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洺翼孟浪的舉動驚駭了所有人,秦念歌更是直接僵硬在了他的懷中,彷彿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那個原本滿面期待的男孩臉上的表情也被驚愕與憤怒取代,他憤憤地瞪着厲洺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一張俊秀的臉憋得通紅。
厲洺翼向來不把這種沒有實力的人當成對手,更不會真的把他看在眼裡。
他冷哼一聲,薄脣輕輕逼近男孩的耳邊,低聲吐出一串冰冷無比的話語:“不要相信女人的鬼話,她們比你想象得更狡詐。”
他這句話壓得很低,即使現場沒有什麼聲音,估計也就只有離得最近的他們三個人聽見。
秦念歌的臉色又因爲他的話而蒼白了幾分,而那個男孩眼裡的憤怒也更加滿溢地朝他噴射過來。
厲洺翼直起身子,伸手整了整男孩校服的衣領,冷哧一聲:“警告你,不要隨隨便便覬覦我的女人,我……不是你惹得起的。”
厲洺翼終於放開了對秦念歌的鉗制,銳利的目光在人羣中掃視了一週,才邁着穩健的步伐揚長而去。
知道了厲洺翼的身份,雖然那些學生看秦念歌的目光更加鄙夷,卻也不敢再輕易說些什麼。
但已經不必再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只是剛剛厲洺翼的一系列表現,就足以讓秦念歌感到一種近乎滅頂的羞恥。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漆黑的瞳仁中溢滿了晶瑩的淚水。
可是她卻堅持着沒讓那些淚水掉出來。
因爲秦念歌明白,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人會給她同情。
她蹣跚着步伐,在衆人的注目下快步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因爲快到上課時間,她身後的同學也都快步跟了上來,校園裡又恢復了之前的熙熙攘攘,但是這些熱鬧卻再也進不了秦念歌的心。
她知道,自己已經在厲洺翼的無情下,丟掉了身上唯一的鎧甲。
在這座校園的最後一個月的時間裡,她的頭要比以往垂得更低。
到了教室,秦念歌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而她原本那個胖乎乎的同桌卻在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課桌
往外拉了一大截,舉止間的鄙夷與嫌棄可想而知。
秦念歌的身子因爲她動作的響動微顫了一下,卻也沒有再擡頭,只是垂着眸盯着自己面前的課本。
但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孩卻打抱不平地對着那女生含怒開口:“陳萱萱,你在幹嘛!”
以男孩的身材樣貌,很顯然在這個學校裡也是校草級的人物。
本來還滿臉鄙夷的陳萱萱被他點了名,臉色瞬間就變得通紅,胖乎乎的身子也瑟縮了下。
但是一想到此刻自己肯定是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之中,她又瞬間硬氣起來,對着男孩嘴硬道:“我怎麼了?齊蔚然,剛剛的事情你沒看到嗎?嘖嘖嘖,纔多大就被人包,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可不想跟這種賤人有任何關係!”
“你--”齊蔚然憤怒地撲到她的面前,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記,砰地一聲,震得陳萱萱全身的肉都顫了幾顫。
“好了,萱萱,別說了。”旁邊一個女孩拉了拉陳萱萱的手,“小心被人回去告一狀,你啊,吃不了兜着走。”
被人提醒後,陳萱萱顯然想起了厲洺翼臨走前的警告,一身的氣勢頓時像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都泄了下來。
她抿了下脣,憤憤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整個教室裡的女生大多數都把齊蔚然奉爲心中的男神,現在看見男神竟然還爲了那個恬不知恥的“賤人”說話,心裡對秦念歌的氣憤更加深刻,透過來的眼刀更是絲毫餘地都不肯留。
秦念歌像是一點兒都沒看到他們的爭執,只是靜靜地在座位上低着頭,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再也接受不到那些鄙夷目光。
齊蔚然看着她這副近乎絕望的模樣,心臟又不禁狠狠地戰慄了下,對着陳萱萱開口要求:“既然你不想坐在這兒,我跟你換位置。”
聽見他的話,班裡大半的人都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秦念歌到底有什麼魅力?被人包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出來,齊蔚然竟然還把她捧在手心當寶。
真是人氣人氣死人,她們這些性格好品行優的女孩子,難道齊蔚然就一點兒都看不見嗎?
儘管這些女生心裡的想法五花八門,卻也沒辦法改變齊蔚然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