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傳出周寧遠會過來的消息,於是乎,一到中午休息的時候,陸夢二話不說拎着包就走,未免夜長夢多,而且舒沫然的婚禮也就在眼前了,遠曼地產的事她是該好好琢磨琢磨了。
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要速戰速決纔好!
隨便找地方吃了頓飯,陸夢開着車子就往遠曼公司去,她也沒打算進去,就把車子停在馬路上,看着大樓裡進進出出的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遠曼地產的員工,她就這麼看着他們,說實話,心情還有些複雜,如果因爲她一己私仇害的遠曼破產,這些員工怎麼辦?可如果放着遠曼地產好好的,又讓她如何甘心?
意外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李騰飛西裝革履的從大樓裡走出來,大抵是因爲婚期將近,李騰飛顯得意氣奮發,腳步邁的又大又急,似乎是趕時間,陸夢盯着他看了會,然後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下,這車她不認識,車裡的人她認識,舒沫然。
難怪李騰飛走這麼快,原來是舒沫然等着。
只看李騰飛似乎彎腰和車裡的人說了什麼,老遠就能看到他陪着一臉的笑,說了好一會兒話,車門打開,李騰飛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車子又不急着開走,沒一會,車門又打開,舒沫然和李騰飛各自走出來,換李騰飛開車,折騰了好一會,紅色的跑車終於開走了。
看樣子,兩人相處的似乎還不錯。
她突然覺得真看不懂舒沫然這女人,口口聲聲喊着非周寧遠不嫁,甚至過來給她送請柬的時候還說放豪言出來就算她嫁人了還是可以離婚之後再嫁給周寧遠的,現在呢,還不是和李騰飛親親我我,這又算什麼?
她嘴裡的愛情就這麼不值錢!
都什麼玩意!
不想再看,索性就直接發動車子離開了,說實話,看到舒沫然甜甜蜜蜜的感覺,這感覺……還真是特別討厭!
她做了這麼多事,可不是想讓舒沫然幸福的!
紅色的跑車疾馳。
開車的李騰飛自然是格外小心翼翼,舒沫然則舒服的靠在椅子裡,不用開車,她只管撥弄着手上的指甲,原本她因爲不能嫁給周寧遠不是很開心,可轉念一想,不能嫁就不能嫁,可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李騰飛對她百依百順,體貼周到,她可真是找到了當小公主的感覺,李媽對她也奉承,就連舒曼最近對她的態度也很好。
她覺得也挺不錯的!
這不,頭一歪就對身邊的男人說,“我一會想吃海蔘,你幫我做……”
“好,再幫你燉只雞,你這幾天忙着試婚紗肯定太累,好好補補,結婚那天穿婚紗纔會好看,”李騰飛專注的開着車,口中倒是也一點不含糊,充分考慮到了舒沫然的喜好又將她奉承的很好。
舒沫然果然很滿意的笑,“嗯,就這麼辦吧,記得少放些鹽,我不喜歡吃太鹹……”
“放心吧,”李騰飛十分體貼的說,簡直就像個忠心的僕人一樣。
舒沫然扭頭看他一眼,雖說李騰飛長的不是特別英俊那種,也算俊俏,看久了還覺得挺順眼的,當然,她必須承認
自己心裡最惦記的還是周寧遠,只是現在沒辦法只能先嫁給李騰飛,那就先湊合過好了。
反正,寧遠哥哥還不是離了兩次婚。
她想的倒是心安理得。
這邊,李騰飛也側眸看了她一眼,脣角溢出個寵溺的笑容,從小時候起,他就覺得舒沫然漂亮的像小公主一樣,現在這個小公主就要成爲自己的妻子了,他肯定會好好寵她愛她的,哪怕她心裡只有一個周寧遠也沒關係。
他心甘情願對她好!
周寧遠倒是想去錦衣的,只是……周通病了。
早前周通就住在醫院,回家住了沒幾天,就在昨天夜裡突然又昏死過去,直接送到醫院去了,搶救了半夜,現在還一直昏迷着,周進鈞和周進則兄弟兩家人都在病房門口守着,老太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也都各自打起了小算盤。
雖說周寧遠早就揚言放棄公司繼承權,可週通手裡實實在在是有公司30%的股份,就算周寧遠不要,也可以分給周進鈞和李韻文,就算把這些股份轉手賣了那也得值不少錢,夠他們逍遙好久好久了。
至於周寧儒一家,生怕周通會把股份給周寧遠,更的眼巴巴守着。
這不,兩家人各自佔據一個地方,誰也不搭理誰。
周寧儒更是大喇喇靠在椅子裡,翹着二郎腿,半眯着桃花眼,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被陳梅玲看到了,啪的在他腿上打了一記,低啐,“注意影響!”
“知道了,”周寧儒漫不經心的答應着,散漫的目光四處轉,無聊的厲害,想說爺爺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他乾脆先回家睡一覺得了!
剛收起兩條長腿想站起來,冷不丁空闊的走廊傳來一陣高跟鞋噠噠的聲音,他循聲看過去,就看到秦培兒穿着一身黑衣走過來,看到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揮了揮手,跟着才加快腳步走近,禮貌的問候了長輩。
然後說,“我聽說爺爺病了,過來看看他……”
這麼好的表現自己的機會,秦培兒當然知道該怎麼利用。
這不。
陳梅玲狐疑的目光在她和周寧儒身上來回打轉,問周寧儒,“這位小姐是?”
周寧儒眼底極快的掠過一絲厭惡,秦培兒素來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自然看的清楚,心知自己不請自來讓他生氣了,立即陪着笑解釋,“阿姨你好,我是周先生的朋友,正好路過,所以過來看看……”
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周寧儒面色稍霽。
秦培兒暗暗鬆了口氣,對着陳梅玲不停賠笑,陳梅玲一雙丹鳳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心領神會的點頭,她既然能知道老太爺生病跑到醫院來,看來哪,和他們家寧儒的關係一定不錯,長的也不錯,身上穿着也都是有品味的名牌,看來家境應該也不錯,對她也恭恭敬敬的,挺好的姑娘!
看周寧儒板着臉,反倒還在他腿上推了一把,“人家姑娘一片好心,擺什麼臉……”
秦培兒聽出來陳梅玲對她的印象不出,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倒是很謙和,低聲說,“沒關係,我就過來看看,碰巧還有事的,那我就先走了,
改天再來看爺爺!”
說着,她又禮貌的道別,然後才轉身離開。
陳梅玲看着她禮數這麼周全,心裡那也是安慰極了,連連點頭,“寧儒,你從哪裡相中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挺好的,媽可把話放在這裡,就等着幫你們辦婚禮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唉,你這孩子,怎麼我說你兩句你就要走……”
周寧儒早走遠了,經過秦培兒身邊的時候,適時伸手抓住秦培兒的手腕,拽着就往角落走,行至無人處,啪的把秦培兒甩開,“膽子不小,誰叫你過來的!”
秦培兒手肘磕在牆上,疼的直皺眉,周寧儒不客氣的辱罵已經砸了下來,她立即也覺得挺委屈,紅着眼眶,“我又沒做錯什麼,知道你爺爺病了,過來看看他怎麼了,你至於這麼兇我嗎?周寧儒,你可別忘了,我幫你做了多少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說到委屈處,秦培兒雙手捏成拳頭,惱怒的往周寧儒胸口砸,自然是掌握了分寸不會真的傷到他,可週寧儒是什麼人,從小到大那都是小霸王一樣的人物,會乖乖被你一個女生打?
登時劍眉皺起,啪的一記耳光摔在秦培兒臉上,咬牙切齒的罵罵咧咧,“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敢打我?”
秦培兒則被他這一巴掌徹底打懵了,雖說她家不是什麼豪門大戶,那也算是小康人家,媽媽早就不在了,爸爸秦家明對她也是寵愛有加,頂多是在舒沫然那裡受點氣,可舒沫然又蠢又笨的,很容易就被她騙過去了。
現在倒好!
她巴心巴肺愛着的男人竟然打她?
秦培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周寧儒,“你,竟然打我?”
周寧儒冷笑,“老子就打你了怎麼樣,我告訴你秦培兒,別以爲替我做了幾件事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從我牀上下去的女人多了去,特麼就沒一個像你這樣囂張,竟然敢揹着我自作主張,長出息了啊!”
他罵起人來粗俗又難聽。
秦培兒只覺得耳朵裡嗡嗡的響,她一直知道周寧儒外面有很多女人,可時間最長的一個是她,她以爲至少她應該是不一樣的,所以呢,原來在他心裡,她和其他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分別嗎?
“周寧儒!”她咆哮,“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難道在你眼裡我和其他女人都一樣?”
周寧儒輕蔑的笑着,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你以爲呢,她們和我睡覺是爲了我的錢,你呢,休以爲我不知道你看中的是什麼,你想嫁給我,當週家的兒媳婦,公司的董事長夫人,秦培兒,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就憑你,戴上了鳳冠也像個洗腳丫頭,配嗎?”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似的紮在秦培兒心裡,秦培兒氣的幾乎要暈過去。
周寧儒不屑的輕嗤一聲,拍着她的臉頰,“做人哪,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分寸!”
說完,他轉身,兩隻手抄在口袋裡,揚長而去。
獨留一個秦培兒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周寧儒,你根本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