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立刻會意,輕咳一聲:“龍澤,先將傷口處理一下,不然廢了……”
後面不會有好話了,這裡一個是龍澤的老婆,一個是老媽,也不好講。
龍澤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雖說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吭聲,周琛的目光一動,溫安安立刻就過去,丫丫的,都不敢讓他坐下,就這麼跪着,像個女僕一樣爲他服務……
看得周琛那個心裡狂嘔,丫的龍澤在幹了這麼禽一獸的事情後,溫妹妹竟然乖得像只小貓兒一樣,服侍得那叫一個乖巧。
想想他對言樂樂,言聽計從,她還就被慣上了,要是他被弄成這樣,估計她得讓他睡外面,不然血會弄髒了被子。
周琛眼巴巴地瞧着,眼熱着,還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
溫安安處理好了傷口,擡起小腦袋,像只小動物一樣,眼睛大大地,動也不動地盯着龍澤看。
龍澤就是再有氣,再是冷硬,此時也是柔一軟了幾分,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伸手拉她起來,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這個舉動看得寧嫂一陣心酸,看來,自己生下來的兒子是決計不會向着自己了。
龍澤注視着她:“幫我找到他。”
寧嫂的眼裡出現一抹驚慌:“你要怎麼樣?那是你父親啊。”
龍澤看着她冷笑:“父親?那是一個畜一生!”
多少次,他想置安安於死地,而這個小傻子爲了他竟然瞞得這麼緊,以爲自己就不知道了嗎?
寧嫂的脣動了動,最後還是咬緊了脣瓣:“我不會這樣做的。”
“你覺得自己身上的傷還沒有夠嗎?”龍澤忽然撩一起她的衣袖,上面赫然有着幾道傷痕,縱橫交錯,甚至是高高聳起,很是嚇人!
龍澤冷笑:“你愛那個男人是嗎?可是他愛你嗎?他將你當成工具!”
寧嫂撫着自己的臉,“可是,他要我!”
周琛真的爲龍澤感覺到悲哀了,這媽真是夠賤的!
龍澤的眸子更冷,他注視這個無藥可救的女人,最後揮了下手:“你回去吧!”
寧嫂立刻抱住他的手臂:“龍澤,求你放過他,他老了,不會怎麼樣了!”
龍澤一揮手,眸子裡多少有着一抹心痛:“不會怎麼樣,爲什麼要跪着求安安,她有什麼錯,她就應該被弄死嗎?”
“可是她是周玉的女兒不是嗎?龍澤,周玉辜負了你父親,她女兒受點罪是應該的!”寧嫂急切地說着。
龍澤的眸子立刻有些駭然,目光簡直是要殺人。
寧嫂縮了一下,溫安安的身體也是一片冰冷。
她靠着龍澤,“我想回家!”
龍澤抿着脣,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去休息室睡一會兒,等一會兒我帶你回去!”
溫安安有些擔心地看着,周琛立刻將她半抱着拖了進去,因爲接下來的話,溫妹妹實在是不能聽到。
龍澤等他們離開,冷睨着那個生他的女人,“你,周玉還有秦嶺三個人的事情,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只要我的安安完好,傷害她的人,我都會百倍地償還。”
寧嫂的目光忽然放大,“你……你……”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這傷,不是他做的對不對?”
是龍澤,自己找人將自己射傷,逼她現身的!
他可怕得讓她心驚。
“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寧嫂的聲音微弱,底氣不足地問着!
龍澤勾了勾脣:“在安安離開我的時候。可是我想不到是你……”
寧嫂垂下目光……
一會兒她擡眼:“我會離開……”
龍澤沒有說話,他直接走到窗前,掏出一支菸點上,一會兒聲音有些落寂地說:“我沒有過父母,有也只是記得周玉,以後,也不會再有。”
他的話說完後,寧嫂的面如死灰,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選擇了溫安安,所以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父母。
輕輕笑了起來,她拭了一下眼淚:“我回去後就離開。”
龍澤聲音平靜,“我會讓人在你的戶頭上打二百萬,應該夠你過完這輩子。”
他終於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如水:“自己找個地方生活吧!”
寧嫂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以他的性子,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默默地離開,沒有注意到龍澤複雜的神情。
龍澤怎麼會讓她這麼容易地走呢,放虎歸山,才能釣到更大的猛獸!
看着人走了的周院長立刻出來,可是才走到龍澤的面前,面上就立刻捱了一拳,他碰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低聲叫苦:“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嘛,兩個女人都哭哭啼啼的,特別是你的那個心肝寶貝,她威脅我說,要是不幫她,就切了我的命一根一子來着。”
龍澤睨着他,聲音冷冷的:“如果安安出了事,絕不是一拳這麼簡單了!”
看他的神色有些鬆動,周賤賤又開始賤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丫個在乎我們的友情!”
龍澤哼了一聲:“我是怕我的手廢了!”
周琛罵了句髒話,然後看着龍澤:“這麼說,這次是你自己砍自己,爲的就是逼那個現身?”
龍澤的目光眯緊,周琛心裡有些寒,龍澤這種目光的時候,代表起了殺意。
這丫丫的,是要軾父麼,好刺一激心狠!
龍澤面無表情地走進休息室裡,他的小兔子很上道,沒有去睡,而是坐在裡面的一組沙發上。
龍澤過去,她仰着頭……
“回去吧!”龍澤聲音淡淡的。
溫安安看着他,“是不是,真的是你做的?”
她的話裡有着不安,他還是知道了嗎?
龍澤抿緊脣,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半抱着她朝着門口走,一個正眼也沒有瞧周醫生,讓周醫生很受傷。
龍澤坐到車裡的時候,吩咐司機回去他的公寓,溫安安小心地看着他:“讓楚楚過去好不好?”
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伸手撫着她的小腦袋,柔聲說:“想她了?”
她巴巴地點頭,看着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言清,她的小臉擱在他的肩上,偷偷聽着。
小卷毛的聲音撒嬌極了,鬧着要馬上來。
龍澤掛上電話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聲音有些沉:“本來是想讓她明天再來的!”
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很明白他的意思,垂着小頸子:“你受傷了!”
龍澤笑了一下,“這事兒,不防礙!”
溫安安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可是在得知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他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晚上的時候,她就知道龍澤有沒有感覺了,徹一夜一折一騰得她幾乎沒命,將所有的情緒都盡數發一泄在她嬌一美的身體上。
這一晚,溫安安求死不能!
車子到了公寓後,龍澤手不方便,直接叫了外賣,言清帶着楚楚過來的時候,看到一桌豐盛的食物,皺了下眉,挽起袖子親自爲小卷毛做了一個玉米濃湯,又炒了一個素青菜。
小卷毛則纏着爹地媽咪,她窩在溫安安的懷裡,小腦袋拱啊拱的,表情透着渴望!
溫安安當然不會再讓她吃了,哄了幾句。
龍楚楚粘在她身上,一會兒又心疼起龍澤來,“爹地,你手疼不疼,我幫你吹吹。”
龍澤單手抱過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揉她的頭髮……
言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當時,心好酸。
他的小天使坐在別的男人的腿上,親密極了,醋意橫生,簡直淹沒了所有的理智……
但又有什麼辦法,小卷毛是龍澤生的,人家抱抱正常的,現在肯讓自己抱,都是恩賜了!
他走過來,小卷毛還沒有等他動手,自己就爬到了言清的手上要他抱:“爹地的手受傷了,叔叔抱。”
言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裡閃過一抹好笑。
論大膽,龍楚楚第一,不要臉,也是第一!
言清將她抱着去餐桌那裡坐好,那邊龍澤和溫安安也許久沒有進食了。
龍澤傷的手臂正好的右手,溫安安只得喂他。
小卷毛看着媽咪喂爹地,眼睛轉了轉,轉過來像是女王一樣地命令着言清:“我也要喂!”
言清睨着她:“你爹地手受傷了,你也受傷了嗎?”
龍楚楚眨着大眼睛:“我是不是爹地的親生骨肉?”
言清忍着笑,心裡已經知道她的鬼靈精,但是卻沒有拆穿,很配合。
他很上道!
小卷毛很滿意,老氣橫秋地說:“爹地的手臂傷了,也就是骨肉傷了,傷的其實是我,我受傷了,你就應該給我餵飯!”
言清輕笑起來,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真是小不要臉的。”
說是這樣說,但他還是開始喂她。
溫安安覺得這樣不好,很委婉地說了下,言清卻是挺堅持的,“也算她有理。”
小卷毛衝着媽咪作了個鬼臉,得寸進尺地爬到言清的腿上,舒服地窩在他懷裡,言清心裡是有些緊張的,好在龍澤沒有說什麼。
飯後,他有些不捨得小傢伙,正要告辭的時候,龍澤卻讓他將小卷毛帶回去養。
言清俊眉微微一挑,有些詫異……
龍澤聲音淡淡的:“去你的公寓,臻園今晚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