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車子的中控鎖打開。
“下車。”
突然像是有人給了自己一拳一樣，心口很疼。
人不可無自信，不可無自知，更加不可無自制。突然就想到了這句話，用來警告自己真的是太貼切了，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爲什麼每一次接近他，他總是隻會用這麼冰冷的態度。
情不自禁地，鍾晴伸出手來，剛觸碰到席竣彥的臉頰，就被他逃開，皺着眉頭看着自己。
“你想幹什麼？”
“呵呵。”鍾晴咬脣了，心裡面對自己嘲笑。
“快點下車，上樓洗刷之後早點睡覺，別忘了你明天還要去片場。”
“席竣彥，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感情是笑話？人怎麼可能像你這麼冷酷，再怎樣都有感情的吧？說你沒有愛過女人，我不相信。”
席竣彥對鍾晴的話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只是看着她，單純那麼看她，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僞裝，卻找不出來。她的難過那麼真實，真實到席竣彥不由自主伸出手撫去她臉頰的淚水。
“哭什麼。”
聲音裡，有着連他自己都聽不出來的溫柔。
鍾晴整個人埋進席竣彥的懷裡，輕輕啜泣着，雙手抓緊了席竣彥的衣袖。
“我是真的喜歡你……”
席竣彥並沒有推開鍾晴，也沒有抱住她，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哭，哭到自己沒力氣了，才擡起頭來。
“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我沒有公寓的鑰匙。”
鍾晴的眉頭蹙在一起，眼睫毛上還有淡淡的淚痕，低垂着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
“鑰匙放在小雅的包包裡忘記拿了，怎麼辦……”
“……”
方向盤打轉了一個方向，風聲從窗外掠過，車內卻安靜得很。鍾晴偷偷瞄了席竣彥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鬆了一口氣之後笑了笑。
她不知道她這麼細微的動作，其實席竣彥全都知道，只不過沒有說而已。
閉上眼睛繼續睡覺，這算是小小的進步嗎？至少他並沒有無情把自己丟在這裡，更加沒有說帶自己去沐小雅那裡。不回答直接開車，鍾晴心裡面隱隱猜到了接下來會去那裡……
“頭暈就休息。”
乾脆把車燈關上，鍾晴愣了愣之後乖乖閉上眼睛睡覺。頭一回把車開得這麼慢，生怕太快顛簸到她。昏黃的路燈一盞盞經過，偶爾回過頭看她，會發現燈光在她臉上一閃一閃，忽明忽暗。像極了此時此刻微妙的心情，對一個並不是很熟悉的女人，卻已經捨不得她的眼淚了，直覺告訴他自己，她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車子停在庭院門口的停車坪裡，鍾晴已經完全睡過去了，其實今晚的酒是真的很烈，她的酒量也不是真的千杯不醉，那麼一大瓶下去，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先行下車，繞到鍾晴的位置，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將她抱下車，生怕驚醒了她。鍾晴睡得很熟，還不忘往溫暖的地方靠去，很自然靠在席竣彥懷裡，一隻手還捏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手。
這麼依賴性的姿勢，引得席竣彥心裡一片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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