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線瞬間沉入黑暗,壓抑狹窄的空間裡只聽得到沉重的呼吸。
蘇淺淺忽然有幾分怒,心跳得卻如擂鼓,因爲身後熟悉的懷抱讓她無所適從。
面前傳來清晰的“咔噠”聲,蘇淺淺知道白景軒這混蛋已經把出去的門鎖了,索性放下手不亂找開關了。
“你幹什麼?”
軟糯的聲音透着薄怒,取悅了原本還在生氣的白景軒,自家這隻小狐狸可真不誠實,明明很在意,卻偏喜歡口是心非。
“你說呢?”
白景軒收緊了圈着蘇淺淺的手臂,整個人倚在冰涼的石頭上,神態愜意非常,如果蘇姑娘能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毫不猶豫揍他一頓!
“放開我,白景軒你該不會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吧?”
蘇淺淺憤恨地回頭瞪了他一眼,隨即纔想到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人家根本看不到她生氣,氣得她牙關直髮顫。
“小東西,你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兒,小心別咬了自己舌頭。”
白景軒不厚道地調侃道,明知道她是因爲生自己氣才那樣兒的,可他偏要火上澆油激怒她。
惦記了整整一週的小狐狸如今已經到了嘴邊兒,狹窄黑暗的空間里人的嗅覺聽覺和觸覺都變得更加靈敏,白景軒覺得像是有一萬隻螞蟻爬過心頭一樣難耐。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雖然地方窄了點兒,不夠他發揮自如,光線暗了點兒,不夠他研究小狐狸的表情,時間也倉促了點兒,不夠他細嚼慢嚥仔細回味,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蘇淺淺準確地捏住白景軒湊過來的的下巴,惡狠狠道:“你再不挪開臉放我走,我就打到你不舉。”
白景軒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無語凝噎:“……”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自家這隻小狐狸這麼兇殘?
別的女人打人都是扇耳光踩腳背,再不濟也只是踢膝蓋踹肚子,可他家這隻野生的小狐狸居然一上來就威脅要斷他今後的幸福,說得好像跟她沒關係似的!
見身後的人沒動靜了,蘇淺淺艱難地轉過身,努力停止了脊背,儘量壓抑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狠狠磨牙道:“我從不開玩笑,你知道的。”
“嗤!”
白景軒忽然笑了,伸手把蘇淺淺撈回來,順便往身後一帶,直接按在了牆壁上,結實有力的雙臂正好把她圈在懷裡和牆壁之間,嚴絲合縫。
“呃……”
剛想威脅白景軒自覺開門放她出去的蘇淺淺無語了,脊背撞到冰涼的石頭上,發出一聲悶響,難道這就是最近火到讓單身汪哭泣的壁咚?
“你剛纔說要幹什麼?我沒聽清,現在你有一秒鐘的時間再說一遍。”
慵懶的聲音並不大,白景軒溫熱的呼吸幾乎貼在蘇淺淺耳畔,熟悉的語調和氣氛讓她渾身發毛,切確地說是發軟。
“我……唔……”
脣瓣被軟軟地堵住,黑暗中蘇淺淺只看得見眼前亮得出奇的眼眸牢牢地鎖着自己,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獵手。
柔軟的淺淺的吻印在脣上,並沒有白景軒以往的霸道和肆無忌憚,反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溫柔,連徘徊在脣齒間的繾綣呼吸都多了幾分愜意的甜味。
手一點點鬆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蘇淺淺覺得自己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着放棄,不斷反抗她越來越弱的抗拒心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你中午沒吃飯?”
柔軟的脣忽然脫離,吐出來幾個煞風景的字。
終於能自由呼吸的蘇淺淺大口喘着氣,因爲空間狹窄空氣稀少漲紅的臉卻燙得要命,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軟軟地靠在白景軒懷裡。
“小狐狸,舌頭又被我咬了?”
痞痞的笑聲貼在她燙得離譜的耳邊,熱氣拂過皮膚上柔軟透明的汗毛,激得蘇淺淺猛地一顫,猛地抓住了白景軒的胳膊。
“你……”
只一個字,蘇淺淺就趕緊閉了嘴,因爲她此刻的聲音甜膩柔軟得就像在低吟,根本沒有半點兒說話的樣子。
“嗯?我什麼?小狐狸最近過得很不好,我說的對嗎?”
黑暗中,修長的手指慢慢劃過絲緞般光滑的臉頰,貼在蘇淺淺耳邊的脣一點點靠近,直至貼合在她的側臉上,懶洋洋的聲音卻讓蘇淺淺恨得直咬牙。
“你別太過分……”
蘇淺淺咬着脣,右手攥着白景軒的衣袖,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推開他,或者她根本沒想推開?
“我怎麼過分了?說來聽聽。”
溫熱的指腹劃過精緻的下顎,徘徊在平直的鎖骨上,就像一味隨時可能致命的毒藥,讓蘇淺淺萬劫不復。
一字肩的禮服本就寬鬆,蘇淺淺及時握住他的指尖,驚慌失措的像一隻迷路的小兔子,掉進了狐狸窩裡。
“白景軒!”
蘇淺淺低吼道,可惜嬌柔的嗓音根本起不到半點警告的作用,換來的只是一聲低笑,胸口震顫的幅度和頻率都在訴說這隻大狐狸心情似乎很愉悅。
“小矮子,腳不疼就跑的那麼快了?早知道就讓你再疼幾天好了,口是心非的小東西,真沒良心!”
白景軒似乎並沒又被警告的自覺,反而理直氣壯地指責起蘇淺淺來,那語氣彷彿是受了傷的寵物,傲嬌又可恥。
蘇淺淺被他的態度搞懵了,一時間忘記了阻止他不軌的動作,半天才道:“你吃錯藥了嗎?最近白景離好像也吃錯藥了……”
“哎喲!”蘇姑娘的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已經捱了一下,隨即耳垂上一痛,似乎被咬了。
“你打算跟我鬧到什麼時候?我以爲讓你自己靜靜你的氣就會消了,現在看來你這聰明的腦袋也就是塊兒榆木疙瘩,秀逗得不行。”
白景軒含糊不清的聲音傳到蘇淺淺耳朵裡,一陣陣電流從耳朵竄到腳下,被罵得莫名其妙的蘇姑娘卻一個字也沒有反駁。
因爲,她在想自己裙子裡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毛爪子?
拿她磨了一會兒牙,白景軒才氣呼呼地鬆開蘇淺淺悽慘的耳朵,蠻不講理道:“你以爲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嘴上不說也沒關係,待會兒可別哭着求我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