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撞擊聲嚇得蘇淺淺一個激靈,不過她立刻反應過來,白景離根本就不在房間裡!
“誰在外面?”
來不及去思索該怎麼找到白景離,蘇淺淺的第一反應是什麼人會在大火之際來敲門!
“若櫻開門!”白景離很着急,甚至忘記了他自己帶着房卡這回事兒。
蘇淺淺一愣,趕緊打開門,語氣卻因爲急躁兒生氣:“你瘋了嗎?跑哪兒去了!”
白景離抿着脣,一聲不吭地進了門,只是盯着蘇淺淺上下打量,嘴角帶着幾分難以察覺的笑。
“問你話呢!樓下着火了你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蘇淺淺生氣了,瞪着白景離的眼神很不爽,用力把們關上之後,轉身把手裡的溼毛巾遞到了他手裡。
按照火勢蔓延燃燒的程度來看,燒到十八層的高度還需要很久,起碼在救援來之前,他們是出不去了,不過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去找我老師了,把設計稿的完成稿交給他,拜託他幫你做參賽的作品。”
白景離看了看手裡的溼毛巾,淡定地道,嘴角忽然浮現出笑容來,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被困在火場裡的事。
“白景離,我今天才知道你那麼幼稚!火災現場應該是禁制使用電梯的!”
蘇淺淺正在擰毛巾的手一頓,臉色忽然有些發白,因爲她知道白景離坐輪椅肯定不能走樓梯到十八層來,他一定是坐電梯上來的!
白景離挑眉,不置可否地道:“我看你太累,出門之前特地把你的手機關機了,小四剛纔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才打到我手機上,他們已經被疏散出去了,如果我不上來的話,出了什麼事都是我的責任,幸好只是低層局部着火,現在火勢應該已經控制住了。”
“……”
蘇淺淺這纔想起來自己睡得很沉,轉頭瞥了一眼牆角還在燃燒的薰香,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確實,她要是這麼莫名其妙就死在大火裡的話,白景離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中。
“火勢應該不太嚴重,因爲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還能正常使用,這說明火勢應該已經被控制住了,幾分鐘前小四說他們正擠在樓梯裡,咱們現在下樓應該也出不去了,不如在房間裡等着樓下滅了火再說。”
白景離很鎮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輕鬆,他之前不知道樓上的狀況,擔心她睡得太熟直接衝上來了,現在危機解除,心情也變好了。
“你還笑得出來?”
蘇淺淺揉了下眉心,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朝下看。
着火的樓層確實比較靠下,並且消防車的高壓水槍直接進去房間裡了,看樣子他們這裡問題不大。
“你沒事就好,剛纔嚇死我了。”
白景離挪到沙發上坐下,猩紅的脣慢慢地抿着杯子裡的茶,有時候就連壞事都會變成好事。
“……”
蘇淺淺轉過身,臉上有些掛不住,她有理由責怪白景離不顧他自己的安危乘電梯上來,可是卻沒立場對他道謝,哪怕表現得多一點關心,都不被允許。
她怕,心裡對他的戒備和最終防線徹底崩潰,也怕自己真的會因此愛上他。
“滋滋”
白景離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這一次已經換了一副態度,不像剛纔那麼壓抑,“小四,怎麼了?”
“景離哥哥,你們被高層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吧?火勢已經控制住了,等處理完火情就可以放行,你們呆在房間裡別下來了。”
白景鈺穿着拖鞋站在大街上,打量着戒嚴的酒店,身邊還站着穿着浴袍頭髮滴水的林琛。
“我們還在房間裡,都沒事。”白景離回頭瞥了一眼蘇淺淺的背影,笑道,“若櫻剛睡醒,所以沒及時下來,不過低層安全通道人那麼多,下來也不方便。”
白景鈺無奈地朝林琛擺擺手,笑道:“大家都沒事就好,那景離哥哥我先掛電話了,你們有事就給我打過來啊,拜拜……”
“我都聽到了。”
林琛打斷了白小四準備說教的話,自嘲地笑了笑,無奈中透着幾分絕望。
“嗯,是你非要我問的,有時候什麼都知道未必是好事。”
白景鈺擡頭拍了拍林琛的肩膀,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圍觀救火,看樣子應該是五層的某間房着火,因爲發現的早,所以火勢蔓延得很慢,幾乎沒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不遠處,人羣攢動,夏曇正擠在人羣中挨個兒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在找你。”
林琛朝白小四努嘴,提醒她夏曇正在人羣裡找她。
“我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白景鈺忽然擡手捂住了耳朵,閉着眼睛衝林琛嚷嚷。
夏曇個兒很高,即便是在國外的人羣裡,他這樣的身高也無法讓人忽視,她早就看到他了,可惜自己太矮,所以淹沒在人羣裡,導致夏曇始終沒看見。
ωwш▲Tтka n▲¢〇 “看不見你捂耳朵?白小四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林琛調侃道,心裡忽然有些難受,他本不想欺騙她的,可是現在似乎沒什麼理由脫身了。
白景鈺吐了下舌頭,鬆開手朝林琛的胳肢窩撓了過去,“小樣兒,你是嫌你現在穿的太多了吧?那正好姐姐幫你脫了!”
原本擋在他們面前的安保人員一瞬間散開了,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讓他們倆兒一下子成了人羣中心的焦點。
熟悉的聲音夾雜在一陣陣外文中,直接傳到了夏曇耳朵裡,他猛地一回頭,卻正好看到張牙舞爪撲進林琛懷裡的白小四,笑得一臉促狹。
林琛身上的浴袍微微敞,頭髮還在滴水,而白小四是穿着睡衣,腳下踩着酒店的拖鞋,不難想象在火警之前他們正打算做什麼。
夏曇的腳頓時黏在了地板上,再也邁不出去半步。
“呃……小四啊,你穿個睡衣就來撲倒我,是不是容易被誤會?”
林琛扶正了白小四的肩膀,一臉正色地道,可惜這會兒夏曇的目光已經轉開,獨自走出了人羣。
“哼!管他呢。”
白景鈺嘴上是這麼說的,實際上卻已經鬆開了抱着林琛的胳膊,只是當她再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