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面前看似有些膽小,實則是在擔心他的身體狀況的秦梅雨,張立行竟一點都氣不起來了。
他冷着的臉漸漸緩和了下來,起伏不定的胸膛在秦梅雨柔軟小手的安撫下也漸漸趨於平靜。
張立行伸手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下早就準備好的女裝遞給秦梅雨:“你先換一下衣服吧,一會兒先帶你去吃點東西。昨晚折騰那麼半天,你應該早就餓了。其他的事,我們等吃完早飯再聊。”
被他這樣一說,秦梅雨才發覺自己竟然餓的前心貼後背,匆匆換了衣服跟着張立行到酒店一樓的餐廳用餐。
面對琳琅滿目的早餐,秦梅雨餓得只想全部吃掉。可真正把食物放到嘴裡的時候卻味同嚼蠟一點胃口都沒有。
正當她疑惑地看着面前食物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緊跟着暈了過去。
張立行扔下手中的湯勺,立即把秦梅雨從餐桌上扶起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臉,竟然燙得厲害。難怪他從早晨開始總看着她的臉紅紅的,還以爲是昨晚媚~藥的後遺症,卻沒想到竟是發燒了。
張立行立即抱着秦梅雨放到車子裡,驅車迅速趕往安康醫院。
聽聞張立行突然抱了個女孩來醫院就診,夏微勳開完會立即趕往張立行特有的VIP病房。
等看到病牀上躺着的秦梅雨,夏微勳大驚。他略有些慌亂地上前,問守在一邊的張立行:“她怎麼了?”
張立行全程一直緊盯着秦梅雨的臉,根本沒有注意到夏微勳語氣裡不正常的焦急和慌亂。他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連在秦梅雨手腕上的點滴袋:“應該是昨晚着涼,發燒了。”
夏微勳皺了皺眉頭:“昨晚着涼發燒?”怎麼聽着這話,好像張立行昨晚是和秦梅雨在一起的?
別人不知道張立行和秦梅雨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張立行並不是秦梅雨的表哥。可他們現在明面上就是有着血緣關係的表兄妹。
可爲什麼,昨晚張立行會和秦梅雨在一起呢?夏微勳心裡疑惑,卻不好把問題問出來,省得張立行懷疑。
夏至孝曾經特意吩咐過他,對外暫時不要暴露出秦梅雨和夏家的關係。
所以,他寧肯被人懷疑是對小姑娘有不良企圖的大叔,也從來沒有在人前解釋過半句。畢竟上次“他”帶着“秦梅雨”逛街可是被許多人看到過的。
聽到夏微勳的問話,張立行才恍然察覺,扭過頭皺了皺眉:“夏叔叔,您怎麼來了?”
顯然,坊間傳聞他是聽到過的。不過,他可不相信秦梅雨會有不良嗜好喜歡什麼中老年大叔。
反應過來的張立行有些後悔把秦梅雨送到了最近的安康醫院,雖然不知道她和院長有什麼關係,但確實是他沒考慮清楚。
夏微勳倒不在乎張立行的態度,好像從某一個時刻起,他原來對他親切的稱呼“夏叔叔”突然就變成淡漠的“夏叔叔”。
他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他
不介意罷了!畢竟他是賀紅袖的兒子!
“啊,我聽說你帶了個女孩在醫院就診,就過來看看。秦……小姐怎樣?要不要緊?”他就像一個擔心晚輩的長輩一樣,忘記了自己是個醫生,可以直接去查看秦梅雨的就診記錄。
張立行眉頭皺得更甚,怎麼越發覺得夏院長的態度奇怪?該不會……他真的對秦梅雨有什麼不良目的吧?
難道說他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單身到最後,突然變態了?
哼……可笑!
張立行冷冷看着夏微勳:“她只是着涼發燒而已,用不着精通心臟病的院長這麼關照吧?”
夏微勳臉色稍變,難道他表現的太明顯了麼?他收攏了所有的關心和擔心,正了正臉色,這纔拿起掛在牀頭的病歷卡查看,彷彿剛纔那個顯露關心的人不是他一般。
看到秦梅雨真的只是發燒感冒,夏微勳這才放下心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回到院長辦公室給夏至孝打電話。
看了一眼一關一合的病房門,張立行的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夏微勳是自己母親曾經的戀人。母親結婚後,他就一直這麼單身着,既不談戀愛也不結婚。聽聞母親曾經對他很是愧疚。
可如今看來,卻覺得這個夏微勳極有可能是個噁心的變態。不然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他突然對秦梅雨感興趣了?
張立行撇撇嘴,心下決定等秦梅雨醒來病好後,一定提醒她離夏微勳遠遠的,再不要和他單獨見面!
他低頭瞅了瞅被他扔在一邊的秦梅雨的電話,上面正顯示着蔣文豪的呼叫電話。這是他打過來的第幾通電話了?從早晨開始就不停地叫囂着,實在惹人生厭!
他擡手拿過手機掛斷電話。過了不過幾秒,蔣文豪又撥了過來!
張立行怒不可遏地接通電話:“你還有臉找梅雨麼?”
蔣文豪皺着眉頭揉了揉眉心:“怎麼是你接聽梅雨的手機?”
“哼!怎麼是我?”張立行冷聲說道,“怎麼不能是我?”
今天的張立行很奇怪!這是蔣文豪頭腦中的第一個反應。他本計劃今天帶秦梅雨外出玩一天,哪知從早晨開始就打不通電話,一直顯示對方並未接聽。好不容易打通了,竟然是張立行接聽電話,還態度奇怪。
聰明如蔣文豪立即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立即問張立行:“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立行冷笑:“發生什麼事情?這話,貌似你不應該問我吧?你最好還是去問問你身邊的樑繼紅!”
張立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而舉着手機的蔣文豪卻緊皺着眉頭。跟樑繼紅有關係?
蔣文豪思索片刻,又撥通了秦梅雨的電話:“梅雨現在人在哪裡?”
張立行很不耐煩地回答:“她人在安康醫院!怎麼了?你還有臉見她……”
聽着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張立行表情陰鬱地掛斷了電話。
蔣文豪把車飆得飛快,不
出半個小時,出現在安康醫院。當他詢問了秦梅雨所在的病房,立即衝到了VIP病房裡。
看見病牀上閉着眼睛,臉色酡紅的秦梅雨,蔣文豪三兩步衝進去,來到秦梅雨的病牀前。
張立行站起來攔着蔣文豪:“你沒資格見她!”他後悔剛纔在電話裡一個衝動告訴了蔣文豪秦梅雨在安康醫院的事情。
如今再攔,卻是攔不住了!張立行很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蔣文豪的氣!
蔣文豪不確定這是他第幾次聽到張立行說他沒有資格見秦梅雨。
他先是看了看秦梅雨牀尾懸掛着的病歷卡,確認她只是感冒發燒後,才皺着眉頭看着張立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樑繼紅又做了什麼?”
聽到蔣文豪提起樑繼紅,張立行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升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病牀上閉着眼睛睡得正熟的秦梅雨,壓低聲音對蔣文豪說:“你跟我出來!”
張立行率先走出病房,喊了護士幫他看着病房裡的秦梅雨,帶着蔣文豪往安康醫院VIP住院部的天台走去。
蔣文豪也不作聲,悶聲跟着張立行到了VIP住院部的天台。
張立行剛剛站定,突然回身衝着他身後跟過來的蔣文豪猛地就是一拳揮上去。
蔣文豪還沒來得及躲閃,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捱了張立行一拳。
他也不還手,站穩後擡手擦掉嘴角的血絲,看着張立行:“你打也打了,說實話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捱了張立行打,說明他常生氣。而他生氣又跟自己和樑繼紅有關。據他猜測,很可能是樑繼紅做了什麼事情。既然是樑繼紅做了什麼,他這打倒也捱得對了。是自己說要給她機會的!
張立行的嘴角牽扯出寒冷涼薄的弧度:“哼!你倒是知道自己理虧!我實話告訴你,你沒有任何資格站在秦梅雨身邊!從今往後,你——不允許出現在她的身邊!”
蔣文豪對今天只是一直教訓他,卻不告訴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又有些胡攪蠻纏的張立行很是無奈。
對張立行,他打不能打,罵又不能罵。畢竟張立行的身體狀況在哪裡擺着,他不能再激起張立行的情緒起伏。
如果不是他的健康狀況不好,自己一定一個過肩摔先把他摔趴了再說話!
蔣文豪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生氣,可你也得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然後你想怎麼對付我都行。”
他只能先安撫張立行的情緒,如果他真的過於激動心臟病復發,自己就真的成了罪人了。秦梅雨醒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埋怨他!
張立行如今看着蔣文豪,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冷哼一聲,臉拉得老長:“我當初是不是警告過你?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要緊,只要你離梅雨遠遠的,她就足夠安全!可如今呢?我是不知道樑繼紅到底是怎麼個心思,可她因爲你針對秦梅雨下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吧?你難道瞎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