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沒想到劉總過的也是風生水起啊!”夏安的話充滿了諷刺,就連杜若都有些不明白。
兩個人一來二去,總覺得有些不對,看樣子以前認識?
但是此刻杜若也不好問出口。
看見劉向洋的臉上冒着虛汗,乾笑幾聲,正躊躇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此杜若立馬上前打了個圓場,“夏總,不如我們先談談合作的事?”
夏安捕捉到劉向洋明顯放鬆的表情,冷笑一聲,“呵,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在整個會議中,劉向洋始終緊繃着神經,大氣不敢出。
不得不說,雖然劉向洋曾經做過對不起夏安的事,但這幾年下來他的公司發展的倒是挺不錯。
可是夏安總是不放心,可能因爲之前的事,所以對他警惕着。
“去把向洋建材查個清楚,再來跟我報告!”夏安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皺了皺眉,把剛纔開會的文件一把甩在了桌子上。
杜若被這聲響嚇到,總感覺夏安對那個劉向洋有些說不出的抗拒。
但是她也不敢多問一句,看着這樣像是有仇,所以杜若很識趣地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夏安看着杜若惶恐離開的模樣,斂了臉上的怒氣,久久沉默不語。
“已經六點了,還不打算走?”許逸修突然推開夏安辦公室的門。
但是坐在椅子上的人還在沉思,被許逸修突然出現而打斷了,看了一眼牆上掛的表,原來都這麼晚了。
“回公司第一天就這麼敬業,看來不給你漲工資都不行了……”許逸修走向夏安,看到她還在思考着什麼,不禁覺得好笑。
夏安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拎起包包,“那走吧。”
明顯感覺到夏安興致不高,許逸修還以爲是工作的緣故,也就沒有開口。
徑自去停車場取了車,想要帶夏安出去吃飯,卻沒想到夏安的車也開了過來。
“以後我每天都去接你,你就別開車了,晚上一個人也不安全。”
夏安略略一笑,“也好,那我就不開車了。”說着,就坐進了許逸修的車裡。
正來往吃飯的地方,一路上夏安也都是不說話,許逸修有些擔憂,“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夏安沉吟了片刻,“還好。”
但是許逸修總覺得夏安哪裡不對勁了,眼見着他現在不願意說,他也不追問。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夏安也沒動幾筷子,許逸修也是興致缺缺。
快要吃完的時候,夏安喝了口水,這纔看着許逸修猶豫地開口,“你知道今天下午約的合作商是誰麼?”
許逸修茫然地看着,等着夏安開口。
“劉向洋,就是當年在我父親的葬禮上,誣陷我的人。”
夏安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許逸修知道她心裡的感覺,尤其是聽夏安訴說了當年經歷過的苦難,更讓他心疼不已。
“安安,你……”
知道許逸修想要安慰她,這才露出一絲笑容,“我沒事,我都能面對陸譽了,這劉向洋算什麼。”
“我就是……有點感慨,想到以前的事,心裡不太舒坦。”
“現在什麼打算?”
“我讓杜若去查了他們公司,等結果出來了再說,隔了五年,許多事都要慢慢來。”夏安的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也好,有什麼需要我的告訴我,五年前我沒能幫你,但現在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夏安看着坐在對面誠懇地說出這番話的許逸修,眼眶微微發熱,五年前許逸修幫她的夠多了,他這樣一說,倒讓夏安心裡涌起無數感動,忍不住想要落淚。
“不用,你做的足夠了……”
許逸修淡淡一笑,“嗯,要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
直到第二日十一點,杜若才把向洋建材的資料放到夏安的辦公桌上。
夏安一聲不發地翻閱着資料,杜若站在一旁看着,也沉默不語。
向洋建材一直不慍不火,在樺市的排名算不上在前面,但是合作過的公司倒是不少,而且在業內口碑也很好。
不出名的原因可能也是和成立年限有關,向洋建材是在五年前成立的,看到那個敏感的字眼,夏安的眼角有凜冽的寒光,臉上佈滿了絲絲點點的冰冷和冷漠。
五年,夏安了不相信這是一種巧合。
而且對劉向洋這個人的調查,雖然不詳細,卻也有個大概的介紹。
他之前所待的那家公司,原本是他哥哥的,而現在那家公司已經上市,恆遠建築公司。
而他的哥哥劉棟生,就是恆遠建築公司的總經理。
夏安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很耳熟,但是仔細一想又不知道是誰,頭疼不已,乾脆也不想了。
“派個人跟蹤劉向洋,我要知道他和哪些人有過來往,還有,他那個哥哥劉棟生也查清楚!”夏安冷聲吩咐道。
杜若點點頭,總覺得夏安對這件事的看法和以往有些不同,想到兩家的合作又猶豫了片刻,“那我們和向洋建材的合作,需要暫停麼?”
“不,合作繼續,今天下午就籤合同!”
如果不深入合作,怎麼能調查得更清楚呢?夏安不禁有些期待,劉向洋你當年那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杜若準備把夏安安排的事交代下去,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了許逸修。
他依舊是面帶笑容,每次看到他,心裡都暖暖的,想又一陣風拂過心間一般。
杜若曾想,被冬日裡的陽光照射時,也溫暖不過如此吧!
“安安還在工作?”許逸修看到杜若出來,想着一定是剛和夏安彙報完工作。
杜若下意識地點點頭,“夏總似乎對向洋建材的事很上心,這兩天叮囑我對他們進行詳細的調查。我剛把材料送過去,夏總還沒有要下班的意思。”
聽罷,許逸修也瞭然,夏安對向洋建材上心是應該的,就怕她爲此心裡頭難過,不好好休息。
“晚一點,你也把向洋建材的資料放在我辦公桌上一份,之後安安要你調查的資料,也都給我一份。”
不管怎樣許逸修都想要替夏安分擔一二,但是不能讓夏安知道,否則又要感到愧疚。
“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安安。”
杜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夏總未免太過謹慎,向洋建材在業內也算是有
口碑的了。”不僅是夏安,現在就連許逸修也這麼重視,杜若還真是有些疑惑不已,想要旁敲側擊。
另一方面,也想和許逸修多說些話,夏安重回公司之前,她就是許逸修的助理,許逸修不是一個喜歡吩咐別人做事的人,也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雖然他們每天的言語交談較少,但每天都能見面,杜若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現在夏安回來了,每天杜若也只有在他來找夏安的時候,才能多見兩眼。
杜若也是一個女人,所以對感情的事很敏感,一來二去當然也就明白許逸修對夏安的心思,雖然說有些失落,但夏安也是她所敬佩的人,如果他們兩個能夠走到最後,她也願意把這份喜歡埋在心裡。
不說,是對他們最好的成全。
對於杜若的話,許逸修只是一笑置之,看樣子也沒有打算說些什麼,只是叮囑道,“到午飯時間了,你先去吃飯吧,下午還有很多事需要做,別累壞了。”
可是許逸修沒想到,他這樣順嘴說出來的一句關心,就能讓杜若心裡像小鹿亂撞一樣,臉龐也變得緋紅,只是低下頭,糯糯地說了句,“嗯,謝謝許總關心。”就離開了。
但是顯然許逸修根本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轉身就進了夏安的辦公室,知道她這兩天因爲劉向洋心情不虞,也是儘量想盡辦法讓她開懷。
一頓飯下來,夏安的心態倒是比昨天好許多。
在機場裡喧鬧的人羣中,走出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雖然穿着休閒裝,但是走起路來那樣肆意,總引人注目。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男人的步伐。
“喂,哥,我剛下飛機。”聲音帶着一絲痞氣,但從話語中能感受到他的疲倦和慵懶。
“哎,我這纔剛回國怎麼就不給放假,我不管,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那我就明天再去報道!”聲音裡突然透着一絲喜悅,立即掛了電話,連步子都輕快了起來。
好不容易在門口看到來接的人,楊瀚上前一把奪過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囑咐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兒個自己開!”
被丟在原地的人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只有聞到汽車尾氣的份兒。
看着楊瀚駕車離開,只剩下了無奈。
齊瑾之的訂婚典禮之後兩天,他就去了澳大利亞,名爲出公差,但實際是送陸振遠過去修養。
自從陸譽接管了陸華之後,陸振遠就退居幕後,但其實當年陸譽會這麼快進入陸華,除了他自己的原因外,還有就是陸振遠的身體不好,不宜太過操勞。
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陸宅,而陸譽也只有每週回去一次的時候才能見到他,這一次是因爲他的身體愈加不好,所以聯繫好了澳大利亞有名的醫院,配備了專業的護工,去那裡修養總比在樺市好。
但是陸譽不願意送他前去,二來陸華的確離不開他,所以楊瀚就陪着一同去,安排好了一切,直到今天才回來的。
楊瀚總覺得陸譽和陸振遠之間有着心結,但兩個人也從來不說,是什麼是會讓陸譽連自己的父親都不願意陪伴,兩個人見面更是橫眉冷對,安然不了多久,可是每每問起,陸譽卻閉口不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