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舒蕾就奇怪了,馮梅在公司裡到底消息有多閉塞,她做了女主角馮梅不知道,她換了經紀人的事情馮梅也不知道,難不成她整天就圍着自己侄女打轉去了,她無奈地說道:“我暫時對綜藝節目沒興趣。”
“夜舒蕾,你確定一定要把事情弄的這麼僵,就算你這次憑着爬上了姚靜華的牀拿到女主角,你就確定下次你還會有那麼好的機會娛樂圈可不是跟誰睡一睡就能大紅大紫的……”
夜舒蕾已經不想再聽馮梅說話了,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說的就是馮梅這樣的人,夜舒蕾就奇怪了,像馮梅這樣沒什麼後臺,還如此踩高捧低的勢利小人,是怎麼在娛樂圈裡混的,手底下居然還有不少藝人,雖然都沒混出頭。
夜舒蕾直接掛了馮梅的電話,免得影響她的食慾,安志奇見夜舒蕾表情不太好,就問道:“怎麼了?”
夜舒蕾攤攤手,無奈地說道:“沒事,這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我現在算是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吃過飯之後有一場重頭戲,夜舒蕾捧着劇本覺得有點難度,姚靜華見狀就拉着夜舒蕾去一邊仔細給她講了這一齣戲份的具體要求,夜舒蕾聽的有點雲裡霧裡的,儘管姚靜華說的很詳細,甚至還親自給她做了演示。
劇本里,孫天文知道孫琳琳爲了錢做了傑斯的情人之後,怒氣衝衝的暴打了傑斯一頓,作爲黑幫老大,傑斯是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孫琳琳爲了救孫天文,主動把自己送到了傑斯面前,她跪在地上求傑斯放過孫天文,並且表示,只要傑斯願意放過孫天文。
她願意做任何事情,傑斯正在氣頭上,當下就讓人把孫琳琳關進了地下室,進行了各種嚴刑拷打,場面血腥又殘忍,這種酷刑原本是給那些對頭準備的,就算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也不一定能熬過去。
但孫琳琳硬是熬過去了,傑斯心裡憋着一把火,絕的不解氣,竟然給孫琳琳注射了一種罌粟研製出來的毒藥,只要吃了那種藥都會上癮,並且還專門不給孫琳琳藥,把她折磨的痛苦不堪。
夜舒蕾對那種痛苦無法體會,雖然她之前查過很多資料,也特意觀摩了前輩表演這一幕時的感覺,但就是無法入戲,第五次NG後,見艾飛鴻都一臉疲憊,夜舒蕾有些愧疚,這一幕她不好演,對艾飛鴻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畢竟傑斯是一個變態的黑幫老大,那種在折磨夜舒蕾的時候,那種瘋狂的感覺,必須要在那一瞬間體現出來,艾飛鴻對這裡也把握不太好,兩個人就這樣你NG一次,我NG一次,要不然就兩個人一起NG.
姚靜華被兩人氣的險些摔了手機,“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商量好,一次給我過了,一人輪着卡一次,你們不累我看着都累。”
“對不起姚導,我狀態有點不對,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再調整一下。”艾飛鴻主動將錯誤都攬下來。
“調整個屁啊,不就是一個變
態,你想一想,在你的人生裡,遇到了一個你恨之入骨的人,你想盡辦法都沒有能把他抓到,終於抓到之後你會是什麼表情,瘋狂,極度的瘋狂,雖然兩種事情不一樣,但瘋狂的程度是一樣的,你給我去好好面壁想一想。”
姚靜華怒罵了一句,將夜舒蕾拉到另一邊,問道:“舒蕾啊,你對這種爆發式的情緒表演特別不擅長啊,在這種時候,內斂的表演是無法演繹出那種感覺的。”
夜舒蕾撓撓頭,一臉歉意,“姚叔叔,雖然你這麼說,可是我也找不到感覺啊,那種渾身難受,找不到發泄點,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也要拿到藥,我可以說出來,但很難帶入進去。”
“你的表情嚴重不到位,很僵硬,這樣吧。”姚靜華想了想,說道:“你帶入一下你這輩子遇到的最痛苦的事情。”
“最痛苦的事情?”夜舒蕾苦着臉:“我好像沒什麼特別痛苦到需要如此爆發的事情。”
姚靜華真不知道該誇讚一句夜舒蕾生活真幸福,還是該說點什麼別的好,他嘆息一聲,又道:“內斂一點也行,你考慮一下,如何內斂到痛苦不堪。”
“好的姚叔叔。”
夜舒蕾在原地走來走去,又喝了一點李德和遞過來的冰飲料,等再次開機之後,她立刻進入了狀態。
昏暗的地下室,只有一盞燈忽明忽暗的閃爍着,她像是被黏在案板上的魚一樣,無力的躺在地上,在她的面前有一雙擦的光潔油亮的皮鞋,皮鞋的主人正殘忍地盯着她的臉,發出陣陣狂笑,孫琳琳眼裡閃過一抹悲哀。
但這悲哀還來不及在眼裡停留,就被那一波波越發難受的感覺代替,彷彿有什麼在身上爆發開來,在心裡開了一個缺口,極度的渴望被填滿,好難過,她使勁地摳着地板,發出陣陣嗚咽聲,不斷的將腦袋在地上使勁地蹭着,想要將那些痛苦排解出來。
可是沒用,痛苦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難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使勁咬着脣,努力爬起來,一步一步挪動着,每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她看來,都是艱鉅的任務,終於,她抓住了傑斯的腿,被毒藥侵蝕的大腦,讓她連說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求你……求求你……”她嗚咽着,哀求着,眼神是溫順的,地地道道的乞求姿態,張開的嘴,因爲難受,流下狼狽的口水,眼裡透着難受和迷茫,更多的是無法抗拒的渴望。
傑斯獰笑着,一腳將孫琳琳踹開,發出瘋狂的大小聲……
“過!”
終於聽到這個聲音,夜舒蕾鬆了一口氣,艾飛鴻也放鬆了表情,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放聲大笑起來。
蘭澤凱將張裕扔進辦公室裡,剛捱了一頓揍,張裕不但沒有老實,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大早就從醫院裡偷偷溜出來,在花店裡買了一大束玫瑰花去了公寓宿舍那邊,要不是公司的藝人看到了順口說了一句,蘭澤凱還不知道張裕又想去糾纏夜
舒蕾。
九十九朵玫瑰被蘭澤凱扔進了垃圾桶,他冷聲道:“我說過,不準再去騷擾夜舒蕾,看來你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
“什麼騷擾,表哥,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張裕從垃圾桶裡拿出玫瑰花,心疼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下,說道:“表哥,我發現我找到真愛了,夜舒蕾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簡直是太完美的,不管從哪方面看,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要追求的目標。”
“不準!”蘭澤凱使勁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因爲太用力,茶杯直接從中間裂開了,裡面的茶水溢滿了桌面,蘭澤凱只要一想到張裕捧着那張愚蠢到爆的臉在夜舒蕾面前刷存在感,心裡就生出了別樣的情緒來,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她不應該被張裕這樣的紈絝糾纏,她值得更好的。
“爲什麼?表哥,我這可是在追求我未來的幸福,你沒權利干涉,再說了,你只是我表哥,你可以管到我鬼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你沒權利阻止我追求幸福。”張裕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理,聲音大的嚇死人。
“我說不準就不準,以後,你要是再敢對夜舒蕾做出騷擾的事情,我就見一次打一次。”蘭澤凱強勢地說道。
張裕不服氣地撥通了王-莉莉的電話,希望他家母上大人可以幫她一把,哪知道王-莉莉一聽說蘭澤凱要揍張裕,二話不說就罵道:“揍的好,你表哥揍你絕對是你不對,他管教了你我纔開心。”
說完了又在電話那頭對蘭澤凱吼道:“小澤啊,管教我們家小裕你辛苦了,只要他犯錯了,你隨便打,留口氣就成,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張裕聽着電話,只覺得萬念俱灰,這日子沒法過了。
從電腦裡打開花開富貴的官網,打頭的定妝照就是夜舒蕾的,照片上的她笑的天真爛漫,帶着不諳世事的純真,美好的讓人想要把她藏起來,修長的手指在薄脣上輕輕摩挲了幾下,蘭澤凱眸光閃爍,隨後做了一個決定。
他將安蒂叫進辦公室,吩咐道:“安蒂,去把夜舒蕾的宿舍換一換,她住在那裡不合適。”
“換一換?”安蒂一臉不解,夜舒蕾都已經住進了單人公寓,這再換能換到哪裡去。
夜舒蕾還在拍戲,就收到了公司那邊的通知,說是張裕子賊心不改,一大早就去公寓門口堵她的路,現在被蘭澤凱收拾了一通,公司已經決定把她的宿舍再換一換,換到張裕無法騷擾的地方。
夜舒蕾的表情跟安蒂一樣懵,再換她能換到哪裡去啊?難道公司還能給她整出一個安保系統嚴密的別墅來住。
這個疑惑在夜舒蕾從劇組離開,被李德和送到宿舍樓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解答,她直接被李德和送到了蘭澤凱和莫少棠居住的那一套別墅洋房裡,開門的就是蘭澤凱,他一臉嚴肅地朝夜舒蕾伸出手,說道:“以後我們就是同居人了,請多指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