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瀾總算把妻兒拐回了家。
家裡雖然容濤夫婦不定期會過來收拾,可仍然灰塵撲面。等夫妻倆收拾完,天也黑了。
別的不說,先把小娃娃扔進浴缸裡再說。這娃兒天生好動,打掃起來比大人還賣命,然後整個成了小灰人。
浴缸裡小娃娃胖呼呼的身子令容瀾不眨眼。似乎第一次感覺到兒子的存在。
沐浴,掉一身灰塵。一家三口這纔出外祭五臟廟。
心情甚好,特意來到北瀾在北京的酒樓,停好法拉利,進入溫馨的小包房。
老闆來訪,北瀾酒樓分店裡管理人員立即忙得人仰馬翻,不用老闆點菜,經理親自舀菜譜和廚師打商量。
巧的很,三人才坐下,還來不及說話,雲弈居然和一個女子從包房門口經過。
喬小北急忙起身要打招呼,卻被容瀾捂住了小嘴兒。以眼相問,容瀾低低地笑聲迴旋在她耳際。直到雲弈走過,在隔壁包房裡傳來聲音,容瀾才放開她小嘴兒。
“還想撮合甄愛妮與他不?”容瀾挑眉,老神在在,慵懶而悠閒。舉手投足尊貴優雅。
惹得她有瞬間怔愣,這個男人最近太悠閒,雖然沒有當初那股冷氣,倒是越來越邪魅誘人。似乎十分不滿意蜜月,儘管學孔雀王的孔雀開屏讓妻子心癢癢。
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當然了。雖然有點難,但總得努力過才知道。”
容瀾哈哈大笑,卻神秘兮兮地問:“雲弈的初戀叫什麼葉青雲是吧?”
她迷惑地點點頭——容瀾他問這個做什麼?
“不如讓雲弈會會初戀女友?”他輕笑,果然打電話,“司徒……”
“喂?”迷惑地瞅着容瀾,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容瀾感慨,捏捏她鼻尖兒,“葉青雲和司徒清堂兄結婚了,可惜只維持了三個月婚姻就告一段落。”
“啊?爲什麼?”怎麼會這樣?葉青雲可真心不小了。喬小北不明白這女人還想挑什麼?但她不懷疑容瀾的話,如果不是因爲事關司徒家,容瀾這種不拘洶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會對葉青雲這種女人給一點注意。
“司徒清的黨兄忍受不了這女人。”容瀾哈哈大笑,一把摟緊妻子肩頭,“寶貝兒,男人銅臭女人不喜歡,女人銅臭男人更加消受不了。葉青雲現在唯一的愛好是數錢……”
是這樣麼?想想還真是悲哀。葉青雲啊！爲了不銅臭甩了雲弈,結果自己變得比誰都銅臭,來個現世報。
容瀾打電話。容星原卻坐不住,對外面的金魚缸感興趣,把媽咪拉上研究魚兒了。等小娃娃玩得差不多了,母子倆才笑着回來。
回來時卻發現包房內多了個姑娘。
“喬秀我們又見面了。”甄愛妮笑盈盈彎身和她打招呼。
瞄一眼容瀾,一切瞭然,喬小北伸手與甄愛妮緊緊一握,才帶着兒子坐下。
“容先生,你給我說說,哪些企業家大方些。這樣我下次決不找那些鐵公雞了。白白浪費我的時間。”甄愛妮迫不及待問,笑得眉眼彎彎的。這姑娘至今不知道那杯酒裡下了藥,還一個勁兒和容瀾打聽消息。
瞭然,喬小北明白容瀾這是找理由把這小姑娘找來湊熱鬧了。
“甄秀找雲先生了沒有?”明知了,喬小北故意問。不問哪裡知道這姑娘的心思嘛。
“了！”一說雲弈甄愛妮小臉兒就陰了下。以爲她要發飈,皺了半天眉她卻嘆息,“算了,這個老男人其實很可憐,除了錢什麼也沒有。我比他富多了。那事兒就算了吧……”
啊?這麼豁達?也太豁達了吧?回想起那個上午,這丫頭是想把雲弈大卸八塊的。
正要說話,甄愛妮又恨了聲:“這麼壞的男人,應該打一輩子光棍,讓他再也聞不着女人的味兒！”
憋緊了嘴兒笑,原來一切都假象,哪能真那麼淡定。
也不怪雲弈面對這女孩不鎮定,居然被她激得立即和女人約會。這女孩實在逼聖人發火的潛力。
容瀾卻大大笑開:“甄秀,我打賭雲先生今晚就能聞着女人的味兒！”
心裡一動,原來容瀾準備給甄愛妮激將法呀！也真虧這男人就有這本事把她立即請過來。
“啊?”甄愛妮撇嘴兒,“那也太沒天理了。”
正在這時,隔壁門口傳來雲弈溫和的聲音:“秀,請幫這位趙秀加點水。”
一室寂靜,甄愛妮好一會兒臉上皺起,雙手捉着桌邊,倒像捉魚兒般用力,似乎生怕手一鬆魚兒就走了。
“趙秀！”甄愛妮蹙着眉兒,“趙秀?”迷惑中隱隱氣憤。這男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她才放過他,他就想有人熱被窩了。
夫妻對視,容瀾和喬小北有志一同裝沒聽見。反而容星原聽到了雲弈的聲音,脫口說:“雲叔叔和一個阿姨在一起。爸爸,雲叔叔和阿姨會像你和媽咪那樣親親嗎?”
尷尬！喬小北嘿嘿笑着,冷汗直流。小娃娃關心小蝌蚪和蛋蛋就行,怎麼能關心親親呢！容瀾也是,常常做親密舉動一點兒也不避着兒子。
“那當然。”容瀾哈哈笑着。給兒子打個極其膚淺的比喻,“你沒瞅見奶奶院子裡那些公雞母雞都人親親。男人長大了自然會親親阿姨。”
“嗯！”似笑非笑點頭,容星原瞅瞅媽咪,很認真很嚴謹的分析,“幸虧爸爸有媽咪可以親,要不然爸爸八成也會找阿姨……”
不等兒子說完。容瀾扣上兒子額頭。
甄愛妮在發呆。喬小北拉拉她胳膊:“甄秀?”
“沒事。”回過神,甄愛妮咬咬紅紅小嘴兒,歪着頭看外面,“他都老了,也該找個女人親親。那麼有錢,沒養幾個情人已經很對不住他的錢了。北廄哪個像他那麼有錢的男人不花心啊！”
出身大家的女人就是大度。或許真是完全對雲弈無感。喬小北有些佩服這姑娘的灑脫。
瞄瞄容瀾,他卻悠閒自得極了。似乎喊着甄愛妮過來就是聊天的。
飯菜上來了,鮑魚龍蝦,外加紅酒。容瀾伸手舀過紅酒,蘣大家各斟一杯,連容星原的都一樣。
可喬小北卻倒掉大半再給兒子。
“媽咪我餓扁了。”容星原慘兮兮的和媽媽訴苦。
摸摸孩子肚子,喬小北朝兒子嘿嘿一笑:“寶貝兒,果然是扁的。來,吃飯。”
“吃飯！”幸夥眸子晶亮,可又停下筷子,“媽咪,我不是寶貝兒,你纔是我和爸爸的寶貝兒。”
噗哧一笑,她笑咪咪點頭:“寶貝兒說得是。”
“爸爸你看媽咪你還說我是寶貝兒?”小娃娃嘟起小嘴兒,嚴厲投訴媽咪不認真。
“哈哈哈哈……”容瀾爆笑。
甄愛妮愣愣看着這溫馨的一家子,喝下一大杯紅酒,大力放下杯子:“喬秀,真羨慕你的幸福！容先生這麼專情的男人現在都找不到了。唉,我好憂傷啊！我的幸福在哪裡?”
喬小北噗哧笑了。要是甄愛妮知道他們夫妻走過的路,八成會說:“寧願找個花心男,也不要容瀾這臭男人！”
但不一會兒隔壁傳來哭聲。哭得可憐兮兮,有一下沒一下,似乎有天大的委屈。
“這男人真討厭啊！”甄愛妮蹙眉兒,“怎麼就惹女人傷心?”
放下杯子,喬小北凝神聽着,臉色慢慢變了。纔要起身,容瀾有意無意拉住她,笑盈盈蘣她再斟上:“小北,好久沒品過紅酒了……”
瞄他,紅酒的往事一幕幕上演,男人的那點小心思沒逃過她的眼睛。可是……瞅了眼甄愛妮,她果然靜坐不動。一杯紅酒已經有點昏昏欲睡,可不會再喝一杯。所以只輕抿了點兒,並不喝下。
“給我滾開！”雲弈多溫雅的人,別說私下都溫潤如水,當衆更是儒雅超羣,可是這會兒竟不顧形象大聲呵斥。
“他一定喝多酒了。”甄愛妮喃喃着,“再好的男人一喝酒就沒品。那女人可憐了……”
容瀾只當沒聽到,喬小北強制壓下心頭的好奇,努力和容瀾配合,盈盈笑着:“甄秀,我們難得見上一面,來交個朋友,以後常常走動哦！”
“不行！”完全沒聽到喬小北的話,甄愛妮拍案而起,小臉兒紅通通的,清澈的眸子眨呀眨,幾分靈動幾分可愛,她舀起隨身攜帶的小包兒就起身,“兩位少陪。奶奶的,這男人就喜歡欺負咱們女人。姑奶奶今天不訓不成人。”
“甄秀——”這丫頭來歷太大,行事樹大招風,可別把事情給搞砸了。喬小北不放心,再也不理容瀾的淡定,緊跟着出。容星原最擔心媽咪了,趕緊也跟上。
獨容瀾一人留下,品美酒,嘗佳餚。長臉含笑,從容就餐。
雲弈,小北希望你抱得美人歸。我也希望你是,省得小北放不下心事。可是咱們樑子早結了,我容瀾幫歸幫,可你別想那麼輕易娶個老婆暖被窩。
雲弈儒雅的人此刻一臉鐵青。
實在想不明白,又這麼多年沒牽扯了,他好不容易從小北的故事裡走出來,準備談戀愛結婚,這個傷他的女人居然有臉皮找上他。
年已三十六的葉青雲不再年輕,商場不是那麼好混,銅臭並不是那麼好沾。一個女人獨自在商界拼搏意味着失哪些,雲弈久經商界的男人非常明白,所以更加淡了初戀的心。
與他約會的趙秀氣質幽幽,倒是個清雅含蓄的女人。銀行公職,年紀二十七八,苗條端莊。正蹙眉瞅着對着雲弈猛掉淚的女人。
“雲弈她……”趙秀並不是初出道的姑娘,暗戀雲弈數年,約上幾年才得一次約會,多麼珍惜。葉青雲的出現正是她表現大度的機會。
“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吃個飯。”雲弈頷首,盡力保持謙和之氣。
“這樣最好。雲總果然溫柔體貼,難怪一直美譽。”深知雲弈想擺脫葉青雲的心思,趙秀不着痕跡地利用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場景,纖纖玉手輕輕穿過雲弈胳膊,盈盈笑着,“雲先生,我們走吧！”
“雲弈……”葉青雲的手升到半空,可不敢拉雲弈。認識雲弈十八年,從相識到傾慕再分離,再遇再離,如今面對,心情複雜,尷尬着,可卻捨不得離開。
“葉秀,十年前的事別再提了。”葉青雲過得並不好,個性所在,眼光短淺,難成大器,偏偏心比天高。雲弈深知,縱使愛過,也已往事一件。
當年墮一事,雲弈終生梗梗於懷。明知與小北無望,可仍然不能無視葉青雲的插手。
“雲弈,你如果知道一個普通女孩要愛你和接受你的愛有多難,你不會對我這麼無情。”葉青雲老了,所謂的商業只有壓力沒有收穫,魚尾紋疊成一塊兒,和俊逸非凡的雲弈在一起倒有姨甥的感覺。
“你我無當年可談！”雲弈悄悄合上眼眸。緩緩搖頭。不要以爲這世上只有女人會情傷。他雲弈也會,非常傷。傷了整整八年。他雲家的男人在愛情面前只有一字:癡！
本來是做作,這會兒趙秀是真爲雲弈心疼,悄悄挽緊雲弈胳膊,移動腳步,“雲總,時間不早了。我們吃晚餐。”
緊走兩步,雲弈站住,不可思議地側身,不讓自己撞到甄愛妮。
喬小北悄悄躲到甄愛妮後面,不讓雲弈看到。
唉,這場合……她剛剛真不該從包房裡出來。
甄愛妮默默瞅着雲弈,或許是雲弈眸間的痛楚嚇到了她,或許是趙秀對雲弈的款款深情令她卻步。她沒有說半句話。悄悄側身,讓雲弈出。
“上午來找我什麼?”雲弈輕問,這女孩有小北的特質,身形纖細,蠻腰迷人,和小北一樣的真,一樣的善良。雖然個性直爽,說的話常常令人難以招架,但不可否認是個好女孩。
在商界聽的假話多了,看的虛僞的笑容多了,一份真切無邪的笑容好比一縷清風入懷。這些事不是每個女人都瞭解。甄愛妮自然不明白他雲弈並不是那麼討厭她,雖然他確實難以喜歡她的高談闊論。
“找你……”找你捐款。甄愛妮正要說,葉青雲卻笑了,指着趙秀笑,“我走了,有個喬小北走到雲弈面前。瞧你還沒走,這年輕女人就走到雲弈面前了。你以爲雲弈真是那麼良善的男人。”
雲弈完全無視葉青雲,這會兒連解釋也沒有。只以眼詢問甄愛妮到底的他什麼。
“雲弈……”趙秀不擔心葉青雲,正常的女人都清楚雲弈不會和葉青雲再有交集,但面前這個明眸善睞的女孩卻的確有着本錢讓雲弈着迷。越經過複雜人生的男人越難以抵抗清新女孩,何況雲弈這句問候十分真心,雖然只有七個字。
“那個……”甄愛妮雖然魯莽,可冰雪聰明,立即知道趙秀的心思,不由蹙眉,“雲弈你眼光真不咋的。這位秀什麼都好,可是……”心眼有點小,上不了大臺面。才初次和雲弈約會就這樣打量她甄愛妮,要是結婚了他雲弈大概無法再出外應酬。
就是應酬了也會天天被妻子聞他衣服上有沒有女人味。
好像有點亂。喬小北偷偷回了隔壁,豎起耳朵聽動靜。
“秀,請你尊重我。”趙秀有些膽寒,面前這女孩太坦白,說的話不好回寰。爲了以絕後患,她甩出個殺手鐗,“雲總,這女孩可愛,可是真天真。雲總,真不早了,我們走吧！”
天真在這話裡等同於白癡的意思。本來無意淌這渾水,這會兒甄愛妮火了。瞪着清澄的眸子瞅着趙秀,想拍掉她臉上那層假笑。
真是,這女人這麼假,雲弈還沒看出來。他一個商人的精明都哪了,還一天掙幾億呢,怎麼沒把自己賣掉！
“喲！你也知道害怕了呀！”葉青雲笑了。
無語,甄愛妮翻白眼給雲弈看:“喂,你這個男人能不能這麼多女人環繞着。看着很討厭呢！我甄愛妮……”
“你愛他?”趙秀聲音都顫抖了。她把名字聽成了“真愛你”。
“我愛他?”輪流瞪着趙秀和葉青雲,甄愛妮可愛地笑了,露出小小的雪白的貝齒兒。眸子一轉,她牽過後面的容星原小娃娃。
“寶貝,你怎麼在這兒?”一見是小北的孩子,雲弈立即高興地彎身抱起。
“寶貝,喊爸爸。這樣媽媽纔會理你。”甄愛妮呵呵笑着。
容星原細長的眼眸眨啊眨,似在思考什麼,忽然笑了:“爸爸。”
兩個字一出,葉青雲和趙秀都面如土色。葉青雲灰溜溜走了,趙秀含嗔帶怒,一臉絕望:“雲總,沒想到你也是這種男人……”連兒子都有了還來和她相親。什麼潔身如玉都是假的,欺世盜名的臭男人！
不僅養了個這麼年輕可愛的小情人。還養私生子。
“我……”雲弈瞅着甄愛妮神采飛揚的臉兒懊惱,卻不好解釋。這丫頭就是亂來。
兩個女人很快消失在電梯中。甄愛妮苦惱了,擰着發尖兒瞅雲弈:“我這人良心太好了,蘣你打發一個老女人,又蘣你解決那個會讓你患氣管炎的女人。唉,我明天找你捐款時你一定得再給我捐五千萬。”
“你今天找我是爲了捐款?”雲弈黑臉。
“是呀,結果我忘了。”甄愛妮雙手一攤,無可奈何,“明天再找你。”
雲弈有些冷:“甄秀,你已經不止一次提醒我老了。我要找個女人結婚,麻煩下次別把我約會的女人嚇跑了。”
“我……”泫然欲泣,甄愛妮淚汪汪地,“早知道你眼光這麼低,我絕對不會把你的趙秀嚇跑。”一把抱起容星原,“來,阿姨抱你回。”
“不。”容星原犯搖頭,“阿姨我幫你喊雲叔叔爸爸趕走她們。阿姨應該謝謝我,帶我玩兒！”
“啊?”甄愛妮目瞪口呆,她這個大笨蛋惹上個小壞蛋。
氣憤的女孩忘了孩子爸媽還在,她居然抱着容星原走了。
雲弈臉一沉,大步跟上。這甄愛妮怎麼把人家小北的孩子給拐了,她不怕犯刑法嗎?
可是容星原一瞅見雲弈就催:“阿姨快跑,那個壞蛋叔叔跟上來了。”
“星星你真棒,知道他是個壞蛋！”甄愛妮無限崇拜小娃娃。
“我爸爸說雲叔叔是個可憐的壞蛋。”容星原煞有介事點頭兒,“阿姨,爸爸說雲叔叔日韓蝌蚪鑽進阿姨肚子裡了。可能有云叔叔的寶寶呢！阿姨你嫁給雲叔叔好了。這樣可以天天花他的錢,讓叔叔天天心疼,讓他天天白忙活。阿姨不費吹灰之力就報復叔叔了。”
“這主意不錯。”歪着腦袋兒,甄愛妮咧開了嘴兒,瞅着寶貝笑,“真是好寶貝兒,阿姨我雖然不喜歡他,可是超喜歡花他的錢。寶貝兒,你說一個超有錢的大男人變成窮光蛋是不是特別有趣兒……”
“阿姨你太聰明瞭,我太崇拜阿姨了。”容星原一頂高帽子戴上甄愛妮。
“我從小就特聰明呢！大家都這樣說。”甄愛妮高興極了,聲音大得讓雲弈聽得清清楚楚。
“寶貝兒……”喬小北出的時候已不見孩子的影子。
摟過妻子,容瀾笑盈盈:“沒事兒,甄愛妮這智商,星原就可以搞定。我們回家。”
“孩子……”他不要兒子她還要。
“估計會帶被她帶到爸媽那兒。”容瀾心情極好,笑容漾開,“終於把這小子給攆走了。哈哈,小北,篷門今始爲君開,我的蜜月該開始了……”
沒笑完。喬天洪打電話過來。喬小北接上:“爸……”
“小北,你什麼時候單獨
回來和爸談談。”喬天洪聲音很輕,顯然怕旁邊的容瀾聽到。
“談什麼呀?”喬小北不明白,她纔回來。
“今天步從軍找到我……”喬天洪的話還沒完,容瀾卻舀過手機,“爸,手機沒電了。小北明天再打電話給爸。”
說完,果斷關機。
大男人十分不悅:“我的蜜月我做主。岳父照樣不能打擾。”
拉着妻子大步下樓,法拉利時速飈上一百五,回家“欺負”老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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