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夕夕已經努力把自己的腳步變得更輕,而那個埋頭不曾動過一下的少年,竟還是聽到了她的漸進的腳步聲,該死,這人是不是視力失去以後,耳朵都能變得更靈驗了?
“瑾少……”
夏夕夕學着剛剛那些人稱呼眼前這個少年的語氣,小心翼翼的輕聲喚着。
那個聲音極輕,但,很甜!
此刻,他心情很差,應該用極差來形容,身體因爲缺少龍血滴的牽制,變得越來越燥熱難耐,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每一根血管都像極了小時候玩耍的氣球,裡面已經裝滿了水,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的危險,然而最令他難以言喻的痛苦,莫過於說不出來,也根本看不出有何異樣,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找一個鋒利的刀片,狠狠地往手腕上劃傷幾刀,把身體裡的積壓在一起的滾燙血液,完全釋放出來……
可,他一旦那麼做了,那也預示着他隨時都會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八歲起,他從叔叔那裡領略到什麼叫龍血滴的詛咒之痛,而那時候的疼痛,完全沒有這般強烈,隨着年齡的一年一年增長,他身體的疼痛,竟愈發的難以忍受,蘇木瑾甚至不記得,自己每次血咒病發的時候,雙手的手腕,已經被他拉開了多少次!
“啊……嗯……”
輕微的呻吟聲,募得襲入漸漸靠近的夏夕夕耳膜,聽到那個聲音,夏夕夕忍不
住爲之一振,他……好像很難過!
“你,你怎麼了?”夏夕夕試着加快了腳步,正要靠近,“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來幫你看看好不好?”
“滾開……”
只是,當夏夕夕還沒有完全靠近的時候,就已經被蜷縮在地上,一張俊臉似乎因爲疼痛,已經變得完全扭曲而完全看不清樣貌的他,給完全嚇懵了。
會是怎樣一種疼,能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難道,這也是慕凡將他的頭部撞傷以後,留下的後遺症?
算了,還是先把鎮定劑給他注射進去要緊,畢竟,自己只答應了那個蘇夫人給他注射鎮定劑,其它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既然他這麼不待見人,自己也沒必要熱臉貼着張冷屁股的故意討好,夏夕夕也懶得再去和他答話,反正現在和他也不過四五步的距離,而且他現在還看不清,自己完全可以在最快和最短的距離靠近他,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手裡的針劑,給他注射進去。
“砰砰……”
只是,夏夕夕還沒走兩步的樣子,就猛地被一個很大的不明飛行物,陡然席捲過來,還好她早有防備,倏的將身子一傾,剛巧準確的避過,待夏夕夕剛回轉過神來,卻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就在身體不遠的距離,一個人,足足高了自己一頭的樣子,已經站在了自己不到半步遠的距離。
他?
他不
是已經失去視力了嗎?只是,他的臉……好美!
“咔……”
沒等夏夕夕來得及好好欣賞,那張甚至可以令人窒息的俊美臉龐,一隻大手,已經緊緊的扣住了夏夕夕纖細的脖子,卡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一張小臉更是漲得青紫,雙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本能的撥弄着,無奈男女力氣本就懸殊,她又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放……放手!”
聽着那個像似在嗓子裡拼命擠出來的兩個字,少年捏着她脖頸的手禁不住一顫,奇怪,爲什麼自己的身體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這是……什麼?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本少滾出去!碰……”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能讓自己會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反應?
那少年俊臉微沉,本來空洞和冷漠的眼眸中,瞬間襲上一絲驚恐和不安,猛地將手中掐着的夏夕夕往門口方向一甩,頃刻之間,身體的那項本能竟漸漸隱去,只是,血管的噴張繼續充漲、疼痛!
“啊……嗯……”
夏夕夕整個身子傾倒在門口不遠處的位置,渾身骨頭如同碎裂一般的刺痛,五臟心肺都好像要離開自己的身體一樣難受,可夏夕夕依然咬牙堅持着站立起來,衝着那個捂着胸口、一張白皙的俊臉充滿難忍苦澀的少年,一臉不肯不服輸的倔強表情,顫抖着身子往前走着。
“該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