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杭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皺了下眉頭,伸手將她的酒杯從手中取下放置一旁。
跟着,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深邃的眸子認真又嚴肅地看着錢淺淺明顯僞裝得痛苦的面孔,低聲道:
“淺淺,相信我,你對時鏡來說,是不一樣的,跟其他那些圍在她身邊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呵呵,當然不一樣。”
錢淺淺笑着擡眸看着炎君杭,充滿無力的眼眸中被自嘲所佔滿:“我跟她們當然是不一樣的,學長,呵呵......”
她似乎有些喝醉了,每說一句話,都不忘傻笑幾聲,“學長,你說得對,我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她們是高貴的名門淑媛,而我,只是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窮酸丫頭,我怎麼會跟她們一樣呢,你說是不是,學長?”
她的步履,開始漸漸得蹣跚,酒精使她的腳下開始不穩,她的手,輕輕地搭在炎君杭的肩膀上站定,整個人看上去醉意連連:
“學長,喜歡一個人又不敢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很不好受......”
她忽地像個孩子似的在炎君杭的面前流下了眼淚,被酒精薰紅的眼眶在眼珠裡那閃閃淚光的點綴下,更加讓人忍不住心疼着。
“是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炎君杭看着錢淺淺那副痛苦得借酒澆愁的模樣,感同身受地感慨道。
他何曾不是如此?
十年前就喜歡着她,又想念了她十年,十年後爲她回國,可十年的時間,卻讓他徹底地丟了她,將她拱手讓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而更可笑的是,他炎君杭,一向自信如天神,卻偏偏在她面前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
喜歡一個人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呵呵,確實,很不好受。
他伸手,輕輕地拍着錢淺淺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卻在這時候,錢淺淺的身子被另外一隻伸過來的手給霸道地撈了過去。
擡眸,對上的是時鏡那雙極不友善又佔有慾十足的眼神,帶着明顯的敵意看着他,薄脣微動。
那雙精明又邪氣十足的眼神裡明顯地透着幾分薄怒。
“十分鐘的時間,我想,已經足夠了,現在,我要帶她回家。”
說完,冷眸淡淡地掃過炎君杭淡笑的嘴角,將錢淺淺的頭往自己的肩上一靠,低眉看着她臉上不明原因的痛苦神色,心裡泛起了一絲心疼。
原本被他們倆那曖昧的動作所挑起的妒火也在這時候被她眼角滲出的淚光所撲滅了。
“來,淺淺,我們回家去,我們不喝酒了。”
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着,聲音溫柔得讓人迷醉,同時也讓靠在他懷中醉得不行的錢淺淺發出了幾聲傻傻的嗤笑聲。
“呵呵,回家啊?”
她傻笑着從時鏡的肩上擡起頭來看向時鏡,嘴角一咧,“嗯,好......回......回家。”
說完,腦袋一栽,朝時鏡的胸前靠了下去,嘴裡不停地喃喃着:“對,回家,不能再讓那些女人打......打你主意了......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