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退出病房後,邵天遲冷睨着張橋,眸中一抹深意不明,“張律師,我母親的委託書簽字了麼?”
“簽了。”張橋答道。
“小心官司打輸了臉面不好看,該怎麼做,張律師是聰明人,不必我多談了吧?”邵天遲淡聲道。
張橋點頭,神色多了幾分恭謹,“我明白,多謝邵總提點,委託書作廢,我會重新跟許女士簽定取消委託代理的協議的。”
邵天遲瞥向保鏢,“送張律師。”
兩名保鏢領命,請了張橋下樓,送出了醫院。
邵母不多會兒就醒了,邵天霖先進去,跟她談了一會兒,邵天遲又抽完兩支菸,才提步入內。。
邵母看到他進來,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但好歹平靜了下來,只是扭頭不看他。
邵天遲近前,在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起,淡淡的道:“現在沒外人,我也叫你一聲媽,我就坦白的說,我希望你能做個稱職的母親,而不是整天想着怎麼給你兒子丟臉,怎麼讓你兒子過得生不如死!我爸走了,天琪結婚了,天霖也訂婚了,家裡就剩下天俊還沒着落,他又回了國家隊,而我就這樣子,不論你怎麼反對,我都不可能聽你的話,跟洛杉分手的,所以,你還是省省吧,這家醫院是全市最好的醫院,我再毒辣,也不可能毒辣到指示醫生害我的親生母親,我起碼還有做人的最基本的良知!剛剛張律師在的時候,我把利害關係已經分析給你聽了,如果你不再胡折騰,那麼你砸壞醫院的財物,由我處理就行了,醫院也不會真的報警追究你的責任,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但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話,我也是那句話,我不再管你,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告不倒醫院,但是醫院卻能送你進大牢,你知道你砸壞的那麼多東西里,僅僅一臺心電儀器價值多少萬麼?人家那還是國外進口的儀器,就這你不僅要賠償,還得等着坐牢呢!”
聞言,邵母沉默了,神色有些忌憚,似乎慌亂。
邵天遲擡腕看了下表,起身抻了抻西裝,“就這樣吧,天霖今天請假陪你,我公司還有會要開,先走了,你自己考慮考慮,如果還想維持我們這個家,那就配合醫生好好檢查身體各項指標,如果醫生確診你可以康復出院了,那咱就出院回家療養,挑個好日子,給天霖和筱婭把婚事辦了,然後等着抱孫子吧!另外,天琪預產期在下個月,她一直盼着你能早點醒來,陪她進產房,畢竟你是媽媽,婆家待她再好,在生產的時刻,女兒都會依賴自己母親的。你五十幾歲了,年過已半百,以後呆在家裡含飴弄孫,種種花草,享受一大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的日子,有什麼不好?非要心胸狹隘的讓所有兒女都不痛快,都恨你纔好麼?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斟酌吧!”
語落,邵天遲轉身,邁出兩步後,他忽而又記起了什麼,扭頭道:“媽,有件事情你還不清楚,洛杉與我在離婚時,她就懷了我的孩子,離婚後爲我生下了一個女兒,今年孩子已經五歲多了,身體健康,聰明可愛,是邵家目前唯一的下一代,我正在給她辦戶口,也已經帶她去景縣墓園拜祭過爺爺了,待戶口遷到我名下,她就算認祖歸宗了,她的名字叫邵季桐。與人爲善,你的孫女會敬你愛你,叫你奶奶,如果你不喜歡她,或者不喜歡她的媽媽,我想,她也不會認你這個奶奶的!”
“你跟喬洛杉……你們復婚了沒有?”邵母終於開了口,卻絕口未提孫女,她眼神閃爍着,神情略有激動,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遲早的事,你不需要操心。”邵天遲冷聲回覆了一句,大步出門。
邵天霖觀察着母親的表情,試探着說,“媽,大哥的寶貝女兒,我們都見過了,長得特漂亮特可愛,跟大哥很像呢,那孩子古靈精怪,她……”
“我不想聽,天霖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邵母淡漠的打斷,“給我安排,明天做身體檢查。”
邵天霖頭痛的要命,無奈的應了一聲,開門出去,外面六名保鏢依然在,面對邵天霖的疑惑,保鏢道:“總裁叫我們留下看着老太太,以免老太太再做出格的事。”
“好,辛苦你們了。”邵天霖點點頭,沒精打采的走人了。
誰攤上這麼個極品媽,真是要操心的少活二十年哪!
神明師談。邵天霖下樓時,忍不住在想,如果把他媽和筱婭的極品媽放在一起,會擦出什麼樣極品的火花?誰更勝一籌?
嗯,這是個不錯的選題,極品的人,就要另一個極品來對付,不是麼?
……
邵天遲到達洛杉的病房時,在門口就聽見裡面歡聲笑語,很是熱鬧,他詫異了片刻,敲門進去,原來是戴筱婭在講笑話,王醫師和洛杉、李媽、張嫂幾人皆笑得前仰後合,一派歡樂的景像。
“大哥,你來啦,怎麼樣啦?婆婆好些了麼?”戴筱婭停止了笑,率先問道。
“嗯,好了。”邵天遲淡淡應了聲,跟王醫師打了招呼後,便徑直走到洛杉病牀前,柔聲問,“你怎樣,頭還暈麼?”
洛杉巴巴的看着他,懇求的語氣,“我挺好的了,天遲,我想回家了,不想住在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
“我去問下醫生,如果醫生說你可以出院,那咱就回家。”邵天遲淺笑,對她開朗沒有憂鬱的心態,很是高興。
“嗯。”洛杉笑着點頭。
邵天遲出門,不久後回來,“醫生說可以出院,但是要注意休息,還有不能心裡壓力太大,長久心情鬱積的話,會對你心臟不好的。”
“嗯,我明白,爲了我的身體,我也會讓自己儘量開心的。”洛杉柔柔的笑應,眉眼溫和。
邵天遲鬆了口氣,“好,咱們收拾回家。”
……
洛杉在家休養了兩天,邵天遲公司忙的要命,天天早出晚歸的,兩人誰也沒再提及去民政局辦理復婚的事,剛被提上日程的復婚,就這樣再度被擱置。
而邵母那邊,邵天遲沒再去看一眼,邵母也不鬧了,看起來似是消停了,邵天琪月份大了,不便走動,但還是禁不住思念,央求上官爵帶她去醫院看望了母親一次,母女見面,倒是相談甚歡。
週四,洛杉感覺身體好些了,正琢磨着想親自下廚,給邵天遲燉只老母雞補身子時,突然接到了a城劇組導演的電話,她整個人都楞住了,“導演,你說什麼?謝安然拍戲時出事了?從戲臺子上摔下去,腰部受傷?”
“對啊,所以她後面的戲份,恐怕得重改,醫生說她至少要休養三個月,劇組等不起的。”導演嘆着氣說道。
洛杉驚愕不已,“這麼嚴重啊?那就是要把謝安然的戲做相應的刪減麼?”
“對,劇組商量了一下,又跟徐編劇探討了一番,大致決定把謝安然後面的戲,全改給女二號,加重女二的戲份。”導演說道。
洛杉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就是需要我回劇組,跟徐姐一起改戲麼?”
“對的,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早的話,儘量早些,這幾天僅着拍其他人的戲,等你們重改劇本。”導演那邊斟酌着,語氣挺無奈的說道。
洛杉一口應下,“好的,我知道了,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這兩天就到a城。”
結束通話後,洛杉有些頭痛的揉着額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不過也好,她去了a城,起碼能避開邵母一段時間,不用邵天遲夾在中間難爲了!
晚上,邵天遲直到十一點纔回來,是戚鋒送回家的,進門時步子有些踉蹌,臉色泛紅,全身酒氣沖天,洛杉驚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邵天遲喝的如此爛醉,不禁連忙扶住他的一條手臂,着急的問道:“戚鋒,天遲他怎麼喝酒啦?”
“今晚有應酬,有個重要的商業酒會,別家的少總老總都是帶女伴出席的,唯獨咱們邵總沒帶女伴,這下幾家的老總不依了,非要罰邵總喝酒,要麼就給邵總送一個女人陪夜,邵總想當然選擇了喝酒,結果一人幾杯罰下來,那酒濃度高,就給喝成這樣了。”戚鋒垮着臉,一邊解釋着,一邊把邵天遲扶在了沙發上坐下。
洛杉皺眉,“那戚鋒你就不給你老闆代酒麼?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喝?”
戚鋒哀嘆,“我倒是想代來着,可我級別不夠啊,然後那些老總們就嚷着,如果邵總不要他們送的女人,就把夫人你帶出來讓大家瞧瞧,可邵總也不答應,推說夫人生病在家,於是,邵總就苦逼的一個人被迫喝了好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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