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駱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所以啊,一個人能夠做着自己所喜歡的事情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那麼,就爲我們今後的共事來乾一杯!也爲我們對目前所做的事情有同樣的感覺來乾一杯!或許我們可以用志同道合來形容!”
“那麼我可以跟夏總稱兄道弟嗎?”尹慕妍開玩笑道。
“我是不介意。”夏駱先乾爲敬了。
尹慕妍也跟着喝了,而且是仰頭將杯中所有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之後,臉上便出現了悲傷之色,突然也就變得沉默,喝了酒之後似乎就特別容易想起那些讓人情緒低落的事情,然後就怎麼樣都沒法讓自己咧開嘴強顏歡笑了。
其實從尹慕妍剛剛走進來的那一剎那,夏駱便感覺到了尹慕妍的心不在焉,雖然她在強裝出不在意的模樣跟他交談,但是那眼中飄忽着的悲傷,又怎麼能夠輕易逃過他敏銳的雙眼?
“女人悲傷的時候的確容易讓人覺得心動,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悲傷,比如你。”夏駱這樣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安慰方式纔是最合適的,總之,他只是想要讓尹慕妍開心一點。
尹慕妍吸了吸鼻子,就怕自己會在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面前露出可笑或者脆弱做作的一面,也許他會覺得她是在賣弄自己的不幸,也許他也就覺得她矯情,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博取同情,但是她並沒有這些目的,她就只是純粹單純地沒法掩藏自己的悲傷了,僅僅這樣而已。
“是嗎?”尹慕妍無力說話,於是就只能簡單地回答,然後她便抓起桌上的紅酒,霸氣地將自己面前空的酒杯倒滿,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怎麼了?”夏駱試探性地問道,該不會是爲了顧以深吧?難道她愛顧以深已經到了那種要爲他買醉的地步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便覺得自己彷彿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尹慕妍將手中的這杯酒喝盡之後便
沉默地看着桌面,沉默半響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只是有時候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男人可以從最初的善良變成如今的陰冷無情,他幾乎可以將所有的人當作籌碼,只要這個籌碼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是該死地,即便是這樣一個說起來那麼糟糕的男人,我……我卻……”
“什麼?”聽起來這番言語並不是用以形容顧以深的,那麼……尹慕妍口中的這個男人是誰?如果尹慕妍所愛之人並不是顧以深,那麼爲什麼在A市的時候,她卻是一副深愛着顧以深的模樣?總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了吧?那麼,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夏駱的眉頭緊緊皺起,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究竟帶着什麼樣的秘密?
難道這其中真的存在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嗎?而這樣的傻女人在一場迷亂的棋局之中到底是起着主導作用,還是根本就是被人當作棋子利用着?
夏駱不禁有點擔心:“你在說什麼?”
看到夏駱露出了那樣不解的眼神,尹慕妍才知道又酒後失言了,於是就擺了擺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沒什麼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不過夏總啊,真的很對不起……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沒法就我們兩家公司來年的合作來具體談一下事項了,實在抱歉。”
夏駱倒是並不在意這些,於是就說道:“這樣吧,我看你的心思也全然不在這頓飯上面,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尹慕妍趕緊拒絕道。
夏駱豈是那種可以由得別人來對他的決定做出任何辯駁的人,於是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尹慕妍,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起來,我送你回去。難道你想因爲酒駕然後去牢裡蹲幾天嗎?”
因爲拗不過夏駱,而自己也的確有點神志不清,現在酒駕抓得嚴
,她也不敢做些違法的事情,於是就只好對夏駱說了聲謝謝。
尹慕妍走在前頭,而夏駱一直跟在後面,尹慕妍並不知道夏駱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背影上,眉頭皺得很緊很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也許,有些事情,他是非插手不可了。
陳予誠的公寓內。
樑筱已經有幾天沒有出門了,她就那樣一直住在陳予誠的公寓之中,不論她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跟他表達自己此刻現在心中的不滿,似乎陳予誠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陳予誠對於她的任何行爲都一笑置之,或者就是沒有表情,默默地將她破壞的現場收拾清楚。
到底他對她有多大的耐心?竟然可以這般縱容她?
有時候樑筱看見這樣的陳予誠自然也會覺得心疼,只是她現在真的想要從這裡離開,而他爲什麼要這樣將她捆綁住?她屬於他嗎?好像並沒有,那麼他爲什麼要干涉她的來或者去?
今天陳予誠下班回來,樑筱仍舊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我買了魚,你想吃清蒸的,還是更喜歡紅燒的?還是煮的?我記得你好像更喜歡清蒸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沒有變化,所以還得先問過你的意見。”陳予誠將手中提着的一大袋的東西都在腳邊放下,一邊脫掉腳下的鞋子一邊說道,那口氣就好像是在對自己的妻子說話一般,溫柔地幾乎能夠溢出水來。
樑筱扔下手中的遙控器:“你能別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了嗎?這樣能夠換來什麼?你覺得留住我這個人,就能夠留住一切了嗎?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還是說我該說你蠢呢?”
陳予誠穿拖鞋的腳頓了一下,但是也只是那樣一秒鐘,下一秒,他便提着手中所有的東西站到了樑筱的跟前,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徐徐說道:“我只是想要照顧你一段時間,到時候你想走便走,我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