,由其是看到他隱藏在衣服下面鼓起的一片。
“爸也睡不着?出來散步?”他故意問道。
夏勝龍臉上是鮮少見到的失措與尷尬,舌頭忍不住打結,“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