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沒有問出口。
因爲，她已經從顧語珊的身上，找到答案。
不管是爸爸，還是楊曼凌，顧語珊最愛的，從來都是自己。
她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顧卿卿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又怎麼會繼續生氣呢？”
此話一出，楊曼凌的臉上閃過預料之中的得意，而顧語珊的臉上則是不屑。她們的這些表情，都非常微妙，可還是被認真觀察的顧卿卿給發現出來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楊曼凌原本想要拉着顧卿卿的手，拍上一拍，結果被顧卿卿不留痕跡地避開。楊曼凌愣了一下，心想顧卿卿的心裡，大約還有氣，不過，只要過段時間，等她氣消了，就沒事了。
然而，此刻的她並知道，她下一次見到顧卿卿，是在顧氏的談判桌上。
“啊，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呢？”楊曼凌的眼睛，開始四下亂晃。
“這是我的病房，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顧卿卿低聲道。
她不敢跟楊曼凌直視，也不敢將聲音太高，她怕控制不住內心的恨意。
“額，阿姨不是這個意思。”楊曼凌尷尬地笑笑。
接下來，楊曼凌和顧語珊又在病房裡坐了會兒，可能發現顧卿卿沒有交談的**，本身的戲也做足了，便起身告辭。
她們要走，顧卿卿自然歡迎。
“啊啊啊啊……悶死我了！”
楊氏母女前腳一走，駱宵後腳就推開洗手間的門，走出來。
“七七，裡面真悶。”駱宵聳拉着腦袋，心情不好，“爲什麼她們一來，我就要躲進去？”
顧卿卿沒有說話，自然是怕駱宵露出馬腳。
實際上，在楊氏母女進病房之前，就有人通知了顧卿卿。
駱宵剛被她勸進洗手間，楊曼凌就推開了房門……
幸好避開了，不然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你去窗戶幫我看看，她們走了嗎？”顧卿卿道。
“哦。”駱宵踢了踢凳子，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走了走了。她們坐上一輛黑色轎車，就走了。”
“那就好。”顧卿卿道，“對了，你在醫院待了三天，要不要回去……”
“不要！”不等顧卿卿說完，駱宵就撲到牀上，抱着她的手臂，仰着頭看他，“我要在這裡陪你。”幸好她傷的不是手臂，不然這一撲，怕是這三天的治療成果，算是報廢了。
“那好吧。”顧卿卿也不勉強。
畢竟，還有老夫人。
接下來的日子，顧卿卿便在醫院度過。
不過，即便是養傷，她也沒有閒着。
她讓劉管家幫她帶來了很多顧氏的資料，還有近期楊曼凌的監視報告，趁着出院前，想要讓自己心裡有個底。
當她翻到最近一兩個月的財務報告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聲。
自從楊曼凌接受顧氏以來，顧氏的股票下跌，部分股東撤股……現在，時間還短，還不能以此下判斷，但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恐怕顧氏會被楊曼凌玩垮。
無論如何，顧卿卿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半個月後，顧卿卿終於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