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向南飛一貫善解人意,既然天晴堵在院門口,他就站在原地,道:“天晴,前不久你去哪裡了?我來這裡找過你,可你家一直都沒人。”
“額……”天晴並不想告訴他顧夫人醒來的事情,畢竟,這是他們家自己的事。所以,天晴岔開了話題,道:“南飛,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向南飛笑了笑,道:“是這樣的,上次把你約出來,說了一些令你不開心的話。我回家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有必要道個歉。”
“沒事的。”天晴也微笑着,道:“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向南飛神色微變,將失落藏在眼底,他點點頭,道:“還好,事情都解決了,你二哥跟高欣雅解除了婚約。”
天晴心裡對向南飛其實是有歉疚的,畢竟這個男人爲她的付出,她都看得見,也瞭解,可是,不愛就是不愛。現在,向南飛隔三差五的還來找她,天晴知道,向南飛還是沒有放下。
所以,天晴對他道:“南飛,我現在過得很幸福,我跟江天朗,就快要結婚了。”
這句話對於向南飛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聽到天晴說她要結婚了,向南飛覺得整個人的靈魂都不在身體裡了。直到天晴又叫了他一聲,向南飛才猛地回過神兒來。
他很想笑着恭喜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顧夫人自己轉着輪椅的輪子,慢慢到了江天晴後面,她說:“天晴,請你的朋友進家裡坐坐啊。”
向南飛這才注意到這個婦人,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就在他想問清這名婦人的來歷時,天晴卻道:“南飛,你不是說馬上還有事兒嗎?”
向南飛一愣,聽出天晴不想讓他進家裡,他便順着天晴的話,道:“對,我馬上還有事要辦,那就不打擾了。”
說完,向南飛匆匆離開了江家。
顧夫人望着向南飛的背影,問天晴道:“這個小夥子怎麼奇奇怪怪的?”
“還好吧。”天晴總不能告訴顧夫人,這位向南飛,是她的追求者吧?於是,天晴問:“伯母,咱們中午喝山藥烏雞湯吧,馬上李叔就把菜買回來了,到時候我來煲湯。”
顧夫人別提對天晴多滿意了,這個丫頭從她醒來的時候,就一直這樣細心的照顧她,陪她說話解悶兒。而且,她能看得出,天晴對天朗是一心一意的,爲了天朗,甘願呆在家裡。
而向南飛從江家離開之後,心裡一直悶得慌。不僅是因爲天晴說她要結婚了,更讓他茫然的是,天晴家裡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箇中年婦人。看她的年紀,跟江母應該差不多大,可是向南飛見過江母,再說,江母已經死了,那這個女人又是誰?
突然,一個念頭在向南飛的腦海中閃過,他立刻調轉了方向盤,將車開往康復醫院。
去康復醫院仔細詢問過之後,果然,跟向南飛心裡猜想的一模一樣,江天朗的植物人母親居然醒了。所以呢?他們一家人要享受天倫之樂了嗎?
向南飛
冷笑,江天朗憑什麼可以得到天晴?他對天晴的付出又比江天朗少在哪裡?可是,就因爲江天朗的存在,天晴才連考慮都不願意考慮他一下。
想到天晴馬上就要成爲別人的女人,向南飛懊惱極了,不過,他深知,現在與他一樣懊惱的人,還有高欣雅。
所以,向南飛立刻撥通了高欣雅的電話,把她約了出來。
上一次跟高欣雅見面,還是她跟江天朗訂婚的時候,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高欣雅便從往日的神采奕奕變成了如今憔悴不堪的模樣。
高欣雅坐在了向南飛面前,冷冷的問:“找我什麼事?”
“高小姐,您現在出門連妝都不畫了麼?”向南飛的脣角勾起了一絲嘲諷。
高欣雅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然後道:“你找我出來不只是爲了討論我化不化妝這個問題的吧?”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向南飛對高欣雅道:“你還不知道吧,江天朗的媽媽已經醒了。”
高欣雅一驚,道:“什麼?他媽媽不是植物人嗎,怎麼會醒呢?”
向南飛道:“我去醫院問過了,連醫生都說他媽媽的甦醒是一個奇蹟。”
高欣雅恢復了淡淡的神色,道:“醒就醒吧,反正我現在跟江天朗也沒什麼關係了,他媽媽醒不醒的關我什麼事情?”
向南飛抿脣一笑,道:“是啊,的確不關你什麼事,現在天晴把他媽媽照顧的很好。也不知道他媽媽知不知道當年害他們家出車禍的兇手就是江家……”
說到這裡,向南飛已經看得出高欣雅的目光慢慢的變了,變得對這件事開始感興趣。想必,這個女人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吧?
於是,向南飛站起身來,道:“高小姐,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一步了。”
向南飛走後,高欣雅冷笑了出來,本以爲這次被江天晴完全打敗了,這些日子她心裡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可她萬萬沒想到,江天朗的媽媽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這又何嘗不是她的機會呢?
晚上,天晴熬好了山藥烏雞湯,她先給顧夫人和李叔盛了一碗,恰好江天朗這時候也下班回來了。天晴看見他,明朗的笑容浮現在眼底,她說:“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兒,我剛煲好湯。”
江天朗也打趣兒道:“我就是聞着味道回來的。”
顧夫人看着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便道:“天朗,明天你有時間麼?”
“後天?”江天朗想了一下,後天也不是週末,他問:“媽,您後天有什麼事啊?”
顧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天晴,道:“你看天晴每天照顧我,這麼辛苦,你總這樣拖着人家,沒名沒分的,不太好吧?”
天晴一愣,江天朗更是一驚,他本來想過幾天就跟母親說說他和天晴的事情,可沒想到母親比自己還急。江天朗試探着問:“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們小兩口情投意合,今天下午我看了下日子,後天是初六,適合辦喜事。要不後天你們就快
去把證給領了吧。”顧夫人一想到今天上午向南飛來找天晴,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年輕男人的來歷,但是從他的考究的衣着和不俗的談吐,都能看得出這個男人不簡單。她可不想自己認定的好媳婦兒被別人搶了去,於是,顧夫人道:“我能看得出來,天晴是個好丫頭,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
江天朗也沒想到,天晴居然這麼有能耐,能讓自己的母親這樣喜歡她。他道:“媽,那就按您說的辦。”
說完,江天朗在桌布下面的手還抹了把天晴的大腿,可天晴卻狠狠踩了下他的腳,疼的江天朗想喊又不好意思喊,只能硬着頭皮忍着。
天晴晚上幫顧夫人鋪好被子,看着她安然入睡之後,天晴才放心的回到自己臥室。
可是,她一進臥室的門,瞬間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天晴嚇了一跳,江天朗居然躲在門後面嚇她。她被江天朗牢牢的圈在懷裡,男人急促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
天晴癢的縮了縮脖子,紅着臉,道:“江天朗,你幹嘛啊?”
“你說我幹嘛?”江天朗的脣邊浮出一絲笑意,曖昧的道:“當然是做該做的事情,如果,你的肚子裡有了寶寶,我們就雙喜臨門了。”
可天晴就是那麼不按套路出牌,她的身子敏捷的逃出了江天朗的懷裡,傲嬌的瞪了他一眼,道:“本小姐說了要嫁給你嗎?怎麼,想逼婚呀!”
“啊?”江天朗鬱悶極了,看着天晴一臉認真的模樣,江天朗道:“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啊,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天晴搖搖頭。
江天朗道:“難不成你有結婚恐懼症?”
“江天朗,你跟我裝傻啊。”天晴白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你連求婚都沒有,我憑什麼嫁給你啊?”
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江天朗凝視着天晴良久,故意裝作生氣的說:“那天可是你自己把我送你的戒指給扔了,你讓我拿什麼求婚?”
“額……”天晴突然鬱悶了起來,自己過生日的那天,他將一枚鑽戒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可是,因爲他和高欣雅關係不清不楚的,自己一氣之下,就當着他的面,把戒指給扔了啊。
天晴心裡懊惱不已,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就在她的臉上掛着失望之色,鬱悶的坐在牀上時,江天朗的脣邊浮出暖暖的笑意,從媳婦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單膝跪在了她面前。
天晴意外及了,她驚訝的說:“你怎麼……”
“噓。”江天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打開盒子,那枚被天晴扔掉的戒指就靜靜的躺在盒子裡,依舊散發着耀眼而奪目的光芒。只聽江天朗道:“天晴,嫁給我,好麼。”
天晴感動的不說話,江天朗拿出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溫柔的說:“以後可不能再動不動就把它扔掉了,因爲下一次,也可能我就找不回來了。”
“嗯。”天晴的眼中閃爍着淚光,重重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