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你倒是出來啊,不要耽誤時間,訣還等着我呢,等你手術一做完,就可以離開了,再也不用面對訣,也不用面對我,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麼?”
林芊語站在電梯門口,伸出手擋住馬上要合上的電梯門,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安若溪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猶豫了片刻鐘後,深深的埋着頭,極不情願的走出了電梯門。
“這一層樓都是產科手術室,有的小孩兒從這裡出生,有的小孩兒在這裡死去,你也別覺得不公平,這一切都是命,投身爲人,生來就是不公平的,而這些還在孃胎裡的小孩兒,還沒有出生就會被這種不公平的世界所毒害,要怪只能怪它們投錯了胎!”
林芊語身姿翩然的在前方走着,高跟鞋踩擊着地面,發出動聽的聲響,光是聽着這聲音便能想象女人是如何的性感,猶如一隻高貴的白天鵝,說出的話也是頗具禪理。
不可否認,林芊語陰險惡毒歸陰險惡毒,她也的的確確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估計也受過很深的傷害,不然不會把這一切看得這麼透。
“手術室……在哪裡?”
安若溪默默跟在林芊語身後,因爲她身材本來略嬌小一些,人也是清秀娟麗那一掛的,和美豔明亮的林芊語比起來頓時黯然失色,更像是跟在女人身後的一個小丫鬟。
若溪本以爲醫院的樓層,不外乎一個走廊直通到底,結果上來才發現,這家醫院的樓層很是寬廣,而且各個手術室四通八達的,完全不亞於一家小型的產科醫院,一個不留心,還真有可能會迷路。
當然,這樣的環境,客觀來說也爲安若溪脫身提供了機會。
若溪一邊跟在林芊語身後走着,一邊四下觀察,把每一個手術室的門牌號都牢牢記住,在心裡謀劃着下一步的打算。
她雖沒用,有時候甚至稱得上懦弱,可是作爲一個母親,她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住自己的孩子。
剛剛林芊語說得什麼公平不公平,投錯胎不投錯胎的,全是鬼話,她纔不要相信,更不要認命!
寶寶,挺住,媽咪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讓你平安來到這個世界,誰也不別想傷害你……
林芊語回過頭,上下打量了安若溪一眼,冷笑的嘲諷道:“呵,看不出來,你比我想象中強大多了嘛,打個胎都這麼迫不及待……彆着急,馬上就到了,萬事都準備好了,待會兒你只需要往手術檯上一趟就行了,耽誤不了你多久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
安若溪停頓了下,咬着嘴脣又道:“其實我覺得當孕婦挺辛苦的,能快點解決掉肚裡的這個麻煩,對我來說也是一個解脫。”
林芊語停住腳步,皺着好看的柳眉,狐疑的看着安若溪,“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不會是在計劃着什麼吧?”
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在面臨打胎這件事時,都不可能表現得這麼淡定,這麼急切。
尤其是安若溪,她剛剛表現得那麼痛苦不捨,怎麼一扭頭,就巴不得快點把孩子打掉呢?
聰明如林芊語,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安若溪表情淡定,不慌不忙道:“我已經被你們牢牢的掌控住了,我還能計劃什麼呢,不過也是因爲帝宸訣不在,懶得再裝了而已,他在的時候我表現得可憐些,沒準兒還能撈到點什麼好處,他不在了我再裝就太累了,這個你應該能跟我感同身受吧?”
爲了打消林芊語的防備心,安若溪故意讓自己顯得很世俗無情,剛好也說中了林芊語的心理。
“哼,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簡單,纔沒有訣看到的那樣單純無辜,你比我虛僞多了,也比我無情多了,不過這樣我也就放心多了,你我之間也
會變得簡單許多。”
林芊語帶着冷笑,頗有深意的說道。
她何嘗不是這種兩面三刀的女人呢,所以安若溪的話特別讓她有同感,便也沒有過多懷疑了。
林芊語很快領着安若溪,來到一間兩面開的手術室面前,門上掛着‘引產室’幾個字,純白的色調,刺鼻的藥水味,都讓人很不舒服。
安若溪擡頭看着這三個字,沒來由背脊一陣發寒,手指捏緊宸拳頭,心裡想着,不知道這手術室裡,奪去了多少孩子的生命,裡面可能早就聚滿了各種不甘心的亡魂怨氣了吧……
林芊語並沒有直接推開手術室的門,而是站在門前,神情嚴肅的朝安若溪提醒道:“待會兒進去了,什麼都不要說,直接躺在手術檯上就可以了,給你做手術的醫生叫做雪瑞,經驗很豐富的,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而且她脾氣很古怪,不喜歡孕婦亂說話或是亂叫,你不用擔心疼或是什麼的,只管完全的信任她,當是睡了一覺就好了。”
林芊語的這些話,都是由她自己的親身體驗得出的。
雖然她很恨安若溪,嫉妒安若溪與帝宸訣的關係,但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身份上,她對安若溪還是有些同情的。
當年她來這裡做引產手術的時候,心裡的那種害怕,彷徨,不捨,難過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這家醫院除了雪瑞醫生精湛的手術技能外,還有絕對的保密性,雪瑞醫生只爲一些身份高貴的富家小姐,豪門名媛或是當紅的女星服務,能夠確保消息不會外泄。
這也是爲什麼林芊語打掉了帝宸訣孩子這麼大一件事情,帝宸訣還一點不知情的原因所在!
“你爲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呢,不要告訴我,你是這裡的常客?”
安若溪好奇的看着林芊語,問道。
不過,她也知道這不可能,像林芊語這樣身份高貴的女人,嫁的人也是‘凡先生’那樣的大人物,如果真有孩子了,也只會萬千風光的生下來,而不會偷偷打掉。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芊語可能個人私生活不太單純,懷過一些不該懷的孩子……
安若溪不敢再聯想下去,也不想再聯想下去,反正林芊語跟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犯不着在一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女人身上花費太多心思。
“叩叩叩!”
林芊語沒有理會安若溪的問題,臉上的表情並不太好,似乎有什麼心事,她高傲的抿着紅脣,敲了敲手術室的門。
“進。”
手術室內傳來一記冷漠幹練的聲音,表示着安若溪可以進去了。
“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林芊語替安若溪將門推開,冷冷的對安若溪說道。
這感覺,好像是在看守某個囚犯一樣,堵在門口確保安若溪的孩子被打掉才肯罷休。
安若溪也沒有反抗,繞過林芊語便走了進去。
手術室裡,只有穿白大褂的醫生一人,竟然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年齡大概在三四十歲的樣子,戴着白色的口罩,看不清楚的表情,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她個性的嚴肅冷漠。
“脫掉褲子,躺上去。”
醫生只擡頭看了安若溪一眼,沒有多餘的寒暄,一邊冷冰冰的戴着手術手套,一邊沒有任何情緒的命令道。
大概是醫生的職業關係,見過了太多的生死血腥,也見過了太多的冷酷無情,所以本人也變得很冷漠了吧。
安若溪看了一眼手術檯,白色的手術檯,旁邊放着各種各樣的銀色手術刀,散發着森森的寒意。
她不僅打了個冷噤,身體也跟着開始發抖,小心翼翼的對醫生道:“對,對不起,我突然想上個廁所,我能不能上個廁所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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