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葉一南頭有些暈，她捂着腦門兒，聽着保姆這樣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太太，該吃早餐了，先生交待過，必須要叮囑您按時吃飯。”
“我吃不下。”
說道吃，葉一南又是一陣難受，昨晚後半夜的時候，小腹一陣一陣抽痛。
葉一南害怕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想到顧之航說的下週三已經預約了手術，葉一南就什麼都不敢說。
“太太，您現在的身體很弱，下週還要手術，不吃飯，身體吃不消的。”
果然……
連保姆都知道了，還特意給葉一南準備了特殊的餐食，可見這一次，顧之航的的態度是有多麼的堅決。
“我真的吃不下……”
葉一南的頭更加的疼了。
保姆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牛奶遞給她，“飯不吃，牛奶還是要喝的！”
葉一南見狀，是拒絕不了了，只好端起牛奶，當着保姆的面，一飲而盡。
保姆皺着眉頭，一臉擔憂，道：“您慢點兒喝，別嗆到。”
葉一南將牛奶杯子遞給保姆，她明顯聽到了保姆的嘆氣聲。
“唉”的一聲不大不小，不知道是在哀嘆她，還是在哀嘆她肚子裡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稍晚一點的時候，趙美雲前來登門。
毫無徵兆，葉一南還穿着寬鬆的居家服，素面朝天，甚至看起來有些憔悴。
趙美雲讓女傭提了上好的燕窩，她穿着素雅了很多，整個人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聽說，你懷孕了？”
趙美雲直接說道。
葉一南愣了兩秒才點了點頭，“是。”
“之航讓你打掉孩子，你怎麼看？”無疑，趙美雲此行並沒有安什麼好心。
話一出口，葉一南的肚子又開始了一陣抽搐的疼痛。
葉一南強忍着，儘量讓自己的表現是那麼的平靜。
“你也不用裝了，我的兒子，我心裡清楚。”
葉一南不明白趙美雲這句話的意思，她也沒有多問
。
“想知道爲什麼嗎？”趙美雲破天荒的拉着葉一南的手，“走，陪我到花園裡坐坐。”
葉一南沒有拒絕，只是讓保姆拿了一件外套，披上，便跟着趙美雲走了出去。
春末，天氣已經開始轉熱了，空氣中已經飄來了陣陣的熱氣。
“要下雨了。”趙美雲忽然開口說。
“嗯？什麼？”葉一南始終在走神，她坐在趙美雲的身邊，看着她已經有些蒼老，和眼角暗生的細紋，“你來究竟是想要說什麼，不用拐彎抹角了，直說吧！”
趙美雲捂嘴淺笑了一聲，“你和之前不一樣了，不過，我更喜歡現在聰慧的你。”
葉一南抿嘴，沒有搭腔。
“你很能幹，鬥敗了文暖，你應該很高興吧！”趙美雲轉動着手指上的戒指，又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你鬥不過之航的父親。”
趙美雲拉過葉一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好孩子，趁早離開之航吧，他絕非是那個能陪你到老的男人，以你的條件，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爲什麼偏偏要在之航這一顆樹上吊死呢？”
葉一南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蹭得站了起來，“顧太太，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你說了這麼多，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和顧之航之間會怎麼樣，你決定不了。”
“傻孩子！”趙美雲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可以答應你，絕對不會索要墨墨的撫養權。今天我來，真的是好意，之航和他父親終究是血脈親情，他終有一天還是要回家的，他又能陪着你任性多久，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對了，之航一早就回家了，還帶了一個女人，聽之航說，他們已經好了有一陣了。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是不想看着你繼續傻下去。男人，永遠不可能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
說到這裡，趙美雲忽然有些惆悵。
她看向遠方，眼睛裡多了一些晶瑩，僅僅幾秒鐘，她又恢復了常態。
葉一南不知道，趙美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是，她一直都明白，顧博遠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的苟且。
葉一南在猜想，或許趙美雲早就真的了易鈞霆的存在呢？
這些年，會不會是她一直在裝傻，爲了維持這段婚姻呢？
委曲求全，究竟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好了，你若不想聽，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走了，你好自爲之。”
趙美雲像一陣風一樣，來了，又走了。
輕飄飄的，沒有任何一種痕跡證明，她來過。
葉一南這才發現，趙美雲好像今天沒有擦香水。
*
“我想出去走走，別告訴先生，我很快就回來。”
“這……”保姆一臉難色，“先生交代過，您不能出門。”
“我就出去半個小時，一定在先生回來之前回來。”葉一南現在很累，不僅僅是以爲趙美雲的一番話，還因爲那個她下不了的決定。
肚子裡的孩子，是留還是不留。
時間越來越近，她卻還沒有拿定主意。
葉一南開着車出去，不知不覺竟然開到顧宅門口。
她將車停下，才如夢初醒，忙準備倒車離開。
這才發現，顧之航開着車從顧宅出來，而副駕駛果然坐着一個女人。
葉一南雙手握緊了方向盤，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想開門下去，卻又挪不動腿。
顧之航的車忽然停了下來，葉一南現在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把顧之航的一舉一動看的真切。
她看到顧之航拉過女人的肩膀，在細心的幫她理亂掉的劉海。
霎時間，葉一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悲憤，好像不是。
她很平靜的盯着前面的車，手慢慢的從方向盤上滑下。
前車。
“別動，我的女人在後面，配合我一下。”
“顧總，您這是……我只是負責當您的秘書，不負責，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女人態度堅決，正準備推開顧之航。
顧之航冰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炸開，“只要我女人同意打掉孩子，我給你一百萬。”
女人擡起的手停在了空中，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顧之航，我難道真的是看錯你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