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墨!”在車子拐入一條輔路的時候,蘇沐夏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就不問我點別的什麼事情嗎?比如……孩子!”
他難道就忘記孩子的存在了嗎?
明明一個月前還視若珍寶地抱着那個小東西,現在就佯裝無意了?!這樣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倒是讓蘇沐夏不明白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唉……”喟嘆一聲,南宮瑾墨沉默下來,繼續操縱着方向盤,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孩子……不見了。”見他說不話,蘇沐夏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話一出口,鼻子便忍不住一酸——
這種愧疚和恐慌參雜的軟弱,讓她自己都鄙視自己,但是,又無可奈何。
她沒有辦法找到孩子,更沒有辦法將孩子接回來。
她……太渺小。
“我知道……”見她難受,南宮瑾墨的聲音也跟着壓抑了幾分,沉吟了半響,微微轉過去,柔聲說道,“我知道……別怕,沐夏,我來了,我在這裡呢。”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才有了幾許慶幸——幸虧,他在這個時候來了法國!幸虧,他能在這個時候守護在她身邊。
“你……”蘇沐夏的鼻翼間酸澀了一下,卻也因爲南宮瑾墨的這句話,心中沒來由地揚起一抹溫暖。
這種感覺很微妙,難以描繪,這個時候,他們就像是一對夫妻,找他們共同的孩子,而南宮瑾墨堅實的肩膀,成了蘇沐夏此時最有力的依靠……
有了他的支持,她才能走得下去。
“別想太多,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他喟嘆一聲,朝着她微微一笑,安撫了她幾句,大掌覆上她的手背,輕輕地拍了兩下。
感覺到她沒有阻止,他的心中也跟着欣慰了幾分。
只要他們在一起,只要蘇沐夏能原諒他,比什麼都好!沐夏,你放心,孩子,我一定能找回來。
nico的詭計,他能看得清……
“你一定要把他找回來……”南宮瑾墨越是這樣,蘇沐夏就越是脆弱,在這個時候,甚至忘了自己還恨着南宮瑾墨的事實,只記住了他們共同的愛……
眼眶中涌現一股朦朧,晶瑩的淚水沿着她的眼角滑下,讓蘇沐夏不由地吸了吸鼻子,將頭埋在了膝蓋之中。這是一種釋然的眼淚,是一種宣泄的哭泣,只因爲有南宮瑾墨在旁邊,所以她的心也安定下來,哭着哭着,終於拋開一身的疲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你從哪裡弄來這個東西?”賓館的房間中,麥芒攤開一分精緻的電子地圖,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赤楊就驚呼一聲,打破了房間中持續已久的沉默。
麥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蔥白的手指在地圖的中央指了指:“這個,就是今晚的宴會廳構造,從地下二層到樓上八層的規劃,都有。”
她是特工出生,所以收集情報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雖然不能設計出一分完備的作戰計劃,但是大廳到今晚nico出現的位置,以及調查到那邊的地形,還是相當容易的。
他們知道南宮瑾墨已經來了法國,而nico詭異發出消息今晚有接風晚宴,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形式,讓人不得不懷疑!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nico會在今晚有所動作,在晚宴上借人威脅南宮瑾墨!而這個“人”,只可能是孩子……
只是一套完備的推論體系,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們無法推算出nico給孩子的結局是什麼?若是他想對孩子不利的話,他們就得在nico下手前將孩子偷回來了!
“弄這個東西,不容易吧?”赤楊感嘆了幾句,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溫文爾雅地開口,眼中卻帶着濃濃的欽佩。
“容易的話,對方也不是nico了。”麥芒哼了一聲,朝着旁邊的赤楊斜了一眼,有些不悅地抱怨,“你能不能別帶你的金絲眼鏡?”
他這樣一副“學者”的外表,讓人無法和他的身手聯繫在一起,和他一起搭檔救孩子,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恩?”赤楊一愣,對上麥芒鄙夷的模樣,嗤笑着搖了搖頭,很好說話地摘下了眼鏡,往邊上一放,然後繼續擡頭看向她,“這樣可以了嗎?”
麥芒愣了愣,努了努嘴脣,竟然半響憋不出一個字來——不可否認的,赤楊戴不戴眼鏡,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剛剛的他溫文爾雅,現在的他,儒雅中透射着不羈,配上他嘴角那抹魅惑的淺笑……真是妖孽!
“你還是戴上眼鏡吧!”咬了咬牙,麥芒終究無奈地嘆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桌子,努力讓彼此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這份電子地圖上來……
赤楊抿了抿脣,看着麥芒難得的臉紅,嘴角噙上一抹欣慰的笑,很想逗弄她一番,但是想到現在事關緊急,還是將心中的那抹戲謔壓制了下,將目光轉移到了電子地圖上。
“那個宴會廳表面上
看上去很簡單,但卻有法國皇家的保全系統,若是沒有邀請函的話,要從外部進去,很難……”麥芒認真地開口,手指在電子地圖上圈圈畫畫,掩飾着會失敗的路線,面色也越來越凝重……
“邀請函?”赤楊卻捕捉到了她話中的漏洞,腦中靈光一現,“不如我們去弄份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