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他終於忍住疼痛,緩緩地按鍵撥通一個號碼……
“老大?”電話一通,米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怎麼了?”
“她怎麼樣了?”知道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就是讓米奇跟在那邊保護着的,剛剛又接到這種恐怖意味十足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擔心。
“那個麥芒開車帶着她,一直在往郊外的方向開,都快開出C市了,好像是去海邊。”米奇掌控着手中的方向盤,朝着前面的車子上觀望着,然後朝着南宮瑾墨解釋。
“跟緊一點,但是不要讓她發現……”南宮瑾墨緩緩地交代,聲音中已經不由地染上了一抹虛弱,繼續交代了幾聲,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只有處理完蘇沐夏的事情,他才能放心地倒下。
翌日。
秋風颯爽,豔陽高照,標準夏末初秋的天氣,讓人不由地渾身舒暢。
C市中心一個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廳中,正在召開一場巨大的新聞發佈會——昨天回去的記者雖然沒有做任何報道,但是在行業內卻發足了宣傳,所以今天來的記者數不勝數。
南宮瑾墨粗略地掃了一眼登記表,發現除了國際新聞,財經記者,進來的多數都是娛樂記者。看來,很多人還是關心他和蘇沐夏的事情,而不是Y國因此和C市的經濟關係。
發佈會一開始,一個一個尖銳的問題就伴隨着閃光燈接踵而來……
“南宮先生,您剛剛踏入Y國政治核心,並且一舉成爲決策性人物,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剛開始提問的,往往是一些比較專業的財經記者,問的問題也會比較嚴肅。
“改革政體。”微微一笑,南宮瑾墨一字一句地開口,看向鏡頭認真地開口,讓周圍的幾個記者不由地震住,靜默了半響又變成全場譁然。
改革政體,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能在新聞發佈會上說?再怎麼樣也是要回國先開了國會在表決的呀!這個宣佈是不是才倉促了一點?
“Y國一直沿用君主立憲制,也該改改了……”南宮瑾墨不緊不慢地開口,眼中帶着一分挑釁,目光一直看着攝像機的鏡頭。
他知道這場新聞發佈會會引起誰的關注,所以故意說什麼話刺激什麼人,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惹地,讓他們產生危機感。
下面的記者們一直在竊竊私語,沒有人敢在這個國家級的問題上繼續刨根問底地問下去,起碼的政治常識他們還是有的:這樣的問題,就算是問出了一個結果什麼來,也不能寫成文章發表啊!有哪家報紙雜誌敢公然議政?
同樣的,彼此正在電視機面前看新聞直播的某人,手指不由地緊了緊,將手中的雪茄夾成兩段,看着電視機中英姿颯爽的男人,察尓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南宮瑾墨,你好樣的!竟然用這種方式公然挑釁!以這種言論公然威脅到他首相的權利!
“這個,這個我們以後再探討吧?”現場,有一個比較明事理的記者站起來,打着圓場,結束這種沒有意義的討論,扯開了話題,問出了今天大家來想知道的重點,“南宮先生,請問你這次突然回來,是不是爲了蘇沐夏小姐?”
“從資料上看,蘇小姐臨盆的日子和您回來的日子正好是同一天,請問您是特意回來看她的嗎?”一個記者掏出了紙和筆,從位置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興奮地等待着南宮瑾墨能給出一個答案。
“而且我們都沒有調到關於蘇小姐的任何資料,甚至都不清楚她是不是已婚,更不能解釋她的孩子是怎麼來的。請問……這個孩子,是您的嗎?”他旁邊的一個記者接口
“八個月前,蘇小姐從這所大學中退學,請問也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嗎?該大學中還提供了一份資料,上面顯示您和蘇沐夏小姐的公開關係……”那個記者將一張紙拿出來,鏗鏘有力地說着,顯然在這個發佈會之前是下足了調查的功夫的。
周圍的記者看她拿出這麼重要的“證物”,連忙舉起相機對準了她手中的文件猛拍,想着就算是南宮瑾墨今天什麼也不承認,他們也能這樣回去交差。
南宮瑾墨的嘴角始終噙着清淺的微笑,任由他們將一個個尖銳的問題拋上來,爭先恐後地詢問着他和蘇沐夏的關係。他不由地覺得好笑,內地的八卦事業,竟然也繁盛到了這種程度?
只是現在,這樣對他來說最好!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利用媒體,反而能取得保護的作用。
優雅地擡手,南宮瑾墨示意大家噤聲,在他們面面相覷地目光中,微笑着開口,滿足了他們的期待:“那個孩子,是我的。”
他說話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將手捂在自己的胃上,忍住那邊傳達過來的胃痛,心中隱隱有些懊悔——昨晚家庭醫生來的時候,說要掛水,但是他嫌麻煩,就用幾顆藥丸打發了!果然還是不管用!
臺下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都在議論着南宮瑾墨的這句話,特別是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那抹帶着慈祥的微笑時,不少的記者紛紛地擡起相機拍下,正好登載在頭條上。
“那……”
“你們等等,先聽我說完。”
一個記者正想繼續往下問,南宮瑾墨揮了揮手,輕易地取得了發言權,“那個孩子是我的,毋庸置疑!蘇沐夏,也是我的,不容更改。只是,現在蘇沐夏不見了,不知道媒體朋友們,能不能幫我找到她……”
他說話的同時,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