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霂城見到了星宇公司的老總賈浩言。
賈浩言年齡和秦霂城相仿,兩人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是合作伙伴,但誰都沒想到,這一次,賈浩言竟然會出爾反爾。
秦霂城見到對方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太多多餘的表情,他只是淡然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以主人的身份說道:“浩總,請坐!”
浩總這個稱呼是賈浩言自己提出來的,原因是因爲他的姓氏是賈,與假同音,所以,從他接手了星宇公司後,便毅然決然的將自己的賈總這一稱呼自行改成了浩總。
此時,賈浩言面對秦霂城,露出了一抹諂媚的笑容,頗有些心虛的意味在裡面。
“怎麼?浩總,近來是不是買賣不好?”見賈浩言沒有說話,秦霂城便再次開口問道。
“還好還好,但不管怎樣,也比不過秦總的生意。”賈浩言恭維的說道,但卻決口不提地皮的事。
“既然浩總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老實的承認了,我盛世公司的生意的確還不錯,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就因爲我的生意不錯,浩總纔會出爾反爾,將屬於我的地皮高價轉賣給他人,嗯?”
秦霂城的聲音不高不低,卻異常清晰的傳入到了賈浩言的耳朵中,賈浩言心底不由一驚,但表面上卻依舊在秦霂城面前裝傻充愣:“秦總說笑了,我那塊地皮是真的不想賣了,它現在還在我手裡,我怎麼可能會高價轉賣給別人呢?不如,秦總,咱們兩個商量商量,我手裡還有塊城郊的地皮,那裡建酒店也是不錯的,不如換成那裡?”
“浩總打的一手好算盤!”秦霂城爲對方鼓了兩下掌,就在賈浩言以爲事情就這麼輕易結束的時候,卻聽秦霂城冷冷的說出了下一句話:“賈浩言,如果你不把買你地皮的幕後那人告訴我的話,那我就當是你星宇對我盛世出爾反爾,致使我秦霂城損失了五千萬,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會讓你星宇公司加倍奉還。怎麼樣?浩總期待嗎?”
“可秦總,我們當時真的只是隨便聊了幾句,我現在後悔了,難道不行嗎?”賈浩言雖知道自己沒有道理,但想到多賣出去的那些錢,他還是忍不住對着秦霂城說了一句。
“那聽浩總的意思,在你那裡,壓根就沒有什麼口頭承諾一說,如果是這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爲,你賈浩言以及背後的星宇其實靠騙走到的今天。那也行,那隻能怪我秦霂城遇人不淑,錯信了小人,不過,浩總可要記住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不介意把你近期的所作所爲,都告訴你的父親!”說完,秦霂城站了起來,對着門外的王助理就喊道:“王助理,送客。”
“等等。”賈浩言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他不禁追問道:“秦總剛纔說什麼?我近期的所作所爲,我沒做什麼啊?”
“哦,是嗎?”秦霂城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那上個月底,又是誰在澳門的賭場輸的連手上的結婚戒指都沒了呢?”
“而且,”秦霂城望着賈浩言越變越紅的臉,繼續說道:“我聽到的是,你回來後和你老婆說的是結婚戒指丟了,後來你不惜借錢又爲她買了一枚。可憐你堂堂的星宇公司老闆,竟然連公司的錢都動用不了,好像除了那塊地皮,你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呢!”
賈浩言整個人幾乎都抖了起來,他結結巴巴的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你之所以要高價賣掉那塊地皮,就是爲了還你的賭債,而這些,你的父親並不知情。所以,賈浩言,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要麼告訴我誰買走了地皮?要麼,我把你的事告訴你的老爸,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老爸到底會選擇替你還賭債,還是說,要讓你被那些借高利貸的給打殘?”
秦霂城輕描淡寫的敘述着賈浩言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可後者聽來卻早已被嚇的魂飛魄散,他極力剋制着心頭的恐懼,最後卻還是在秦霂城耳邊吐出了幾個字。
“好了,我知道了。”秦霂城再次站了起來,對着守候的門外的人喊道:“王助理,送客。”
“那我的事……”賈浩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然後就聽秦霂城說道:“放心,解決完地皮的事,會有人再找你談。”
賈浩言走了出去,而秦霂城的臉色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卻漸漸的暗淡了下來,看來,好戲纔剛剛開始。
秦霂城這邊因爲工作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而孟瓊琚這邊也並不好過。
她坐在葉喬策的辦公室已經有一個小時之久,而此刻,某人終於掛掉了電話,然後看着她說道:“孟瓊琚,你怎麼還沒走?”
“爲什麼偏偏是我?”孟瓊琚翻了個白眼:“葉喬策,你這麼做不厚道啊!”
“我……”葉喬策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孟瓊琚,這不是有我和你一起去嗎?”
“那我們能不能不去?還有,我覺得那紀風銘就是故意的,好端端的,他想做什麼專訪?!”孟瓊琚今天一上班,就聽同事說,紀風銘要做什麼專訪,還點名讓她去?
“這個姓紀的最近是受什麼刺激了嗎?難道他昨天綁走我,就是爲了想出名?”孟瓊琚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作此解釋。
“好像今天的這個採訪和昨天的事沒什麼關係。”葉喬策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他公司最近好像發展的不錯,所以纔想藉此機會像大衆推銷一下自己,順便給自己的公司做一下廣告!”
“可爲什麼偏偏選中我?”這纔是孟瓊琚眼下最糾結的問題,紀風銘想出名也好,或是想給公司打廣告也好,都和她孟瓊琚沒什麼關係,可他爲什麼偏偏選上了她?
孟瓊琚有些不服的對着葉喬策繼續提出抗議:“葉喬策,咱們不是隻對名人的事作報道嗎?再說,我是娛記,他紀風銘算什麼?”
“他是寧莫如的愛慕者。”葉喬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孟瓊琚愣在了當場,紀風銘是想蹭熱度?那秦霂城戴綠帽子的事情豈不是……
孟瓊琚越想越不對勁,可也因爲這個原因,她最終接受了葉喬策的工作安排。
下午兩點。
“葉喬策,你其實不用親自去,給我隨便找兩個人就行。”孟瓊琚一旦答應了下來,所有的理由便都不再是理由,因此,所謂對紀風銘會再次傷害她的擔憂也便不復存在。
“還是去吧。我不放心你。”很簡單的一句話從葉喬策嘴裡說出來,平添了一份柔和的味道,可惜的是,它再一次被粗心的孟瓊琚忽略。
兩人坐車一路來到了紀風銘的公司。故地重遊,孟瓊琚的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秦霂城的身影,甚至她貌似還聽到了秦霂城的聲音。
她以爲一切都是幻覺,所以趕緊甩了甩頭,可那個熟悉的聲音卻再次鑽進了她的耳蝸:“孟瓊琚,你怎麼在這兒?”
“秦總,我們是來工作的。”葉喬策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孟瓊琚猛的擡頭,一雙深邃的眸子正看着她,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工作?葉喬策,你明知道昨天紀風銘對孟瓊琚做了什麼,怎麼今天還把人給領到這裡來?”秦霂城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穿透了葉喬策的胸膛,後者正欲反駁,結果就聽孟瓊琚率先回答道:“秦霂城,請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可以嗎?”
秦霂城一怔,上午不是還有緩和的跡象了嗎?怎麼現在又和炮仗一樣了?他向葉喬策投去了冰冷的一瞥,葉喬策不禁扶額,爲什麼每次都會把他牽扯進來?
雖然他承認這種誤會對他而言也算是助力,可想到孟瓊琚那粗線條的性格,他又爲自己覺得頭疼,最後,他唯有暫時避開秦霂城殺人的目光,對着身旁的孟瓊琚說道:“我們走吧,紀風銘還等着我們呢!”
“等等,”秦霂城及時叫住了他們,然後帶着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們這是要採訪紀風銘?”
葉喬策聳了聳肩,孟瓊琚直接來了一句:“是專訪。紀風銘讓我們爲他做專訪!”
秦霂城低頭沉思了幾秒鐘,遂問道:“那你們能不能在採訪完他本人後,和我說一聲。我有事要找他!”
“秦霂城,你不會是爲了昨天……”
“不是。”秦霂城打斷了孟瓊琚的話,隨後說道:“總之,謝謝你們了。”
說完,秦霂城看了孟瓊琚一眼,隨後走了出去。
“走吧,我們。”葉喬策開口說了一句,孟瓊琚雖附和着跟了上去,可腦海裡卻想起了上午的那個電話……
心思不寧的來到了紀風銘的辦公室,剛一進門,就聽紀風銘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怎麼?孟瓊琚,怕我傷害你,所以把葉主編也叫了過來。”
“你想多了,”孟瓊琚回答說:“我們只是工作需要,沒有你說的那種事發生。”
孟瓊琚耿直的回答惹來了紀風銘爽朗的笑聲,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態度認真的說道:“孟瓊琚,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可我不喜歡你。“孟瓊琚當下反駁。
這時,葉喬策走上前來,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不知道紀總希望我們怎麼採訪你,這是我們列出的將要問你的問題,你看一下有什麼不妥?”
紀風銘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反問:“我可不可以加幾個問題?”
孟瓊琚呼吸一滯,仿若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