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滿心的傷口,都是你賜予的,玉晨。
乖乖待在藍凌涼身邊,像杜明笙那樣看戲不是很好麼,爲什麼要過來,爲什麼要用這麼愛憐心疼的聲音跟我說話……
懶分不清是淚是酒還是血,滴滴答答,順着臉頰滑落。
顧清漪哽咽着,剎那之間,似乎已經是蒼海桑田,她已經老去,而他還正值風光俊秀之時。
司空玉晨打橫抱起她,疾步往外跑。
顧清漪偎依在他的懷裡,脆弱地令人心疼。
這副畫面真刺眼不是麼,杜明笙想,不由地去瞧藍凌涼的臉色。
不止他,在場的賓客也都去瞧藍凌涼的表情。
壟誰不知藍凌涼將來是要嫁給司空玉晨的,結果,司空玉晨卻抱着另一個女人跑了。
再怎麼瞧,都是關係匪淺。
而這個女人還是杜明笙帶來的,讓人不禁猜想這四人間的關係。
嚴俏俏嘟着嘴巴道,“明笙哥哥都怪你,幹嘛把那女人帶進來,把宴會都破壞掉了。人家不高興啦。”
杜明笙並沒有作答,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森冷。
嚴俏俏驚了一下,抿了抿脣,不敢再造次。
“那個小女娃是誰?玉晨認識?”司空契騰擠到杜明笙身邊,愁着臉,這下可不好跟嚴著交待。
而且……讓這些人知道了,也是不好。
大哥……究竟在想些什麼。
司空家
司空染將現場錄製的攝像交給司空契墨,司空契墨打開來看了一下,完後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父親,爲什麼今天只讓玉晨一個人去。”司空染壓聲問道。
“我雖身爲一家之長,但這個家,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數。阿染,那幫老頭,思想頑固,擰着個長子繼承的古訓不放。”司空契墨站起來,走到窗邊,“是時候讓玉晨表現一下,讓那幫老頭看清玉晨的實力。”
司空玉晨的實力毋須質疑,司空契墨有三個兒子,冷霜、染、玉晨,一家子人是整個家族中最爲和睦的。
兩位哥哥對老三頗爲服氣,退一步來說,司空冷霜和司空染志不在此。
司空冷霜喜好於經商,司空染喜愛一家接着一家娛樂場所地開,對管理這麼一大幫子肚子裡各異的家族不感興趣。
“那那個叫顧清漪的女人呢?”司空染沉默了半晌問道。就算是一族之長同意她入門,那其他那幫子人可不會同意。
他們心裡孤高的很,像顧清漪這等階層的人入不了他們的眼。
“她……”司空契墨眯眼,被時光刻上了睿智的眼底浮起了思念之色,“順其自然。”
是了,順其自然。
人活在世上,得到一些東西,總要割捨些什麼。
這也是司空契墨希望司空玉晨經歷的事情之一,愛情、家族、親情……種種之間的取捨。
醫院
司空玉晨滿身的酒氣與血跡,那是顧清漪的。
手術房的燈亮了已經一個小時了,明知她不會有危險,但心不免還是提高到了嗓子眼裡去。
時間過的真慢,如洪水擠到了個針眼般大小的洞,只能一滴一滴地滴出來,那壓抑的情緒就這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蕭語和秦春春得知了消息匆匆趕來,那時的手術室還是未開。
秦春春一眼便見到冷着一張臉站在一邊的司空玉晨。
完美的側臉,美的令人窒息。
她卻無心欣賞。
她黑着臉,大步大步地走過去,扣住他的手。
司空玉晨擰眉,才轉了頭,一隻手高高揚起,甩在他臉上。
他本可以讓開,甚至在秦春春揚起手的瞬間他就想擰斷她的手。但在看清來人的面孔後他忍住了。
她是顧清漪的朋友、死黨,兩人關係比姐妹還親。
顧清漪在他這裡變成這樣,他有責任。
秦春春冷笑,看着那雙墨中夾着淡碧色的眼,“我還奇怪,那天看到你,明明正常的不得了,怎麼再看你就是不正常的了。你分明就是認識清漪的,看你的氣度想你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這麼裝傻霸在清漪身邊是爲什麼。清漪一沒身材二沒貌三沒錢,你圖她什麼?三番兩次讓她失魂落魄,這次更好,直接把她給送到醫院來了。”
“你……你不是……”蕭語震驚地看着司空玉晨,這個神秘的人,自小就聽隔壁家的一個婦人說過,從小說到大,終於在一次,他有幸見到了這個神秘的人。
傳說中會接管那龐大的司空家族的人——司空玉晨。
身份越是尊貴的人,越是低調,不似那些整天顯擺在各大媒體頭條的XX四大少們那般招搖。
普通的人根本不能認識到他們。
若不是那一次誤闖,若不是那一次司空玉晨恰巧需要一個女人,這一輩子,顧清漪都不可能和他認識。
“你認識他?”秦春春獰笑,臉色都變了。
“沒沒沒沒……”蕭語趕緊否認,“只是……只是聽說過而已……”他擦擦冷汗,看這情景,秦春春怕是恨死了這個男人。若他跟他沾了半丁點的關係,他和秦春春的未來那可就…
但此人氣場更是強大無比,也就秦春春這個粗神經的正爲好友氣在火頭上的女人會這般跟他叫囂。
司空玉晨淡淡瞥了她一眼,待她叫囂完畢,才扭了頭去瞧着窗外無邊的遠處,開口,“若你不是她的好朋友,我早將你扔出去。”
所有的溫柔都不過是浮於表面的,他骨子裡,其實冷漠到了極致。
秦春春冷哼一聲,“瞧蕭語的反應,你大概是特有錢的那類人,清漪撞了你,也養了你這麼些個月,也算還清了。這裡有我,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